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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離開時,已近黃昏。
霍嶢在醫院門口等:「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
陳桑笑笑:「難為我這麼大面子,竟然勞駕老闆親自來接。」
「東西到手了嗎?」
「嗯。」陳桑點頭,掌心攤開,出江榆剛剛給的東西。
這就是年會那天,陸昀知往江珍蓮裡灌的那樣東西。
只要能查出裡頭的分跟江珍蓮的分一致,就能洗陳桑的嫌疑,並將矛頭重新轉向陸昀知上。
陸昀知之前要是不做聲,確實能將江珍蓮的死偽裝自殺。
可他一旦在這件事上了心思,就意味著他也了局中人。
想要,可沒想像中那麼容易。
陳桑有些期待,陸昀知從檢舉者變被告的模樣。
東西拿去送檢調查分,說也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出結果。;
陳桑跟著霍嶢先去溫泉山莊團建。
年末時,這種地方都俏得很,尋常人說也得提前好幾個月才能訂到位置。
霍嶢沒用特權,訂到這地方純粹是因為這裡屬於霍家的產業。
霍氏權勢滔天不是蓋的,即便是從前周宴京還沒進局子的時候,霍氏都有超過周家的趨勢。
眾人明面上還照著以前周家的面子,喊周宴京一聲「太子爺」。
實則按照現在的家族排序而言,這個稱號早已易主。
不過,比起「太子爺」,為霍氏唯一繼承人,坐擁霍氏實權的霍嶢,更像「皇帝」。
溫泉山莊建在京郊,車子開出城區後,再行駛個一二十分鐘,就到了這片地界。
依山傍水,引用的還是地下活水,自從十幾年前開業時,生意一直蒸蒸日上。
陳桑以前還沒家道中落的時候,跟著陳振山和江珍荷有幸來過幾次。
時至如今,都記得當初訂房時的高價,連陳家這種堪稱中產的家庭都覺得痛。;
重回故地,陳桑因為跟在霍嶢邊,自然而然地到了從前不曾有的待遇。
那些人看在是霍嶢書的份上,一路上都對十分客氣。
就連準備的房間,都是整個溫泉山莊裡最豪華的那類房型。
公司的其他同事早就已經到了,一個個坐在餐廳等著開宴。
陳桑進房間放下東西稍微修整一番後,立刻去找他們匯合。
走出房門的時候才發現,霍嶢竟然就住在隔壁。
注意到陳桑錯愕的表,霍嶢角微勾,故意問:「很驚訝?」
陳桑解釋:「熊助理說,你今晚十點還有個國會議。」
所以,一開始陳桑以為霍嶢只是送過來,等象徵地跟底下的員工吃完一頓飯後,就會回公司,不會在這裡過夜。
霍嶢:「開會的事,不妨礙。到時候就是聽不懂那幫洋鬼子說的鳥語,不還有你這個頂級翻譯?」
陳桑了額間的冷汗:「霍總您可真是折煞我了。」;
合著當沒聽過霍嶢學生時代「跳級狂魔」的稱號?
霍嶢突然問:「今年準備這麼過年?」
陳桑想也沒想:「只要警察不再找我,那我可要蹭霍總的,在溫泉山莊裡過。」
霍嶢為溫泉山莊的老闆,直接大手一揮,宣布年前的半個月這裡都歸屬於霍氏員工所用。
今日是公司團建,今日過後,在京城過年的員工都可以憑藉工作證,免費帶家屬來這裡度假,食宿全免。
陳桑一向是個孤家寡人,上過年這種團圓的日子,反而是最為孤單的時候。
往年都是在出租房裡一個人過的。
今年正好有溫泉可以免費,加上這裡還熱鬧,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這裡。
霍嶢見嘚瑟模樣,角漾起笑意:「放心,一定讓你安心過個年。」
兩人說話間,抵達吃飯的餐廳。
一群人看到霍嶢過來,立刻站起迎接,將人迎到主位用餐。;
霍嶢那桌坐的都是高管,陳桑沒跟他一道,轉而去了小優那桌。
西也在桌上,見落座,當即問了句:「陳桑,你剛剛怎麼跟霍總一塊過來?」
自從年會後臺的事一出,西被降職降薪,自此就跟陳桑徹底結下了梁子。
陳桑聽小優說過,曾經看到私下跟林嘉亦有接。
想來是仗了林嘉亦這位未來霍家的勢,所以在當了幾天孫子後,很快又支棱了起來。
陳桑心知霍家的位置就算不是林嘉亦,也不可能會是。
但顯然沒這麼好的脾氣,能忍被西三番兩次的針對。
陳桑拿起筷子夾菜,故意兌一句:「霍總擔心我不到車,專程送我一程。」
這話一出,飯局上眾人瞬間變了臉。
尋常人換誰都不會覺得,霍嶢能看上出低微的陳桑。但怕就怕,陳桑是個狐貍。
在場要數面最難看的人,自然是西。;
恨得咬牙:「有些人真是會耍心機,故意不坐公司的大車過來,非要搞特殊,拜託霍總送你。等林大小姐到了,看怎麼收拾你!」
「好吵啊!」小優突然捂住了耳朵,「某些人當慣了林大小姐的走狗,總是忍不住出來吠兩聲!」
飯桌上當即出好幾聲抑制不住的笑聲。
明眼人都聽得出小優在說誰。
就算陳桑也沒忍住角的笑意。
該說不說的,小優雖然是個走可路線的二次元宅,但往往每次都能語出驚人。
西面發白,跟小優嗆了幾句,最後也沒在和陳桑面前討到好。
飯局吃得差不多時,一群人紛紛揚揚玩起了新的活。
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看電影的看電影,還有的已經先一步去房間換了浴袍去泡溫泉。
陳桑被小優拉著玩了幾把掌上足球,最後實在經不住張刺激的氣氛,中途跑到外頭散了散心。;
事到如今,江珍蓮的死還沒個定論,要等待江榆拿到的那樣東西的檢測結果。
當年陳振山自殺的真相,伴隨著江珍蓮的死,越發變得撲朔迷離。
陳桑唯一得到解答的,是那塊放在霍家保險柜里的玉佩。
江榆選擇跟暫時達合作的同時,告訴了關於玉佩的。
陳桑得知真相後大吃一驚,但江榆的篤定以及事實的佐證,又不得不信。
還沒到年關,今年年尾生出的諸多事卻早已遠勝過去的好幾年。
陳桑正凝眸沉思著,無意間在庭院裡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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