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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7章 我的姐姐

  當紀元割裂，今世凡人從典籍的隻言片語之中接收到了遠古的傳承，追思神魔之跡，往往是拜並追逐。

  而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長生天追隨天神的諭令，大薩滿博額為最近神者，代言神跡。

  海外諸國因大海的風浪，有著最原始的對海神庇佑的期盼，故其信仰。  

  這些是追隨者，或臣服者。

  四象教呼喚夜帝的歸來，建立天人一的上古神國，是信仰，也是道的追逐。當更近道者在前，們的信仰也會有所轉移。除夜帝之外，們對上古四象並無敬意，早已自己用四象自命，取而代之。

  薛蒼海追逐的就是神的力量，面上恭敬無比，那不過對力量的敬畏與臣服，潛臺詞其實也是大丈夫當如是。

  圓澄索直說，人人可以佛，我若做到了，我就是佛。

  他們依然屬於追隨者，但已經有了許挑戰之意，更多的是完自我的追求。;

  一旦這樣的追求與神靈相悖，那大概率便會演變反抗者。

  世上已經有了很多反抗者……天生我軀，當行我道，神靈之意與我何加焉！

  群雄並起，莫不如是。

  夏龍淵本質也是個反抗者，反抗的是瞎子，最終崩在了因果之下，也不知道有幾分是被瞎子撥弄了的線條，註定了的潰敗。

  而更典型的是海平瀾，虛與委蛇十六載，一朝暴起，海天狂嘯，玉石俱焚！

  他趙長河同樣算個反抗者，除他之外，還有玉虛。

  他始終都在神靈的重之下做著不願的事……曾經趙長河認為他的反抗過於溫和，那是力有未逮，就像他趙長河的反抗也只能抹抹洗面、一段時期不怎麼去天書，那都已經是極限了，這種反抗落在瞎子眼裡大概也跟撒沒有太大區別。

  而更關鍵的是，長期以來人們認為神靈不滅，咖位越大越是如此，作為一部分天道系的代表，人家歷經紀元崩潰都活下來了，你還能怎麼的？;

  玉虛只能選擇非暴力不合作。

  然而怒海一箭，海皇隕落，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來神靈也是會死的！

  玉虛慨然下山，參與俗世之爭，面上看著是應了道尊的要求而下山立道，實際暗藏另外的考量——我赴長安，道尊是不是也必須離開他的境，跟在長安觀時局？如果是，那就離開了祂的基地、離開了崑崙那些暗中早被收麾下的惡人們、離開了崑崙各地混的局面，只在長安，只有你我！

  豈非千載良時！

  厲神通相數十載，默契無比，看他出山就覺得老牛鼻子不對勁，於是慫恿趙長河赴長安，大家連一句流都沒有，卻不知不覺便了個局。

  始終非暴力不合作、悠遊雲水屋三間的老道士，一旦決意，便是天驚！

  在厲神通撞出道尊神魂的同時，玉虛似乎也到了頗重的傷害，猛地噴出了一口鮮。但他毫不在意，鮮噴灑，濺在道尊神魂上，於是神魂沾染，瞬間變了一個人模樣。;

  本不著力的神，似乎被這一染變了一個可傷害的實，甚至能聽到「咔咔」的凝固聲。

  「很好。」道尊的聲音變得鷙：「玉虛，你這是心積慮蓄謀已久。好好好……」

  玉虛面如金紙，似是傷頗重，神卻很輕鬆。他沒有回答道尊這句話，一柄長劍忽然在手，劃了一道玄奧的弧形軌跡，直奔道尊的膛。

  與此同時厲神通重拳也已經轟向道尊側方，配合無間。

  「啪啪」兩聲幾乎同時響起，道尊一手搭著玉虛的劍，一手搭著厲神通的拳，雙方同時覺得自己的攻擊和對方的在了一起，自己對沖得難無比，卻對道尊完全造不半點傷害。

  一個的太極狂暴綻開，只在剎那之間整個樓觀臺化為灰燼。

  那不是道尊的力量，是厲神通和玉虛自己的力量……

  道尊正在笑：「這一手伱是不是很悉？在本座面前，你所會的那些東西等同於無，只能制。你想反抗我，那是本不可能的事……說來觀中尚有弟子，他們的死都是被你所害，死於你的力量之下，覺如何？」;

