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潯將將安許久,黎莘才算是不哭了。
繡繡生怕打攪他們,早便走了,在這兒也有些朋友,總要好好道別。
賀潯攬著黎莘坐在院中,攀著他的肩,一張小臉哭的紅通通的,眸子裡還有未乾的水痕。
黎莘問他:
“阿潯哥哥,你會陪著我的吧?”
實在是怕極了,繡繡的離開,仿佛揭了心間的疤。
好怕,怕最後只剩下一人,誰都不要了。
賀潯察覺到心間忐忑,知曉是因時經歷,又有蔣恪緣故所致,不由心疼不已,聲道:
“嗯,自然要陪著你的。”
黎莘仰起腦袋,一吸鼻子:
“當真?說好了就不能隨意反悔的。”
賀潯輕笑了一聲,了的鼻尖,眼中溫煦一片:
“說好了,從今往後,再不你獨自一人。”
他鄭重凝著的雙眼:
“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黎莘這才笑了,半支起子,在他上淺淺的啄一口:
“我信你。”
這是的阿潯哥哥啊。
賀潯心間了一片,展臂將橫抱起來,面不改的往屋中走去。
黎莘多清楚他想做甚,現下心頭霾一掃而空,已有興致逗他了:
“阿潯哥哥,奔波幾日,也不歇歇麼?”
說罷便低著頭吃吃的笑,眉眼俏麗。
賀潯睨一眼,眉梢一挑,那小黑痣就往上躍了躍:
“想是我那日怕累著你,倒讓你小看了。”
黎莘臉一紅,赧然不說話了。
賀潯就低下頭在耳畔道:
“一會兒就讓你明白,我到底累了不曾。”
黎莘笑嗔他一眼:
“不正經。”
————
繡繡終究是去投胎了。
走那一日,黎莘不曾出小院,繡繡也特意不來尋。
們約好了,離別時若見了,徒增傷。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只是冷不丁了繡繡,平日裡邊就清寂許多,偶爾瞥到兩人一同做的小件,黎莘心中仍酸楚苦。
賀潯見狀,就日裡帶著,夜裡也纏著,總要讓昏頭脹腦的,沒時間去想才是。
這北酆的鬼魂來來往往,別離他已習慣了。
總歸他們是不會分開的,旁的東西,黎莘還得看輕才是。
有了他的努力,黎莘的確釋然許多,多了些時日,也不常提繡繡了,在心裡念著,祝願生生世世平安喜樂。
這日,賀潯去了酆都,黎莘就留在院中。
要替賀潯編一枚絡子出來,配著荷包,掛在他腰間。
這是賀潯要求的,二人有夫妻之實後,他就從頭上取下一縷發,又不知從哪兒尋出自己生前留存的發,纏在一起,塞進荷包裡。
永結同心。
這是他說的。
黎莘雖笑他,心裡終歸甘甜熨帖,就扯了朱紅的線,想編個同心結出來。
初時不大會,拆拆編編的,今日眼看著要了。
收完尾,黎莘拿著剪子把多余的穂剪平,預備晚上再拿給賀潯戴上去,才算真正的“永結同心”了。
然而當起,想把同心結放進妝龕裡去時,變故陡生。
子猛的一,腦中傳來一陣極尖銳的刺痛。
隨而來的,是一難以讓抵抗的拉扯力。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手,正在拚命的勾扯著的魂魄,要將從裡撕出去。
疼痛之下,黎莘失去了意識。
某亙:結局部分開始進行了,男三也會開始冒頭( ー̀εー́ )今晚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