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小姑娘怯怯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趙長河，轉頭一看，一個侍舉著本冊子遞了過來，偏著頭不去看他：「這是王上吩咐的，我們的基礎靈法。」

  趙長河低頭，自己陷沉思，手上還無意識地在一隻骷髏上啊呢，無意識中的部位還不怎麼對勁……恐怕在小姑娘眼裡這聖使絕對是個大變態了。

  「我不是變態。」趙長河接過冊子，很嚴肅地告知。

  「嗯嗯嗯。」小姑娘點頭，迅速轉就跑。

  趙長河磨了磨牙：「瞎瞎，你一定在報復我。」

  「有嗎？」聽得出瞎子的語氣很舒暢：「只不過是稍微教你一點因果的妙用，你不是要學嗎？好好看，好好學。」

  趙長河倒不計較自己被坑，反倒對瞎子這麼人化的表現忍俊不：「瞎瞎……」

  「幹嘛？」

  「你變可了。」

  「滾！」

  「你想說你原先就很可？」;

  瞎子無語得要死：「來這套土味有屁就放。」

  趙長河立刻轉移話題：「話說這是怎麼實現的？即使有思思吩咐別人去取功法給我的前因，如何讓這小姑娘恰好在我手不對勁位置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沒故意控制的前提下。」

  「我沒有控制，不過撥弄了一下因果之線。」瞎子笑瞇瞇道：「你應當明白一個道理：同一個前因，有可能結出不同的果。比如這個前因，結的果可以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也可以導致在過來的途中不小心踩到一個坑扭了腳，還可以是扭腳的時候恰好摔在你上，讓你再加一朵桃花。」

  「這個好。」

  「……在一切尚未發生之時，一個因的下面張開了無數條虛線，你若有能力，可以指定走向其中一條，面上看去一切順理章，誰都不會知道有人在撥弄你命運。」

  趙長河沉默下去，瞎子也知道他在沉默什麼，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趙長河當然有部分命運是自己撥弄的，他以前也與懷疑過，沒什麼好遮掩。不過瞎子心中倒是也有點小無奈，因為絕大部分與無關。;

  干涉得其實非常非常，否則就不會讓某些事發生。甚至曾經還試圖阻止三娘和他在一起，也做了些作，結局還是死地走向了在一起的方向，簡直離譜。總的來說，被功干涉的況麟角，如果趙長河要認為每一件事都是自己的安排，這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結果趙長河說的話卻讓瞎子意外的，不是在說他自己那點被縱命運的，反而是在問：「那麼瞎瞎，你看得見自己的線麼？」

  瞎子怔了怔，就聽趙長河續道：「曾經有醫者難自醫的說法，也有卦者卜算不了自的說法……我想知道，如果我掌握了這些，可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瞎子倒被問沉默了，抬頭對著天穹像在思考什麼，好久好久才道：「每一種修行都有高低之分。或許修到最高可以恣意掌握自己的因果，但目前來說，我不行……便如我撥弄別人的命運也不是所有都能功。」

  這話含著自我辯解的意思，也不知道趙長河聽懂了沒……他正在倒吸冷氣，似是在驚詫連瞎子都沒能到最高的事實。;

  瞎子忽地嫣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不行，那才好，說明我也沒多了不起。」

  「我甚至不知道你說的不行是真是假。」趙長河笑笑：「我只是覺得，果然修行無涯……連你都未曾到頂，這路到底有多長、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又有多難……」

  「我沒到頂有什麼奇怪的？」瞎子懶懶道：「我說了，我不是天道……雖然天道死了，也不是我能瓷的。換句話說，天道都能死，倒也說明了你所謂的修行無涯是正確的，上面還有更高更遠，不到盡頭。」

  趙長河點點頭，忽然道：「若你說的為真，你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說明其實個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說不定有一天，我可以幫得到你呢？」

  「你這套對你的人們用去吧，在我面前還是收收。」瞎子收起笑容，轉走遠：「練你的功，什麼低水平一天天的試試探探，徒惹人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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