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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何必有烈(二合一)
「轟!」
趙長河的識海之中,烈手接下了他的全力一拳。
趙長河本已經頗為高大,烈比他還高大一圈,手掌抓住他的拳頭,看著有那麼點抓小孩的味道,但烈也並不輕鬆。
明明是神魂形態,居然下意識地做出了弓步錯的姿勢,讓重心下沉更易用勁。便是如此,也能看出他的手掌被這一拳轟得微微虛化,都變模糊了,顯然魂力被轟弱了。
當然趙長河也並不好,主要是他的軀正在千刀萬剮,煞不聽使喚。
剛剛前一陣子還在自我想這年頭還琢磨煞反噬什麼的實在太丟人了,事實證明,當遭遇了更強的煞主宰,它就是不聽你的。
還好一直以來沒有打算走烈的老路,自己學了很多其他方面的武學……否則真要是用煞刀法和烈打起來,怕是更要制不用打。你掌握得再,有人家創功者懂行?;
萬幸自己的煞之意並沒有那麼濃,導致潛伏在極深之沉眠的烈的復甦也只剩半吊子……其實如果是薛蒼海的被引發都有可能比自己的強烈,只能說世人眼中代表了煞刀法的趙長河實際就是個二把刀,神真傳在老薛。 sto🌌.co🍓m讓您不錯過任何彩章節
兩人對了這一掌,烈也說話了:「能被馗這種老王八視為最適合喚醒我的對象,你應當是此世煞之意最強者。觀伱實力,確實很強,煞功也確為主修,按理確實夠格,可為何如此不匹配應有的修行?」
老薛和老孫都罵過我煞不,你不服氣?
趙長河忍著軀劇痛,齒一笑:「當然就是因為知道有今天,我寧願很長的一段時間武道之途變得迷茫困,也不能再按你的路子走下去。」
烈怔了怔,頷首道:「倒是小看了後人的智慧。」
「倒是你丟臉麼?烈。」趙長河冷聲道:「你曾為抗爭,怒指神佛,何其振後人之心!到了今日,卻自己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你重啟造化,我還道是紀元重開的豪,心生敬佩……卻原來你重啟的造化是這?」;
烈笑了起來:「我是魔頭,難道你們不知?難道當我是佛陀?」
趙長河:「……」
烈笑道:「學我功法的,幾個是為了那一腔憤懣,怒指神佛,打散錮;幾個是為了滿足力量的追求,殺伐的野;又有幾個是為了自己為神……你知道麼?」
趙長河知道神教那伙人都是後兩者,但自己算不算前者?本來是無奈,那時候就沒別的功法可選,好幾次都因為不了煞反噬的痛苦想要換掉了,最終因為很多前輩認為這功法很強不用強行換,才繼續學了下去。當然自己喜歡也確實是個重要因素,那神佛俱散滿山河的氣勢真的很合口味,否則誰說都不好使。
趙長河慢慢道:「所以你再啟造化,難道還是有選擇的麼?」
「本來沒有選擇,當有人到了蒼生屠滅之意,甚至破碎乾坤,我自然醒覺。無論那人是因何而學,那也是已經殺戮魔的,我取而代之有什麼問題?」
「……」
「被馗提前喚醒,反倒讓我意外有了選擇。」烈上下打量了趙長河好一陣子,眼裡都是驚喜:「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我的傳承者里有你這樣的人……你這滿心俠骨,一桀驁,用著我的功法……居然意外的如此相合……」;
趙長河對話之間,其實一直在暗中爭奪對軀煞的控制,至平,但很徒勞地發現,烈幾乎沒去管那攤子,自己都爭奪不。
如果說世間萬都對應了一個神、有其主宰,那煞之主宰因為烈的存在,那就還是聽烈的,只要他在,別人就搶不。
趙長河沒有氣餒,反正現在是靈魂對抗,自己的魂力主要是和雙修磨合而來,與煞關係極淺,剛才證明了對方也怕自己的拳,只要再找機會,再出一拳……
「如此桀驁的眼神……」烈笑道:「喂,我問你你是不是沒怎麼被欺過?」
趙長河倒被問愣了一下:「不多。剛開始有點,戾之意也是起初最濃。後來吧,只能說我運氣不錯,遇上有資格欺我的人,他們都沒有那麼做。」
崔文璟,唐晚妝……一路行來遇見的「前輩高人」都因為那個邊的皇子份對自己態度怪異,彌勒王道中之類反派反倒是自己在給他們搞事……唯一能說上有點「欺負」自己的也就剩朱雀了,可朱雀欺負自己的同時還換個份給自己欺負呢,那怎麼說……;
烈點點頭,頗為嘆息:「你這一骨頭,如果是於一個長期被欺的環境裡,你必然是第二個我。可命運讓你走向了不同的路子,桀驁尚在,蔑視神魔,卻能保護弱小,護境安民。」
趙長河越聽越不對,你打不打?
