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男裝皇子X男扮裝庶【七十七】
刺客一事過去後半月,黎莘手臂上的傷已結了痂。
然而箭羽離弦時雖偏了方向,卻終究是寧舒曜使了力出來的,要想痊癒,並不容易。
起碼這些時日,傷口仍在作痛。
轉念想想,這大抵就是懲罰吧,不管如何,也是從各種意義上傷了寧舒曜的心。
「傷可無大礙了?」
盈妃的殿,見怔怔坐在桌前,不知想些什麼,便出聲打破了沈默。
黎莘了手臂:
「不過是皮傷罷了。」
盈妃瞥了一眼,將一挑,嗤笑道:
「本宮竟不知,寧家那小子對你還有幾分,捨得饒你一命。」
黎莘聞言,不覺抬眸向:
「他如此,母妃不歡喜嗎?」
話中難免出幾分譏諷,卻並不會惹怒了盈妃,黎莘這敢怒不敢作的模樣,才是想看見的。
要的不過是一把刀,替沾染鮮,而不是一個孩子。
「你倒似本宮幾分,只不過終究年輕,太過優寡斷。」
盈妃居高臨下著,撕破臉皮之後,再沒那所謂的「慈母」作態,而是顯出本來面目:
「隨本宮過來。」
黎莘沒有反抗,默默直起。
想,是到了時候了。
盈妃帶著了室,裡頭一如既往的窒悶,彷彿個暗無天日的牢籠,將所有都錮起來,無人可知其中真相。
黎莘來到了那張孤零零的床榻前,見到了那位傳聞中的皇子。
像,的確像。
雖有男之別,卻和極為相似,只是一個廓分明銳利,一個攜了子的溫婉。
黎莘沈默了許久,再開口時,嗓音微微的著啞:
「母妃,這便是……」
「你的孿生哥哥。」
盈妃在床邊坐下來,手輕輕握住了三皇子的掌心:
「他昏迷至今,不過約莫再過些日子,便能清醒過來。」
黎莘不知該如何回話,便問道:
「若他醒來,母妃打算如何置我?」
盈妃面上的神微微一頓。
黎莘的凝著。
嘆一口氣,松開他,似有眷的再瞥了他一眼:
「他不會醒了。」
黎莘一愣,不明所以。
這話不是前後矛盾麼?明明上一句便是,他快醒了。
不等明白過來,盈妃已轉了,籠在黑暗下的面孔辨不清神,唯獨一雙眼睛著些許亮。
這般場景下,就顯得格外詭異。
思考間,盈妃的一雙夷已輕輕上來,溫的攥住了的:
「本宮只會有一個孩子,也只能有一個孩子。」
將黎莘緩緩牽引至床榻前,讓看著那個同一母同胞的哥哥:
「若你想活著,便得除掉一個,可知曉了?」
黎莘悚然一驚,下意識將手從盈妃手中了出來:
「母妃!」
盈妃似乎是有所預料的反應,並未驚訝,而是慢條斯理道:
「你同他生下時就從未見過面,因著他,你姓埋名,終不見天日,如今還要扮男裝為他收拾殘局,難不,你不恨他嗎?」
咄咄人,一字一句皆到黎莘,或者說是原痛。
而黎莘步步後退,脊背冷汗涔涔。
懂了,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