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我婿,你讓宋青山出來!”
“他是我們於家的婿,明正娶地娶了我的兒,現在我兒出事了,他這個做婿的反倒是一聲不吭地當起了頭烏,還有這個孩子——”
說著,於母將趙小慧重重往前一推。
“還有這孩子,可是曉蓮那死丫頭一門心思收養的,收養了卻不養,放在我們於家白吃閑飯,當我們是冤大頭啊。”
“宋青山出來給個說法,這孩子該怎麽辦?”
於家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兒早已被間諜害了命,更不知道於曉蓮犯下的罪孽有多重,隻當犯了一點小錯就被關了起來,一個個的還在埋怨宋青山沒用呢。
原以為將兒嫁給部隊前途無量的軍,一家子也能跟著沾沾。
現在看來,不沒沾上還多了個吃閑飯的小拖油瓶,真真氣人。
趙小慧被大力推得一個踉蹌,搖晃了一下子才站穩,轉頭看了於母一眼,眼神晦看不出緒,再回眸時已然恢複了平靜,尤其是看見宋青山走過來時,雙膝一,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爸爸。”
被這麽一喊,宋青山魂兒差點飛了。
於曉蓮一死,他們的婚姻關係就算解除了,至於於家人,算一算,他們和於曉蓮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和自己結婚的又不是真正的於曉蓮,假的於曉蓮一死,自己和於家也就沒了牽扯。
這聲爸爸他可當不起。
“孩子,你先起來。”
宋青山將趙小慧扶起來,他一個重新恢複單的單漢,怎麽可能養活一個和自己毫無半分緣的孩子,因此也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趙小慧的戶口在於家名下,跟自己沒關係。
於曉蓮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婚姻已解除。
“我也不是你們的婿,以後你們別再來找我。”
於母一聽,頓時氣炸了,世上怎會有如此無無義的男人,什麽自己的兒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犯人還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到了自己兒這裏,犯了錯就隻能離婚?
“不行,我們不同意。”
“我兒既嫁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犯了錯你也不應該不管,難不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要蹲一輩子大牢,隻要有出獄的那天,你就永遠是丈夫。”
一番話說得宋青山臉鐵青。
他冷下臉正要回懟就見周時凜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地駛了過來。
這幾天自己娶了個間諜媳婦當寶的事早就在營區傳遍了,雖然當著他的麵沒人敢說三道四,可背地裏誰不說他丟了西瓜撿了芝麻,若是當初陸琳兒出事後,自己沒有那麽急著撇清關係,恐怕也不會造如今的局麵。
也就不至於在周時凜麵前抬不起頭。
此刻於曉蓮娘家人來找麻煩被周時凜撞見,更是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覺,說不定周時凜正在心裏暗暗嘲笑自己呢。
不過,這一切都是宋青山的臆想。
周時凜沒有半分嘲笑宋青山的意思。
人都是自私的、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方沒有錯,隻是誰都沒有預料到間諜會藏得如此深,其實宋青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於曉蓮的異常已經很機警了,否則任由老鼠攜帶病毒四逃竄,恐怕造的後果很難估量。
他停下自行車,向氣憤不平的於家人。
“這裏是軍營,有事可以私下裏解決,你們這麽多人圍攻宋青山,是沒將他這個軍人放在眼裏還是覺得部隊是可以任憑你們胡鬧的地方?”
於母一行人頓時一噎。
有人小聲嘀咕:“難不你們當兵的還要欺負老百姓啊。”
腳不怕穿鞋的,他們正是仗著這一點兒才敢有恃無恐。
“軍人當然不會欺負老百姓,但你們在軍事重地鬧事,我們自然有權利報公安將你帶走,我能理解你們的心,可於曉蓮犯罪是板上釘釘的事,犯下的罪行遠不止你們想象的那般無足輕重。”
事關機,周時凜不好過多。
但這話從他裏過一遍,莫名就人無法反駁,尤其是聽到要報公安,跟著於家夫妻一起來鬧事的親戚們頓時就不吭聲了。
他們可不想在公安局過年。
互相對視了一眼,找了個借口就腳底抹油溜了。
於家夫妻傻眼了。
“你、你們……”
關鍵時刻沒一個靠得住的!
