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起手指頭做算數:裕昌郡主比凌不疑大一歲,凌不疑又比凌二公子大五六歲,所以「嗯,我記得裕昌郡主今年芳齡」
「新婦大幾歲怕什麼,俗話說,大三抱金磚嘛」淳于氏搶先道。
商扯扯角:「嗯,這一下子就抱了兩塊半的金磚,果然好姻緣。」
凌二公子心理素質過,居然一點赧之意都沒有,還有幾分炫耀之。
淳于氏洋洋得意道:「沒錯,緣分真是天定的數月前皇后壽辰那陣,我兒在宮門外等候侯爺,誰知迎面撞上匆匆出宮的裕昌郡主,就此結下不解之緣」;
商努力回憶嗯,記起來了。仿佛當時自己剛和凌不疑吵了一架,然後凌不疑又將上趕著來的裕昌郡主說了一頓,最後皇后說裕昌郡主哭著跑出宮去了於是,凌二公子就趁機上了能攀高枝找老婆,嗯,果然家學淵源。
「當時裕昌郡主是不是在哭啊」問。
淳于氏一驚,掩飾道:「程娘子這是何意」
商道:「沒什麼意思,那什麼汝老王爺答應這門親事了」
淳于氏笑道:「老王爺是男人,小兒的姻緣還要看王妃」
「可是老王妃不是去城外道觀修行了麼」商笑瞇瞇的。
淳于氏臉上一僵:「初嫁從父母,再嫁由自己。總之郡主自己願意,老王爺又能說什麼」
商哦了一聲:「那可真是姻緣天註定了。不知喜事定在何時啊」所以是當不了你的老婆就要當你的弟妹麼,裕昌郡主也是真了。
淳于氏笑道:「還要等二叔先辦呢。程娘子不知道吧,子晟的二叔就要和虞侯家結親啦」;
這時凌二叔父趕解釋:「並不是虞侯之,而是虞侯的侄。再說了,子晟也定好親事了,自然要等子晟的婚儀辦妥了,才到下頭的孩兒。」
「子晟還是對婚儀上心些的好,喜惡什麼的都早些說了,免得到時有不如意的,都來埋怨我」淳于氏嘟囔道。
「子晟的婚事不用你手」凌侯從外面進來,後面跟著凌不疑。
凌侯面不善,竟當著闔家的面斥責起淳于氏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子晟的婚事陛下自有主張,你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麼」
淳于氏立刻正襟危坐,低聲下氣道:「侯爺說的是,是妾僭越了。只是妾想著子晟終究是侯爺的長子,咱們總不能一點都不」
「要給子晟添東西也有我,總而言之,你一丁點都不要手這是我最後一次吩咐你,記住了沒有」凌侯毫不留。
淳于氏很是難堪,但仍然順的躬稱喏。
違和又來了。
商詭異的覺得凌益與淳于氏並不像外面傳揚的那樣深意重難捨難分啊,看淳于氏對著凌侯,比在宮裡面對皇后都更畏懼幾分,著實奇怪。;
訓斥完妻子,凌侯招呼凌不疑和商往屋外走去,繞過龐大空曠的庭院,來到凌府西南角的祠堂,僕從早在那裡清掃拭,並準備好香燭貢果。
揮退眾仆,凌侯只帶著兒子和商踏森森幽冷的凌氏祠堂,一通伏倒起進香磕頭祝禱念叨後,儀式算是告一段落,然後凌侯引著兒子與未來兒媳到祠堂偏廳暫歇。
偏廳里燒著一座熾熱的火爐,爐緣還熱著一壺酒和一罐酪漿,另幾碟點心。三人圍爐坐下,凌不疑安靜的為凌侯斟酒奉上,又給未婚妻倒了一碗熱騰騰的酪漿。
凌侯一飲而盡,開懷道:「列祖列宗知道你這樣出息,我們凌家復興有,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說起來,我們凌家在前朝也是響噹噹的名門族,誰知一再敗落,到最後幾無立之地,要不是子晟的舅父幫扶,唉」
商側頭去看,只見凌不疑垂睫不語。忽然發覺,在凌侯面前凌不疑似乎分外沉默,上回戰前送鎧甲也是這樣,總是凌侯絮絮叨叨的說,凌不疑安靜的聽著。
凌益似乎也不介懷兒子這樣,只是一徑的嘮叨。為免冷場尷尬,商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
「前朝幾位陛下可都不是好說話的君主,說句嚴厲都是輕的,尤其那位武皇帝,聽說用丞相如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能從前朝倖存至今的世族有幾家啊,都不容易」說起這位走位拉風的帝王老兄,教導商經史的幾位博士常是憤慨不能自抑。
凌侯失笑的險些嗆酒:「韭菜哈哈哈,商說話有趣,難怪陛下和娘娘都喜歡你」他嘆了口氣,「你說的是,我們凌家能倖存至今,如今猶有翻之力,已是天幸了」