烈忽然道:「你和我爭奪煞……看得出你研不足,竟然沒有發現,氣與煞氣其實是分開看待的。」
趙長河:「……」
「殺人養煞,當然見,但這是表面現,不是有才能有煞的。是客觀之,無善無惡,你氣旺盛,當以養自,以煞礪刀鋒,我則相反。」烈笑道:「再來?」
煞分離?
對於一位浸此道已久的武者,簡直是一言就通,趙長河一聲喝,再起一拳!
這一拳面上依然是魂在揮,可軀了!
在經過極為艱難不可撼的拉扯之後,趙長河再度找到了對軀的悉和知,那便有凌遲之痛仍在,又算得了什麼?;
面前手持白桿搭著闊刀施法的馗:「???」
突如其來的一拳轟得他猝不及防,差點膽都被打了。
而識海部的烈同樣接下一拳,悶哼一聲,繼而哈哈一笑,轉大步離開。
趙長河息著:「你……」
「你說得很好,我曾許神佛俱散,何必自為神佛?若趙長河能走向煞之極,斬盡這世間不公,那世間又何必有烈!」烈的影像漸漸消失:「馗不好對付,招我之魂也有特殊目的,可別死了,我的傳承者……神陣盤復甦之日,你我再見之時,屆時再看……」
看什麼沒聽見,趙長河睜開眼睛,外面是馗正持杖敲來。
此時煞氣依然不聽使喚,周疼痛無比,馗的功法同樣能夠激發煞氣,讓趙長河作都變得遲緩,想要揮刀橫架已經來不及。
趙長河左手指頭忽地了。
馗后土壤之中,一把黑漆漆的神劍悄無聲息地破土而出,直馗花。;
他在之前用煞刀法和馗試探的時候,就已經悄悄把星河劍藏後面了,可憐星河堂堂星空神劍,一天到晚被用於襲的勾當。
什麼勾當無所謂,關鍵要好用!
馗後門被襲,這一杖敲來都難免駭得失了力度,趙長河左手勉強架住,忍著骨折的痛楚,右手龍雀終於來得及順勢一拖,直斬馗腰間。
馗一個閃,人已消失不見,一刀一劍盡數擊空。
這法……如鬼似魅。
趙長河的後眼已經看見了一道如同殘影的攻勢直衝自己後腦,他迅速扭就是一刀,刀幡相撞,強烈的勁氣發,卷得周遭墳土了一團褐的氣場,所站的土壤都開始深陷。
趙長河此時狀態很不好,烈雖然收手反而點撥了一,可那煞反噬的痛苦與自己拼了命的拉扯都是實打實的,而馗的實力非同小可,要不是剛才突兀暴揍了一拳,這時候絕對打不過他。
便是眼下,雙方對撞之中也極為辛苦。那白幡制的同時,陣陣風直魂海,在剛剛魂力了重創的時刻,趙長河真有點扛不住。;
有個人襲他一記就好了……
趙長河腦子裡再度泛起這個念頭,就見一劍西來,落日映江河,靈族墳山一片燦然的霞。
岳紅翎趕至,一出手就是最強絕學,直貫馗天靈魂火!
