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收攏人心

  咄咄咄！

  和臨安軍集攢不同，烏達率領的護衛是順著放箭。

  前方放箭，隨即策馬轉向，後面一人再放箭，以此類推。

  如此，每一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咄咄咄！

  箭矢番中靶子。

  最後一人松手。

  隨即護衛們策馬來到了臺下，和臨安軍的一百騎並列。

  距離不算遠，今日天氣也不錯，臺子上更是居高臨下看的很清楚。

  吳順澤面鐵青，張立春在苦笑。

  驗靶的人在來回跑。

  “中腹九！”

  那一百騎兵因為是背對靶子，所以聽到結果後不敢相信的回首。

  隨即，人人面蒼白。

  敗了！

  別看只是兩的差距，可烏達等人的箭矢距離靶心更近，而他們的散落在整個靶子上。

  他們知曉要想達到這個結果的難度。

  張立春乾咳一聲，“司馬麾下果然驍勇！”

  這是婉轉認輸。

  吳順澤大聲道：“我臨安軍陣列無雙！”

  “住口！”張立春喝道。

  期有多高，失就有多高。吳順澤的心態有些崩了，他拱手低頭，“還請司馬指教！”

  楊玄看著他，冷冷的道：“我練太平軍不過半載，隨即便跟隨北疆大軍出陣。此戰我太平軍率先破城。

  隨後決戰時，我陳州軍為左翼猛攻敵軍右翼，我太平軍列陣在前，無一人後退，殺敵無數，戰後，使君讚為陳州虎賁。”

  吳順澤抬頭，面紅耳赤的想反駁。

  楊玄說道：“隨後基波部猛攻章羽縣縣城，大軍雲集，我率數百騎一戰破敵萬余，章羽縣轉危為安。”

  吳順澤張開，卻發現自己想的各種反駁理由在這些戰績之前毫無用。

  任你百般吹噓，我隻一掌：戰績碾！

  “瓦謝部裡應外合想攻破太平，瓦謝可汗華卓領三千銳突襲，我率六百騎應戰，華卓不敢應戰，狼狽而逃。”

  楊玄森然道：“我說這些並非是想炫耀，只是想問問你等，面對創造出這等戰績之人，你等該如何？”

  吳順澤的脖頸上青筋蹦跳。

  “來人！”

  楊玄喝道。

  “在！”

  幾個軍士上前。

  楊玄指著吳順澤，“軍中給上下馬威乃是慣例。以己之長來挑釁上，其一，不夠悍勇，想佔便宜的心思令我不喜。其二，敗後不肯認輸，心不夠寬闊，遇敵時定然會意氣用事，責打二十，以為教訓！”

  幾個軍士愣住了。

  他們是臨安軍的軍士，楊玄是外來人。

  特麽的，不手的後果更嚴重……張立春厲喝：“還不手！”

  吳順澤跪下，“下領罪！”

  隨即吳順澤被拉下去，就在臺下責打。

  楊玄看都不看一眼，“列陣上前。”

  這是準備令將士們觀刑嗎？

  四千人列陣到了臺下。

  “我是楊玄。”

  楊玄緩緩說道：“北疆的形勢如何不用我說，你等自然知曉。不提北遼，三大部就在陳州之前虎視眈眈，一心想吞了我陳州。”

  這番話很是平和。

  “面對如此險境，你等在想什麽？”

  楊玄突然咆哮，“你等一心想著給上下馬威，可這個下馬威卻讓我倍失！看看你等，這是什麽陣列？稀稀拉拉。看看你等，或是怒火衝天，或是沮喪不安，這樣的軍隊如何抵三大部？如何能滅了三大部！”

  將士們有些激，甚至有人喊道：“不服就來廝殺！”

  “揪出來！”

  楊玄眼神好，牢牢地盯住了那人，王老二衝了下去。

  “誰特娘敢阻攔，今日耶耶要殺人！”楊玄知曉要鎮住這幫子驕兵悍將，憑著本事還不夠，你還得表現的比他們還狠。

  “他不敢！”那軍士還在囂。

  衛王拔出巨刀，“本王在此，誰要試試？”

  你特娘的就不能不搶風頭……楊玄想灌死大侄子，但想想自己的酒量好像喝不過他。

  軍士被王老二一掌的七葷八素的拖了出來。

  “我不服！”

  “我不需你服！”楊玄冷笑，“牢怪話一肚子，可以，但當請示了說。此刻說了便是蠱人心，我若是放任你這等人在軍中，那便是失職。來人。”

  幾個軍士上前，神肅然。

  “責打三十，驅逐出軍中！”

  這便是削了軍籍。北疆謀生不易，從軍中出來後，沒有一技之長的要麽去種地，要麽去做生意。可地不好種，異族會時常來襲擾劫掠；生意更難，不小心就本無歸。

  而從軍雖說有風險，可軍功封賞最為厚。

  軍士面劇變，跪下道：“小人知錯……”

  楊玄上前一步，“打！”

  他看著陣列，淡淡的道：“還有誰？”