周時凜繼續說:“於曉蓮的事過幾天會有專人上門向你們解釋清楚,和宋青山的婚姻關係確實已經解除,兩人在法律上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們再來擾他、影響他的工作,他完全可以報警抓你們。”
對付這種沒臉沒皮的人,隻一招就能奏效。
那就是讓他們怕。
普通老百姓哪個不怕公安,於家夫妻確實也怕周時凜真的報警抓人,畢竟周時凜看著可比宋青山有威嚴多了,兩人的囂張氣焰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更怕被於曉蓮牽連。
因此也不吵著要說法了,扔下趙小慧就一溜煙跑了。
趙小慧仰著小臉,小聲喊他爸爸。
宋青山:“……”
我不是你爸爸啊。
他向周時凜投去激又求助的目,周時凜拿趙小慧也有些束手無策,雖然知道這孩子是個小惡魔,可年齡就是的保護傘,年人還真不好對出手。
“先帶到營區吧。”
稍後聯係福利院,送趙小慧去該去的地方。
趙小慧心底一喜,不想再去福利院,去福利院和坐牢沒什麽區別,自己想要替媽媽報仇就不那麽方便了。
想著,揚起一抹甜笑,乖巧地說:“謝謝叔叔。”
“謝謝爸爸。”
周時凜:“……”
宋青山:“……”
他神認真地糾正趙小慧不要再自己爸爸,然後不好意思地看向周時凜,真誠道:“周隊,剛才謝謝你了。”
“客氣了。”
周時凜淡淡看了宋青山一眼,想了一下說:“於曉蓮的事不是你的錯,不要有心理負擔,踏實訓練,好好工作。”
“明白。”
宋青山低低應了聲。
兩人先將趙小慧安置在接待室,然後去聯係福利院。
等打完電話回來,接待室裏的趙小慧卻不見了蹤影。
“趙小慧人呢?”
宋青山也是一頭霧水。
“去廁所了啊。”
剛才周時凜去聯係福利院,自己負責在接待室裏陪著趙小慧,突然問自己是不是要將重新送回福利院,自己也沒多想就如實說了。
“那孩子聽完倒是沒說什麽,沒多久就說要上廁所,這會兒應該還在廁所吧。”
也是他大意了,毫就沒有料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有這麽多的心眼兒,之前周時凜離開時讓自己看好趙小慧,他還不以為然,此刻趙小慧不見了,啪啪打臉的時刻也到了。
“這……”
看著空無一人的廁所,宋青山整個人都懵了。
“別不是跑出去玩了吧?”
兩人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圈,並不見趙小慧的人影,問了站崗的士兵也沒有看見從大門離開,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了。
彼時,趙小慧早就離開了營區。
從得知自己即將再度被送回福利院的那一刻,就想好了對策,自己不能再去福利院,就算要去也要等到大仇得報。
臨近除夕。
年味越來越濃,小小的影穿梭在人群中,漫無目地的遊,走著走著就來到溫淺家附近。
站在街角,遠遠地看著溫淺一家人進進出出,還有那個蟲蟲的小男孩,他胖乎乎的樣子很可,聲氣喊媽媽的時候更可。
溫淺看起來很他。
像媽媽那樣的,沒有了媽媽,的世界變了一片灰暗,不知道,一個媽媽如果失去了孩子是否也會墜地獄,看不到一亮。
想著,趙小慧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冷戾。
恰在此時,龍龍帶著一幫淘小子大呼小地從另一條巷子裏衝出來,看見趙小慧後他立即停下腳步,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想出個教訓趙小慧的好辦法。
“你們過來,咱們這樣……那樣……嚇哭。”
幾個淘小子最喜歡的就是捉弄孩,尤其是捉弄這麽漂亮的小孩,看哭出來一定很有意思,幾人商量了一番後就由龍龍帶著將趙小慧堵到了巷子深。
“臭丫頭,你給我跪下磕頭我就饒了你。”
“對,快給我們老大跪下磕頭,不然拿炮炸你。”
趙小慧自然不肯,對著龍龍幾人破口大罵,換來的是一頓拳打腳踢,臨走前,龍龍一腦點燃好幾個炮仗,全部扔到了趙小慧附近,見趙小慧嚇白了臉,一群皮孩子笑得格外欠扁。
“略略略,小慫包……”
***
蟲蟲在家裏聽到了放炮仗的聲音,興地邁著小短就要往外衝,還未衝到門口就被媽媽攔腰抱起,他不高興地蹬著表示反抗。
“麻麻,下、下去。”
溫淺溫地將兒子抱在懷裏,憐地了他的小鼻頭:“蟲蟲乖,我們不出去了,過會兒舅舅就要來了,你還記不記得舅舅?”
