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來的突然,黎莘還倚著賀潯站著,兩人雙手相握,十指扣。
落在蔣恪眼中,便格外刺眼。
他神鬱鬱的向黎莘,刻意略過了賀潯,沉聲道:
“莘兒,過來。”
黎莘咬了,並不看他,反而朝著賀潯的後了一步。
這次絕不會妥協。
賀潯將護著,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蔣恪,要從我這裡將人擄走了,不問問我答應不答應嗎?”
蔣恪瞳仁幽黑,辨不清緒:
“可笑,”
他嗤一聲,
“當初將帶走的人,竟有臉來責難我了?我不過是讓回該回的地方,與你有何乾系?”
他想過賀潯會來找黎莘,卻不想他來的這般快。
而最讓他憤怒的,是黎莘對賀潯的態度。
分明自己才是照顧他百年的阿兄,他賀潯算什麼?竟讓如此信任依賴,甚至不惜與他作對。
“蔣恪,你別忘了,”
賀潯的面也冷下來,
“當初你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若我將這事捅開,你猜猜,你會淪落到什麼地步?”
為十殿閻王之一,卻徇私枉法,拘下魂魄,又毀人回。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無人知曉便無礙,若是有人揭出來,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賀潯!”
蔣恪果然被他激怒,咬牙切齒道:
“你敢?!”
他發怒時修為震,首當其衝的黎莘頗覺不適,忍不住用力攥了賀潯的袖。
至於卿卿,雖隔的遠還好些,卻也有些支撐無力了。
賀潯將黎莘拉到後,隔開他周翻騰的鬼氣:
“我敢不敢,你可要試試?”
若非蔣恪欺人太甚,他也不想和他鬧到這地步。
若此事被揭發,旁人暫且不提,黎莘興許會被奪去鬼。
因無辜,倒不會懲罰,至多讓再回。
可……
想起天定命數,與卿卿極相仿,每一世都會弱多病,早早夭折。
還不如做鬼痛快些。
蔣恪額際青筋突突直跳,平白多添三分猙獰,看的卿卿心焦不已,忍不住想上前:
“恪哥哥,你們別……”
魂虛弱,又被方才蔣恪的鬼氣影響,隻堪堪上前兩步,忽的子一晃,癱下去。
“卿卿!”
正在與賀潯的蔣恪悚然一驚,忙衝上前去,把接在懷裡。
賀潯微微容,但並未上前:
“蔣恪,”
他難得以如此鄭重的語氣同他說話,
“一路走來不易,你我心知肚明,我勸你珍惜眼前人,至於旁的,你就放下吧。”
他看著後垂眸的黎莘,知心中複雜,便繼續道:
“小丫頭我帶走了,往後我們留在北酆,與你們二人,再不相見。”
蔣恪未答話,赤著雙眼為卿卿穩固魂。
賀潯見狀,將黎莘虛虛攬在懷中,輕聲道:
“我們回吧。”
黎莘頜首,低應了一聲:
“好。”
此番下來,終於明白了許多,蔣恪或許對是有些執念,可在他心底深,歸究底,還是獨一個卿卿。
這樣,也好。
無意卷他們之間的糾葛,如今能夠,算是的幸運。
該滿足的。
黎莘嗅著賀潯上淡淡的冷香,眼眶微熱,濡了他的肩畔。
這是最後一次為蔣恪哭了。
某亙:這裡暫時告一段落,後面嘛……大概先吃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