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日,雲撥霧散。
嵐山下聚集了烏泱泱的村民,個個翹首以盼,攜著自家娃兒,或是手裡牽著,或是懷裡抱著,總沒有一個是落空的。
待得日頭高高翹起,一金輝落在村民臉上,他們方將焦灼神倏忽一變,興高采烈起來:
“山門開了!山門開了!”
“仙人!仙人!”
“仙人出來了!”
伴隨著人群嘩然喧囂,嵐山下平白無故起了一陣風,摻了清凌凌,甜甘甘的香,沁人心脾。
飛葉落花中,仿佛自峰頂裡騰雲駕霧而來,只見得蹱蹱人影,翩翩袂,滿目皆是鏡中水月。
村民們雖不是第一次見,卻如往常一般敬畏惶恐,扶著小娃娃跪地匍匐,虔誠叩首。
他們不敢直窺仙人真容,便死死的著地面,卻拉撥著自家娃娃抬起頭去,若是能被仙人瞧中了,可是一步登天的事。
廉青若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一雙飛曳眸了灩灩水,墨眉鬢,更如羊脂白玉一般,通瑩潤。
饒是在這姿容秀麗的靈霄宮中,他也俊的獨一無二,惹了不修的芳心。
雖他是剛宮中的小師弟,聽聞天資靈秀,想是過不了幾許,就能做了門弟子去。
故而,現下那些修們上趕著與他說話,倒不定是為了旁的目的,混個眼緣也是極好的。
要知外門弟子與門弟子不過一字之差,旁的卻是天差地別的。
“青若,怎不過去瞧瞧?”
廉青若躲懶的工夫,就有個白衫的修飄然而至,湊到他跟前來說話。
他瞥一眼,知是外門中一師姐,便揚了笑:
“我昨夜讓貓兒鬧的沒睡好,今日就有些乏力,隻想尋個地瞇會覺,倒讓師姐逮住了。”
他生的這般紅齒白,說話時不急不緩,三分含笑,偏又著年的清朗,直聽的那修紅了臉。
春心微,再開口時嗓音已甜膩的能淌出來:
“靈霄宮中無凡,那貓兒可是師弟的靈寵麼?”
廉青若眸微閃,面上笑意卻不變:
“自然是的,今日貓兒也與我一同來了,師姐可要瞧瞧?”
普通外門弟子自是沒有能力駕馭靈寵的,似廉青若這般的,日後都是讓門收了去的。
那修也想開開眼界,便忙不迭的應了。
廉青若聞言便抬起手,敞開袖籠,勾睨:
“師姐,貓兒就在這。”
修俯首過去,隻聞見一幽冷的香,瞥見一段雪白的手肘,正想仔細湊近瞧瞧那靈寵在何時,兀的,自那黑的袖籠中,猛的竄出一團黑影,直撲面門。
修嚇的尖一聲,子往後一仰,被衫絆了腳,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摔,摔的釵環凌,花容失。
廉青若卻不疾不徐的將那團黑影在了手裡,以指尖輕輕:
“貓兒,怎的如此莽撞,瞧你將師姐唬甚樣了?”
他手裡那黑影纏著他小臂,嘶嘶的吐著信。
修緩過神定睛一看,那竟是條通漆黑的細長小蛇,蛇信鮮紅,唯獨頭頂生了兩枚淺金的彎曲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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