趙長河狂喜過,馗心裡是真真日了狗。就一會兒疏神沒能分心控制黑苗王那邊,怎麼那邊都已經沒了?一個天榜傀!傷害無效化與巨力化之後堪比偽境,就這麼沒了,連個水花都沒起?
還恰恰襲在這最膠著最要命的時候,任何一稻草都有可能改變戰局!
算了。反正烈的意象非同小可,當招出來的那一刻,再配合這墳山與聖殿兩端戰,有的事就已經開始啟了……
馗飛速避開岳紅翎一劍,扭化作一道灰,直奔聖山。
趙長河龍雀一刀劈空,心念已,雌小雀與主人心意相通,立刻一道千軍破的半月斬刀芒跟了過去,馗凌空再一扭,刀芒肩而過,帶起一蓬雨。
岳紅翎有點虛弱地道:「可惜了,我氣力不足,這麼好的機會沒能給他補一劍……」;
趙長河刀撐地面,看著岳紅翎笑。岳紅翎也是渾浴,可趙長河怎麼都覺這樣的岳姐姐最。
以前一貫憋著勁想要幫,證明自己。可現在真覺得,有人幫忙真好……
但謝的話並不需要說,趙長河飛速分了一粒藥:「有的是機會。走,他去聖山了,還有力氣的話,我們追。」
兩人不用多言,一邊嗑藥一邊彈電,直追而去。
下方山腳依然是靈族與復活的骷髏混戰的局面,已經有了不輕的傷亡,復活出來的骷髏乾有些強的、更可怕的是好像沒停沒歇的不斷往外爬,也不知道當年這裡埋了多骨……最讓趙長河心驚的是,那地震之依然沒停,仿佛下面還有無窮無盡的強者正在往外爬,想要停止這種場面不知道要怎麼停,是不是必須殺了馗完事。
岳紅翎此時補了一句:「黑苗王留下一句話,說馗最終目標是復活大地,不知其解。」
趙長河悚然:「我知道了!」
此時聖山的混已經接近尾聲,聽雪樓潛的刺客和叛軍加起來都拿思思沒什麼辦法,叛軍死的死降的降,聽雪樓刺客也已經開始跑路。;
當思思逐走追後一個刺客,無心戰,正打算率眾去幫趙長河,馗已至。
好在思思人在殿外,而馗被趙長河兩口子追得正急也無心節外生枝,第一時間按向了……盛放葉無蹤的棺材。
收服什麼斧頭,直接把斧頭的主人給控了,傀能幫忙對付趙岳兩人,還能控斧,能控的人就是這麼豪奢。
正在之氣滲棺材的剎那,馗心中突地一跳,一聲「」還沒來得及在心裡念出來,棺材崩裂,一雙枯瘦的手已經惡狠狠地印在他的膛!
這葉無蹤本不是個死人!他竟然能夠裝死躺在棺材裡一不這麼久,任由聖殿一片混、神斧差點易手、徒弟左支右拙,還息閉氣躺著玩!這誰能想得到啊!
而且這還是個以速度著稱的天榜選手,這麼近距離的突施襲真不是鬧著玩的,以馗的速度也只夠堪堪避開心臟要害,是以肋下生生吃了一擊,那邊趙長河的刀、岳紅翎的劍,已經齊刷刷攻至後。
馗再也無心戰,從聖殿出口方向奪路飛掠而去。;
這一場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被烈坑被岳紅翎襲,被葉無蹤坑……這麼豪華的陣容古往今來有資格消的都沒幾個,能活下命來再說吧……
後趙長河張弓搭箭,瞄準了馗後心,眼眸森冷無比。
雖然你比以前幾位強……可這麼豪華的陣容,要是還讓你像前幾個一樣跑了,豈不愧對先輩,愧對紅翎,愧對盜聖?
