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不出兒子，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重修什麼祖墳，結果壞了風水」

  「就算不修祖墳不壞風水義兄也只不過每兩年多一個兒，兒子還是不知在哪兒啊」

  「有兒好過沒兒啊自萋萋出世之後，愚兄我十幾年顆粒無收啊，現在人家都在外面風言風語是愚兄的出了病呢」;

  「胡說八道哪個敢說義兄你我去撕了他們的皮」

  「你就是活烤了他們也攔不住人家心裡嘀咕啊」

  「那怎麼辦」程始無奈的坐倒。

  「還能怎麼辦啊。」萬松柏倚著囊，「兒子愚兄我是不想了，指孫子吧。」

  程始眼前一亮：「這我早想過了，幾年前我就跟元漪說看來兄長是無有子息了兄長你別打岔讓我把話說完子孚是兄長你看著長大的，和萋萋分也好，將來他們親後，孩兒過繼給兄長也行，直接子孚贅也行」

  萬松柏心中，著義弟的肩頭，嘆道：「賢弟與我不是骨勝似骨，才會說這樣掏心窩子的話。贅嘛，我也想過，可是一來怕你們兩口子心疼，二來我也心疼啊子孚是多麼爽朗快活的好孩兒，雖說我拿他當親生兒子，可贅婿說出去終歸不好聽。將來他在外頭被人嘲弄了，那還不是在割我們自己的思量再三，我和阿母商量好了，與其將來過繼外孫，不如直接過繼子孚做嗣子」

  程始一時沒反應過來：「過繼子孚可我們兩家一丁點緣都沒有啊」一般過繼不都是挑宗族裡的孩子麼。;

  「誰說不行」萬松柏喜滋滋的坐起來，「你看陛下跟前的岑安知就過繼了好友的侄兒做嗣子」

  程始無奈道：「第一，岑是宦，義兄和他比什麼。第二，岑的親族家人都在戰中失散了，剩下的都出了五服。第三第三我暫時想不到，總之這事不妥，義兄要被人脊樑的」

  「什麼脊樑」萬松柏冷哼道，「我家那些族人你也知道，早與我勢水火了。過繼哼，我倒是敢過繼，他們敢把孩兒送來麼再說，我說過繼子孚也不是全無把握的，這些年來我手上拿了好些族人耆老的把柄，到時候打一批拉攏一批，再找些德高重的鄉老說項，事定然能」

  他一拍大，「我已派人回鄉去去暗中遊說了。總之，他們我順心了，之前的恩怨我就和他們一筆勾銷，以後多給些甜頭就是了」

  程始細細思量一番，好像貌似真的不是不可行啊。

  「等一下等一下要是子孚做了你的兒子，那和萋萋就是兄妹了啊這這這」程老爹著急了。

  「瞎喚什麼」萬松柏閒閒道，「把萋萋也過繼出去不就行了嘛人家我都選好了，就是我妻兄家。萋萋的舅父舅母沒有兒，本就疼萋萋的，這事他們求之不得。」;

  程始一時頭暈眼花，腦袋轉不大過來：「那嫂夫人能答應萋萋可是的心頭啊」

  萬松柏笑罵：「我看你是累傻了若不是萋萋阿母答應，我能想到過繼萋萋到妻兄家你嫂嫂何止答應，自從我跟說了這事，高興的都睡不著了」

  頓了頓，他又嘆道，「唉，也就是賢弟夫婦心存寬厚了，讓我著良心說，萋萋這樣的丫頭給我家做新婦我也不樂意呀魯莽衝又蠻任，一點做人新婦的樣子都沒有」

  「兄長別妄自菲薄，嫋嫋也沒好到哪裡去，三天兩頭的和我頂，說出來的話能把人活活氣死」程始道。

  萬松柏擺手制止了他：「不一樣的，不一樣嫋嫋是心裡有算的人，宮闈是什麼地方，說的天花墜，你我還真當那裡是世外桃源啦就算有皇后和凌不疑的關照，若不是自己有分寸知進退，一樣站不住腳萋萋就不一樣了，是真的有口無心沒個計較啊，這下好了，可以把娶回家了，你嫂嫂恨不能把心肝掏出來給你們兩口子做謝禮」

