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開口的丁政委抬頭起,低聲道:「顧縣長,江上的運煤船很多,有海船把北方的煤運過來,甚至有遠洋海進口國外的煤炭。據說價格不比我們從徐洲拉回來的煤貴,質量甚至比我們從徐洲來回來的煤炭好。」
「你是說不去拉了,改從別的地方購煤?」
「這可能是眼前最好的辦法。」
顧副縣長環視著眾人,無奈地說:「同志們,我也知道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但這不僅僅涉及到航運公司,也涉及到我們陵海在徐洲的礦井。如果不採購自己挖的煤,那麼多礦工怎麼辦,他們的工資誰發?」;
丁政委小心翼翼地問:「在當地賣不掉嗎?」
「那邊產煤,在那邊能賣上價嗎?」
顧副縣長反問了一句,接著道:「而且縣裡必須考慮到煤炭張的況,如果再像去年那樣各種生產資缺、價格暴漲,我們自己的礦井卻廢棄了,自己的礦工都散了,到時候又怎麼辦。」
領導就是領導,站得比別人高,看得比別人遠。
人家考慮的是就業,是全縣的煤炭能不能穩定供應。
丁政委無話可說,點上煙不再吱聲。
韓渝認為丁政委的話有道理,畢竟大運河北段太了,不然老爸老媽這些年也不會打死都不拉往那邊去的貨。
這時候,徐三野掐滅菸頭,敲著桌子說:「這件事確實比較麻煩,但也不難解決。」
丁政委下意識問:「三野,你打算怎麼解決。」
「老葛今天也來了,他幾個月前來考察調研渡口位置時,我曾跟老葛說過,我沿江派出所不欠縣裡的,也不欠通局的,但欠航運公司的,因為001就是航運公司的。」;
徐三野指指蔣經理和范隊長,又指指王隊長和韓渝:「於公,我作為陵海的公安幹警,不能對陵海企業一而再、再而三被敲詐勒索視而不見,更不能對我陵海企業的職工被不法分子毆打坐視不理。
於私,我陵海公安局占了航運公司的大便宜,一分錢沒花就要了航運公司一條拖。並且王隊長和鹹魚一個是航運公司的退休幹部,一個是航運公司的子弟,現在航運公司遇到麻煩,我一樣不能袖手旁觀。」
「徐所……」
「蔣經理,先讓我說完。」
徐三野再次指指韓渝,抑揚頓挫地說:「鹹魚正在東海海運局學駕駛海,海運局不但有客也有遠洋海。遠洋海就相當於移的領土,神聖不可侵犯。
到航運公司同樣如此,航運公司的船隊就是我陵海公安局移的轄區。作為沿江派出所長兼水上治安警察大隊的大隊長,我徐三野有權管轄!」
看來這一趟沒白來……
顧副縣長不住問:「三野同志,你打算怎麼管?」;
徐三野權衡了一番,攥著拳頭說:「我打算四管齊下,首先我們要組織力量武裝護航,不法之徒要是敢再敲詐勒索,有一個抓一個,先抓回來再說!
其次,從刑偵大隊調偵查員調查取證,搞清楚之前敲詐勒索航運公司船隊的究竟是哪些犯罪分子。
之前的事不能就這麼算,等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給他們來個秋後算帳,盡我們最大努力挽回航運公司的損失。」
顧副縣長是今年剛調來的,之前只聽說過徐三野很野,今天終於見識到了,追問道:「還有呢?」
「再就是通過我們市局水上分局向省廳匯報,爭取跟打擊江上的水匪船霸那樣引起上級重視。最後要發,濱江人民廣播電臺的王記者在煤礦幹過,對煤礦有,他對這樣的新聞也會興趣,請他幫著曝曝!」
徐三野想了想,再次看向韓渝:「鹹魚,你接下來不用去水上分局跟班學習,抓時間修船,等001檢修好了,把船名船號改回陵海拖012,把警燈拆下來,偽裝普通拖去徐洲拉煤。」;
韓渝低聲問:「偽裝民用拖武裝護航?」
「嗯,不能把那些混蛋嚇跑,我們去一趟不能沒收穫,不抓幾個水匪船霸回來對不起航運公司被毆打的職工!」
徐三野砰一聲拍了下桌子,回頭道:「蔣經理,這次我親自帶隊跟你們一起去,駁船用001幫你們拖,油錢由你們解決沒問題吧。」
「沒問題,用我們自己的拖一樣要燒油。」
「那就這麼定,刑偵四中隊正在協助海關辦案,不出偵查員。老丁,調查取證的事你來安排。
至於護航的警力,我等會兒給水上分局打電話,請魚局安排十個幹警,我倒要看看誰敢敲詐勒索我護航的船隊!」
……
PS:更新晚了,六千字大章奉上,聊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