這一支箭還不是以往隨便用的那幾支,這是殺過海皇的那一支,自帶屠神之,單是搭在弓上,都能讓葉無蹤頭皮發麻:「這是什麼!」
思思轉頭看了一眼,忽地打了個響指。
在馗遁逃的方向,忽地有一隻蟲子裂開來,空間忽然變得冰霜凝固。
冰蠶蠱!
被冰霜限制的剎那,龍魂箭流星電,已至馗後腦。
他也到了危機,本能要躲,卻因傷重在,又被冰凜臨時限了一下,竟沒完全躲開。
龍魂箭著頭皮過去,傷了。;
傷就夠了!
馗一聲慘,從半空中栽了下來,也在問:「這是什麼!」
趙長河這一箭也乾了最後的氣神,極為艱難地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資格冥皇,如果有的話此箭有面子得很,先殺海皇,再誅冥皇。」
不等馗回話趙長河轉頭看向墳山方向,地震之依然在。
他有些焦躁:「此人魂火已滅,法怎麼還沒停?」
馗呵呵笑了起來:「已經引的法,不因人死而息,你們……全給本座陪葬便是。」
「是麼?」趙長河忽地轉頭問葉無蹤:「盜聖還可使神斧麼?」
葉無蹤此時狀態也極差,他本就是傷虛弱狀態,又正面轟了馗一記被反震,更是傷得只剩一口氣了。聽趙長河這麼問,只能搖了搖頭:「控不了。你若有心,我撤了烙印給你接手。」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握住了長生天神斧:「那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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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紅翎思思失聲道:「你也傷重!」
葉無蹤也在說:「你懂雷電麼你!」
但已經晚了,趙長河拔出神斧,電流瞬間在軀泛過,他有些痛苦地悶哼一聲,再度舉起:「謝盜聖撤了烙印……控制也不算很難。」
葉無蹤:「?」
控制不算很難?我是因為什麼纏綿病榻到現在的?剛才幾個傻鳥又是因為什麼被電死的?
卻不知他對雷電才是完全不懂的狀態剛,而趙長河看似沒過雷電相關,卻早就在天書自然之頁里悟過,只是沒有配合相關功法去用罷了;何況雷屬木,這在夏遲遲全盤接的東極道果里是有的,和夏遲遲雙修多次,他自然也有木屬親和。
親和歸親和,要掌控依然不易。
趙長河一時也沒掌控,也無須掌控……他只需要保證揮出這一擊,引神斧自之力!
那邊馗已經魂火寂滅,徹底死亡,在死亡之前所看見的最後畫面,是趙長河飛而起,神斧怒斬虛空,如神似魔。;
「轟隆隆!」
蒼穹雷霆乍起,神雷煌煌,遍灑整個靈族空間。
那之氣在神雷之威下頃刻盪盡,連口氣都沒留下來。
最關鍵的是……那地底的震,含著更加令人驚悚的伏筆,在這一劈之下盡數斬斷。
若大地是有人所化……若神斧可以開天。
那麼當神斧劈落,天地剖判,大地自然可以不如初!
馗看著虛空之中持斧怒劈的影,眼裡的期待化了絕,漸漸黯淡無。
全靈族人跪拜禱告,無論墳山還是聖殿,烏泱泱跪一團,連頭都不敢抬。
岳紅翎和思思抬頭看著,眼裡都有些星星,不好意思表達。
「咚!」神威凜凜的趙長河卻已經從空中掉了下來,岳紅翎飛而上一把抱住,轉頭吩咐:「思思,幫……呃?」
在趙長河暈過去的同時,思思也暈了。;
轉頭再看,葉無蹤也暈了。
岳紅翎看著漫山遍野的靈族人,好像自己作為聖使是唯一話事人了。
「這寨子,是一天天的越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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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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