  程始心中混：「義兄容我緩緩，讓我與元漪商議商議」;

  「你呀就是沒個大丈夫氣概」萬松柏恨鐵不鋼，「這種事一家之主答應了還有婦人什麼事」

  罵過後，很快他又笑起來，「誒誒，那你不妨跟蕭氏說，打仗布陣我雖不如你，可積攢家財我有一手啊，只要答應了，我那萬貫家財就都是子孚的了以後外面不管，回了家子孚還管你們阿父阿母，我又不會計較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程始看著義兄暢快大笑的面容，心中，低聲道：「兄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用心赤忱，可你要想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若真過繼了子孚，將來兄長再生下兒子，那該如何還有，若將來若萋萋也不能生下兒子，那又該如何難道讓子孚納妾，那生下的孩兒就與萬家毫無脈關係了」

  萬松柏不笑了，目中似有瑩，定定的看著程始，一字一句道：「賢弟，我沒你命好，從小系親緣淡薄。當年我親眼看著叔伯們我母親剜目割耳以明志，淋淋啊年時，他們還暗算過我。這些年來他們更恨不得我們母子早早死在外面，為的就是想霸占這份家業祭田和祖產我不會，可是家父家母和我自己創下的家產就不容他們貪圖啦」;

  「那日在林中賊匪圍攻，我雖傷的糊裡糊塗，卻還記得子孚將我縛在他背上。我子重，把他的直不起來，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舍下我自去逃命我當時就想，哪怕是我親生的兒子，大難臨頭之時，也不過如此了」

  「這話你別跟蕭氏說把孩兒們都教的很好，有勇有謀，心地淳厚。有子孚這樣仁孝的孩兒給我做兒子，是我的福氣。就是要搶走賢弟的一個好兒子，愚兄於心不安哪」

  程始虎目蘊淚，握著義兄的雙手：「兄長說的什麼話，若沒有義兄全力幫扶，就憑我們夫妻那點人手，早淹沒在兵荒馬中了那年姓陳的盤山賊的要與我火拼，敵眾我寡，眼看要全軍覆沒。是兄長將全副家當挪借給我抵擋敵軍，這是多大的恩啊」

  「說什麼廢話八輩子以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你還要來回絮叨，顯得你記好是怎麼的。你就是這麼婆婆媽媽才總被蕭氏欺負」

  兄弟倆的相視而笑，萬松柏正打算再攛掇義弟兩句妻之道，忽聽外面一陣吵雜，然後是程詠匆忙而慌的聲音

  「阿母，出大事了逆賊彭真忽然在獄中出首，說他與乾安王早有勾結，共謀大事當初銅牛縣的那兩千斤銅，就是他送給乾安王的見面禮」;

  外面廳堂靜了一刻，一個懶洋洋的年聲音響起：「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長兄你先坐下，歇口氣喝點水嘛。」

  「宮住詠兒你接著說，是不是牽扯到王家了」蕭夫人道。

  「阿母所料不差」程詠似乎了口氣，「那逆賊還說，若非多年前車騎將軍王淳給他牽的線，他本不認識乾安一系。他舉兵反叛之後，也是王淳去信讓他和乾安王府聯結」

  「口說無憑難道彭真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逆賊死到臨頭，還想多拉幾個人墊背，這也不奇怪」這是程頌的聲音。

  「二兄你也別，長兄急這樣，必然不只是彭真空口白牙胡攀咬」程宮道。

  「沒錯彭真留了個心眼。他本想讓王淳替自己向陛下求，可眼看王淳沒搭理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將藏著的王淳信箋都拿出來了」

  「長兄，你還是一口氣說完的好。」商淡漠而清冷的聲音，鎮定又緩慢，「恐怕不止攀扯上王家這麼簡單吧。是不是還扯上了東宮」

  程詠長嘆一聲：「其中有幾封信中寫著最好能引的陛下駕親征，然後從中上下其手。只消陛下有個山陵崩，太子就能繼位了，到時就有王彭兩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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