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潯!!!!”
卿卿來不及拉住賀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沒忘川河中。
蔣恪來拉,卻被反手狠狠甩了一掌。
直將他打的偏過頭去。
那年站在一旁,見了兩人模樣,隻輕笑一聲。
“蔣恪,”
卿卿紅著雙眸,沒了往日溫婉靈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我恨你。”
恨,如何不恨。
不怨他心有旁人,不怨他要將黎莘帶回來,甚至願意與一同相伴著。
只要能在他邊,如何都甘願的。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了那做惡的。
阿潯之於,更似弟。
他與黎莘既是兩相悅,自然樂見其,甚至覺著,這是阿潯的幸事。
盼著,他二人莫要重蹈與蔣恪的覆轍,能相守下去,最好不過。
可如今呢?
什麼都毀了。
因,黎莘魂飛魄散,因,阿潯失了心之人,因,害了阿潯命。
好恨。
從不畏死,也做不得奪了旁人的命,佔了旁人的子茍活下去。
卿卿忽而抬眸,向後的年。
抿,略理了理發,就向他走了過去。
便是蔣恪喚,也不曾停下。
那年翹了翹:
“想清楚了?”
卿卿慘然一笑,隻頜首,低聲道:
“不該我的,我不佔。”
說的是那鬼。
從蔣恪與年對峙中得知,自己的鬼初時也不是黎莘的,而是蔣恪從年手中竊來,平白害了他師傅一條命。
年一派習法,修魂道,本他師父大功已,待消彌,就能鬼得正果。
偏偏,煉製鬼的至關要之,讓蔣恪尋機拿了。
故而他師父抱憾而亡,再回為人,臨死前隻囑托他,定要將這竊賊揪出來。
年循著蛛馬跡,找到蔣恪,再找到黎莘。
不過現如今,說這些都無用了。
年讓蔣恪償命,合該將鬼歸還,以後若是魂飛魄散,全當是償還了那年師父,黎莘的果。
年思忖片刻,凝著闔的雙目,釋然神,並未第一時間出手。
他再瞥向容慘淡的蔣恪,忽然有了主意:
“我現下要這鬼無用,不過,你得隨我離開,你可願意?”
他輕笑道。
卿卿倏然睜開了眼。
————
卿卿與年離開了。
蔣恪一日連遭兩噩,早沒了說話的氣力,整個人癱著,雙眸直直凝著忘川。
他親眼見黎莘魂飛魄散,賀潯忘川相隨,心間所恨毒了他,現下也隨旁人徹底走了,再不多瞧他一回。
嗬,當真是可笑極了。
蔣恪恍然須臾,忽而笑出聲來。
他究竟是為何要做這些事呢?
他仰頭倒在地上,雙眸直直的凝著天,良久,眼眶潤,下一滴淚珠。
他究竟都做了什麼?
這些……當真都是他想要的嗎?
蔣恪不知,約莫也沒機會知曉了,他行將踏錯,私拘魂魄,毀人道行,又壞了回。
等待他的,就是生生世世的折磨。
冥冥之中,有人宣判了他的懲戒,一字一句猶在耳畔:
再世為人,孤苦一生。
永生永世,不得善終。
某亙:下章答應你們的甜甜甜( ー̀εー́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