“冒而已，曉蓮你也太講究了，還戴這麽厚一個口罩，我們不怕傳染，你快摘了吧，別到時候把自己給悶壞了。”

    說話的軍嫂和於曉蓮是鄰居，得比較，笑著出手就要摘的口罩。

    於曉蓮臉猛然一變，往後退了一大步，聲音尖厲地道：“你做什麽！”

    那軍嫂的手頓時僵在半空，臉一陣尷尬。

    周圍其他幾個軍嫂也有些愣怔，大家紛紛看向於曉蓮，眉眼間寫滿疑。

    “曉蓮，你怎麽反應這麽大？”

    “我……”

    於曉蓮察覺出自己反應過度，忙討好地扯了扯，笑道：“不好意思啊，嫂子，我剛才反應是有些大了，我有些輕微的潔癖，不習慣別人的，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別介意啊。”

    那軍嫂訕訕地收回手。

    “你還有這怪病呢？”

    “剛才被你吼了那麽一嗓子，以後我可不敢再和你有近距離接了，真是，也不知道你和宋青山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麽忍的。”

    幾個軍嫂對視了一眼。

    可不嘛，潔癖這病忒怪，時不時就吼人，以後們也不敢再和於曉蓮走得太近了，幾人沒再理會於曉蓮，相約著去買老鼠藥了。

    等幾人走遠，於曉蓮咬了咬，捂著口罩跑回了家。

    得好好檢查一下家裏有沒有溜進攜帶病毒的老鼠。

    另一邊。

    宋青山麵帶猶豫地徘徊在顧建黨辦公室附近，他心裏正進行著激烈的天人戰，不知道該不該把昨晚看到的一幕說出來。

    昨晚。

    於曉蓮出去的時候他就醒了，親眼看著不知從哪兒弄來個籠子，伴著夜放出去一堆老鼠，雖然他想不通於曉蓮為何要這麽做，可直覺告訴他於曉蓮有問題。

    回來的時候還戴著厚重的口罩，遮住了整張臉，就連睡覺時也不摘下來。

    早上問，隻說是自己冒了，怕傳染他。

    真的隻是冒？

    過了片刻，宋青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開了顧建黨辦公室的門，進去以後發現周時凜也在，他子筆地坐在顧建黨對麵，不知說了什麽，兩人神都很嚴肅。

    “司令員，我有事反映。”

    聞言，顧建黨坐直了，輕輕頷首，道：“你說。”

    “我……”

    宋青山猶豫了一下，目若有似無地掃過周時凜，自從他和陸琳兒分手，麵對周時凜的時候總有種心虛的覺，現在要‘自曝家醜’了，他潛意識裏不想讓周時凜在場。

    周時凜看出來了。

    他站起，對著顧建黨敬了個禮，朗聲道：“司令員，我待會兒再過來。”

    “先別忙著走。”

    說完，顧建黨眉目嚴肅地看向宋青山。

    “到底是什麽事不能大大方方說出來？”

    宋青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將自己昨晚看見的一幕說了，包括對於曉蓮的懷疑，雖然他和於曉蓮是夫妻，但涉及到原則問題，他不會知不報。

    “事就是這樣的。”

    “我希組織上能徹查於曉蓮。”

    顧建黨和周時凜對視了一眼，他們之前談論的話題也是有關於曉蓮的，沒想到宋青山這個枕邊人也發現了於曉蓮的異常，算他小子還沒傻到家，沒有完全沉浸在溫鄉裏。

    “你說你人趁夜放出去許多老鼠？”

    宋青山點點頭。

    “對。”

    他實在是想不通放那麽多老鼠在家屬院裏做什麽，可周時凜眸一凜，麵容一瞬間嚴峻起來，因為他想到溫淺說的那個夢。

    大規模的染。

    通過空氣和飛沫就能傳播的厲害病毒。

    當時，溫淺和自己說的時候，他隻當是張過度的夜有所夢，現在看來，也許不是單單是個夢，如果老鼠就是這場大規模染的源頭呢？

    鼠傳人，人傳人。

    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恐怕會釀很嚴重的後果。

    “司令，這些老鼠恐怕不是普通的老鼠，我覺得在沒有完全將老鼠捕獲之前，家屬院的每一個人都要加強個人防護，勤洗手、戴口罩，同時還要提前做好預防。”

    這一點，周時凜和顧建黨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出一串號碼後，代了幾句就掛了，隨後看向周時凜讚賞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防患於未然。”

    還有於曉蓮，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宋青山，你人份可疑，組織上對已經展開深調查，你作為的人，暫時也要接審查，所以，家屬院你就不要回去了，於曉蓮那邊，如果冤枉了，待事查清，我親自去和道歉，若真的做了不利於人民群眾的事也絕不姑息。”

    “是。”

    宋青山咬牙關，心底溢上一陣苦。

    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不過是想娶個媳婦過簡簡單單的小日子，沒想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走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

    家屬院。

    各家各戶都接到了通知。

    限製出、加強個人防護、戴口罩勤洗手，每家發十個加厚口罩，沒有急事止隨意聚集。

    另外還派了專人來清除老鼠。

    一時間弄得大家夥一頭霧水，想不出發生了什麽事，想問問自家男人吧，男人們都去了營區，一直等到深夜都沒有回來。

    艾小薇氣惱。

    這什麽事兒啊，什麽年代了還限製人自由，找到於曉蓮抱怨。

    “馬上就要過年了搞這一出，好端端的戴什麽口罩，捂得氣都不好，曉蓮，你還真聽話啊，大晚上的家裏也要戴個口罩，你就不怕悶？”

    於曉蓮垂下眼眸。

    “我冒了，怕傳染別人。”

    艾小薇：“？”

    一個人在家傳染去傳染誰？

    不過也沒多想，隻說自己無論如何是不會戴口罩的，還說自己不像其他人，不過是隻老鼠就怕的什麽似的，難不老鼠還能吃人？

    “一個個的大驚小怪。”

    於曉蓮敷衍地扯角笑了笑，心裏卻在想，老鼠還真能吃人，一個搞不好染上病毒，在華國這種醫療不發達的國家，說不定連小命都要丟了。

    悶就悶一點吧。

    保命要，才不會傻傻的去給老師當試驗品。

    不過，現在更讓擔憂的是部隊那邊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否則怎會突然派專人來清理老鼠，還通知大家加強防護。

    難道，自己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