  話音未落，旁邊傳來笑聲：「你在想屁吃。」

  眾人的知中，數百樓觀臺弟子乃至雜役伙夫們都被無形的風包裹著，輕輕送往夜之下的長安。

  趙長河風之，時至今日，如臂使指。

  玉虛出一笑意，這同樣是默契。

  白日玉虛相邀，夜間隨風而來，大家所為的是什麼，心中豈能沒點數？甚至於就連玉虛此刻用的以戾凝固道尊形的方案，都是在給趙長河做某種配合，趙長河聞弦歌而知雅意。

  談笑之間趙長河龍雀再起。狂暴無比的煞氣和戾洶湧而出，剎那間整個樓觀臺上空百里盡染，幾乎有一種猙獰的魔臉在虛空之中狂嘯，撕碎一切的暴戾肆無忌憚地蔓延。

  厲神通玉虛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連旁邊配合正在出招的皇甫岳紅翎都膽戰心驚。此世可以說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恐怖的腥煞氣，更別提它出自趙長河了……

  煞刀法第五式，趙長河從來沒有去用的一式。;

  蒼生盡滅！

  「哐！」道尊的太極擋在了這一刀上。

  原本接玉虛與厲神通的攻勢毫無反應如同泥牛海，但趙長河明明修行還不如這兩位，可這一刀卻劈出了暴擊般的效果。

  那被凝固的軀瘋狂扭曲躍，臉不臉，不似，渾戾不聽使喚地翻湧沸騰，幾炸裂。

  「轟！」反震之力猛烈襲來，趙長河沒能吃住力，但道尊預計中的能把他震得吐卻沒有發生。

  他僅僅退了一步！

  道尊飛快覺到自己陷了一種陣法之中，天地人三才一、日月星並立蒼穹，他承的力量已經被另兩角分擔過去，各自承力不過三分之一。

  而左邊紅芒乍現，撕裂蒼穹的劍芒已經刺向祂的咽；右邊火輕閃，南明離火直接在祂腳下沸騰而起，火直衝霄漢。

  正面趙長河刀剛彈退，黑劍又臨。

  魔天降於夜，乾坤一片寂然，在劍芒火之下場面顯得極為奇詭，似是末日之下最後混的時被定格，左邊黃昏、右邊靜夜，中間一道銀河垂天，分斷乾坤，下一刻不知是要撕開還是融合，比他們道家的太極還要太極。;

  那邊玉虛和厲神通都有些瞠目結舌——他們發現自己被出了對方的三角陣外，格格不，一時半會都不知道怎麼配合，主角淪為了配角。

  好像只需要那一家三口就足夠斬道尊於此似的……而事實上好像也真差不多，那種攻勢太可怕了，簡直覺在與整個世界為敵。這是什麼陣法？

  道尊足踏於火中，竟似紮天地任由焚炎而不滅。而手中故技重施，太極轉，把岳紅翎的劍芒和趙長河的刀芒引導在一起對撞。

  結果刀劍之力對在一起，毫無衝突，雙方竟然意地合在一起似的，形了一個新的螺旋，「轟」地一聲把太極沖得碎。

  而與此同時，那熊熊烈火卻忽然變了青焰，一極致的死氣悄悄蔓延。朱雀掌生化死，對神的傷害初崢嶸！在面前，再也沒有什麼不死之！

  道尊驟然發出一聲悽厲的慘，發了瘋一樣撞開一角，試圖離開陣法籠罩。

  境二重就是境二重隨著這一衝，一雲帶天旋地轉，一家三口同時悶哼一聲，角齊刷刷滲出一跡，竟是三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轉了小半圈，於是陣法有了破綻，已經不人形的人道尊趁勢直突而出。;

  絕對的力量，勝過一切巧技。

  「哐！」人仿佛撞上了一堵牆厲神通古銅的面龐出一醜陋的笑意：「以前老牛鼻子和我爭吵，說水之也，可融鋼，我知道他說的有理，可惜在剎那鋒里，水是破不了堤壩的。」

  只這一剎，趙家三口再度站住了陣法之位。

  天羅地網，逃不出去！

  道尊一直默不作聲地對戰，直到此刻那扭曲的臉上終於泛起了漆黑的彩：「本座不和你們拼得你死我活……卻不代表不能。真要讓本座豁將出去，拼掉你們一兩條命並不稀奇……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人慢慢變了漆黑的濃霧，猙獰的鬼臉吞噬了空中趙長河剛剛顯出的神法相。

  長安之夜已魔天。

  「原來如此。」瞎子淡淡對九幽道：「你在崑崙，潛移默化地魔化了他。」

  九幽平靜道：「一念貪執，不外如是。與其說是我魔化了他，不如說是對天書的以及對取代天道的執念使之魔，非要說我的因素，那也只是我誠實地反饋了天道對我的設定罷了。你我是因為什麼而共生？你當明白。然而即使沒有了我，你也在心中誕生過我……當年飄渺怎麼死的，你比誰都清楚，我的姐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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