蟲蟲咿呀兩聲,揮舞著小胖手。
“就就。”
說就就,舅舅就到。
大門外傳來停車聲,接著一黑西裝的陸震東從車上下來,他似乎瘦了不,麵部廓更為英朗。
整個人的氣質更淩厲了幾分。
這樣的陸震東簡直比霸道總裁本總裁還要霸氣十足,溫淺抱著蟲蟲、招呼著陸琳兒一起出去迎接,雖然好久未見,但也沒有半分生疏。
“大哥。”
“淺淺。”
陸震東眼眸帶笑,看了看溫淺和懷裏的蟲蟲後將目移向陸琳兒,笑問:“不認識我了,怎麽連聲大哥都不喊?”
陸琳兒的智力還未恢複。
記憶也比較混,知道自己有個很疼自己的哥哥,可哥哥好像也不長這個樣子吧,不過姐姐說這是哥哥那就是哥哥,彎了彎眉眼,甜甜喊了聲:“哥哥。”
語氣實在太過天真。
仿佛像個孩子沒開心智似的。
陸震東無奈地皺眉:“琳兒,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淘氣,要不然你還是別喊了,這聲哥哥喊得我渾都別扭了。”
陸琳兒:“?”
“你好奇怪啊,你是我哥哥,時驍哥哥也是我哥哥,我這麽喊他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說過別扭,相反還很高興呢。”
時驍?
周時驍?
這幾個字一冒出來就勾起了陸震東埋葬起的那段充滿的回憶,他的眸不由冷了幾分,不悅地蹙眉:“琳兒,你還和那周時驍糾纏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質問令陸琳兒怔了怔,接著眼圈就紅了。
“時驍哥哥是好人!”
忍不住吼出聲。
好人?
陸震東氣極反笑,冷嗬出聲:“陸琳兒,我看你真是瘋了,周時驍到底給你灌了什麽牌子的迷魂湯,讓你為了他竟然連殺——”
“大哥!”
眼見陸震東口不擇言,溫淺急忙給他使了個眼,打斷他接下來的話,道:“大哥,琳兒之前出了一點意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智力卻到了很大的損傷,記憶也時好時壞有些混。”
“智力損傷?”
陸震東瞳孔了。
他震驚地看向陸琳兒,總算是明白自己那種怪異為何而來了,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裏視若珍寶的妹妹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智力損傷……
難怪言語間像個孩子一樣天真。
而自己,這麽久未見,一見麵就兇了。
一瞬間,陸震東的心被濃重悔意席卷。
“琳兒……為何會出意外?”
聽著陸震東艱難地從嗓子裏出的這幾個字,溫淺心裏也不好,和陸震東一樣都很疼陸琳兒這個妹妹,本該在大青春年華肆意綻放卻遭遇意外了如今這樣。
輕歎了口氣。
“進屋細說吧。”
一行人進了屋,待陸震東和江暮雲問過好後,溫淺就將陸琳兒被人販子差點拐賣、喂了過量的不明藥導致住院、落下嚴重後癥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陸震東聽得下頜死死繃,更多的是對妹妹的心疼。
“那些人販子?”
“已經執行死刑了。”
提起二狗和趙英子幾個人販子,溫淺和江暮雲依舊恨得牙,倒是陸琳兒眨著水潤潤的眸子,笑著說俏皮話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沒事。”
“我這就返老還,賺了。”
陸震東看著天真的笑容,心裏止不住酸,之前還氣惱和周時驍牽扯不斷,現在卻覺得隻要自己妹妹開心,和誰在一起都行。
就算這個人是周時驍……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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