他轉過頭,對著兒子:「子晟,你別嫌為父囉嗦。你這回在壽春立功,為父很是高興,但你上又添了幾傷啊年時逞能不當心,年歲大了一病痛啊。我聽說陛下又讓侍醫住到你府里去了,說要給你好好調養,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料到你傷勢不輕」
商想起凌不疑肩背上的創口,小小的嘆了口氣。
「聽為父一句,該閃避時就閃避著些,天下這麼大,能人這麼多,不是什麼事都非你不可按下了葫蘆浮起了瓢,功勞是永遠立不完的天地無限,你卻是做的,怎能一徑力搏殺呢。」凌益苦口婆心的勸說。;
凌不疑繼續低頭不語。
某方面來說,商有些贊同凌益,但心深又有些矛盾,便期期艾艾的反駁道:「話不能這麼說,陛下讓凌大人多立些功勞,也是想找由頭給他加進爵多多封賞嘛,想凌大人未來榮華富貴」
「誰說非要立功才能榮華富貴啊」凌益藉著幾分酒意,眼中放出異樣的芒,「誰說非要搏殺才能加進爵」
話音落下,偏廳死一般的寂靜。
商驚詫至不能言語,自能了解這個世界侯,所認識的男兒們,下至鄉野的農夫走卒,上至程老爹,萬伯父,何將軍甚至那個敗名裂的樓犇,都在這片天地間力拼搏,用自己的才智,運勢,乃至闔家命,上求得君主賞識,下贏得部曲宗族的繁茂。
雖說目的功利了些,但相比死水一潭的醬缸文化,商能欣賞到這種熱烈積極的進取神今日,聽到凌益的這番話,仿若跌進了一個異世界,完全不知如何回應。
「剎那輝看似耀無比,輝映穹蒼,但過去就過去了。冠軍侯英雄一世吧,可他英年早逝之後,誰來庇護家人宗族活到最後,才是活的最好」凌益一字一句道,「子晟,商,我們三個骨親,父子夫妻,乃是至親的一家人,我今日把話挑明了。」;
「陛下的意思我清楚,將來你和商生下孩兒,定然要挑幾個姓霍,給子晟的舅父承襲香火。霍翀兄長那也是天神轉世的人,我的孫兒跟他姓我沒什麼過不去的可是子晟啊,你斷斷不能學你舅父,陛下對你再好,你也不能真把命豁出去了」
「好好活著,活的越長越好,像鼄蟊一般慢慢織網,聯結世族權貴,繁衍子息,待到枝繁葉茂,待到風雲平息,那就到我們了」
商看著凌益儒雅和善的面龐,聽他發出呵呵自得的笑聲,生平第一次到了一種心底發的懼因為,並不能說凌益的話是錯的。
凌不疑始終沒有說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給凌益斟酒,最後凌益醉倒在爐邊,還是凌不疑將他攙扶回居所,給僕從們。
之後,凌不疑謝絕了午膳,捉著商就要離開城侯府,凌家兩位叔父倒也沒苦勸,只是裝了大大的一車回禮。
臨出門前,凌二叔似乎想拜託凌不疑什麼事,拉他到一邊說話。凌三叔則對商扯起了家常:「程娘子別被長兄嚇著了。其實長兄最疼的就是子晟,他與霍夫人婚後數年無子,我與二兄的兒都能走會跳了,他才有了子晟,真是拿他當心頭啊,誰知」;
他嘆了口氣,「雖說長兄後來也有了旁的兒,可只有子晟是他親手抱著捧著餵飯哄睡過的,真沒想到他們父子如今會生疏至此啊」
商無話可說,只能應景的跟著嘆口氣。
回程途中,凌不疑問商:「你以為今日父親的話如何」
商道:「我就知道你要問我唉,好吧,我只是想起了我三叔母。去年年初縣不是遭了兵禍麼,老縣令為了護佑百姓而戰死,當時三叔母說,對我叔父逾命,但倘若叔父也遇上了同樣形,寧肯叔父也在城外抗敵,好過躲在城茍且生。」
凌不疑目一亮,贊道:「桑夫人真乃中豪傑」
商點點頭:「但是凌侯的話其實也有道理,活長些總比短命強啊。不過倘若真是事到臨頭,躲無可躲,也不能真當頭烏啊。所以嘛,你以後衝鋒陷陣,好好給我待在家裡調養才是要適才我翻了你家族譜,除了你大父大母是因為遭災罪,其餘祖宗都活了好長啊哎呀,也不知你阿母家的祖先壽數幾何,我好像聽崔侯說過,似乎霍家也出了好幾位壽星。你也給我效仿效仿,可別死在我前頭了」;
凌不疑又笑又嘆:「你知不知道,你其實有個很有趣的異。」
「什麼異」
「無論原先和你說的是多麼正經之事,最後總會被你繞到離題千里,定力差點的,到末了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商腦袋:「那你原先想說什麼」話說其實程老爹才是歪樓的高手,自己怎麼好學不學偏學了這個。
「沒什麼,我都忘了。」凌不疑一掃適才的鬱,笑的十分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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