  無人開口。

  楊玄先是用騎擊潰了他們的驕傲，接著用自己的戰功摧毀了他們的自信心，再用責罰來立威。

  誰不服？

  “從今日起，全數用我的練法子。”

  “誰耍，重責！”

  “練此刻便開始，烏達！”

  “主人。”

  “誰，打！”

  “領命！”

  烏達帶著護衛們拎著大子在巡查。

  楊玄就站在臺上紋不。

  這……難道我等也得練？

  張立春等人愕然。

  但楊玄一不，他們自然只能跟隨。

  人一站久了就會覺得這裡發，那裡酸痛，沒多久整個人就磨皮的，恨不能撓撓。

  “打！”

  “嗷！”

  烏達帶著人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看到誰就打。

  若是以往，這些將士定然會反抗。可臺上的楊玄也沒，誰敢質疑？

  從古至今，最好的教導方式便是垂范。

  也就是以作則。

  時流逝，張立春等人也熬不住了。

  楊玄沒。

  他們只能自己。

  於是在下面將士們的矚目下，楊司馬一不，而張立春等人卻像是猴子般的一會兒一下，一會兒一下。

  威信，就這麽漸漸轉移了過來。

  呯！

  有人摔倒了。

  呯！

  該結束了吧！

  眾人從未覺得站立這般罪。

  軍中列陣也是站立，但從未這般嚴厲，都不許一下。

  但臺上的那人依舊紋不。

  衛王乾咳一聲，“本王要去更。”

  李晗鄙夷的道：“我就知曉你扛不住。”

  衛王學了楊玄，衝著他比個中指。

  “正好我也想去。”李晗一臉正。

  “無恥！”

  他們不是軍中人，自然不這個約束。

  呯呯呯！

  “有人裝暈！打！”

  “嗷！”

  呯呯呯！

  不斷有人摔倒。

  呯！

  臺子上也有人摔倒了。

  楊玄這才說道：“練結束。”

  ……

  “如何了？”劉擎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是心的命，不過以前心的是整個陳州，如今還得多一個小崽子。

  去打探消息的小吏說道：“這邊出了騎兵來挑釁，騎頗為犀利，中了七。”

  劉擎怒道：“張立春幹什麽的？為何不住？”

  小吏苦笑，“楊司馬令自己的護衛出手，中了九。整個臨安軍都被鎮住了。”

  “哎！他的護衛好像是些異族人？”劉擎心中由怒轉喜，“好像是上次去救人時弄回來的。沒想到竟然騎了得。”

  盧強笑道：“使君這下可以放心了。”

  劉擎板著臉，“老夫何時不放心？只是昨夜喝多了茶水，沒睡好罷了。”

  你說的都對。

  盧強只能勉強一笑。

  小吏說道：“如今楊司馬帶著他們在站，誰都不許。”

  “這是什麽練法子？”劉擎皺眉。

  沒多久，消息再度傳來。

  “摔了好些人。”

  “連將領都摔了。”

  “楊司馬依舊紋不。”

  “臨安軍服氣了，楊司馬所過之，紛紛行禮。”

  “好！”劉擎滿面紅的道：“子泰一去就鎮住了臨安軍，隨後便能接手練。如此他在陳州也有了立足之事。只需把軍隊練好，隨後若是能一戰取勝，小崽子便站穩了腳跟，哈哈哈哈！”

  盧強點頭，“三大部不會安分。特別是基波部，他們上次死傷慘重，懷恩若是想報仇，今秋便是機會。”

  “那也是小崽子的機會！”劉擎雙目炯炯，“張立春平庸，楊玄銳氣十足，就算是基波部不出擊，老夫也得令楊玄領軍去襲擾一番。”

  新人上任三把火！

  劉擎準備給楊玄送上第一把。

  盧強說道：“可子泰責打將領，若是不能收服，這便是一個患。”

  “使君。”小吏回來了。

  “楊使君親自下廚做了飯菜送給校尉吳順澤，吳順澤激零涕，悔不當初。”

  劉擎淡淡的道：“今日天氣不錯。

  盧強笑道：“是啊！”

  劉擎起，“理事要從容。”

  “是！”

  “要學會一張一弛，否則如何能長久？”

  “是！”

  “老夫去看看菜地。”

  ……

  楊玄弄了一碗餺飥。

  吳順澤吃的淚流滿面，跪下請罪，發誓從此楊玄指東他不打西，楊玄令他趕狗絕不攆。

  老賊在外面讚道：“郎君好手段。”

  李晗也覺得不錯，“打一頓再給顆棗吃，人心便收攏了。”

  衛王在沉思，李晗他，“覺著不妥？”

  衛王搖頭，“本王覺著淚流滿面誇張了些。”

  “悍勇之士嘛！”李晗卻覺得恰如其分。

  隨後眾人回去。

  出了校場後，楊玄突然一震。

  艸！

  餺飥忘記放鹽了。

  幾輛大車就在眾人的前面，大車上都是塵土，吱呀吱呀的聲音不絕於耳。

  十余騎護著車隊，一看就是長途跋涉後的模樣。

  其中一人回頭，先是一怔，接著下馬轉。

  “小人袁市，見過大王。”

  衛王淡淡的道：“何事？”

  袁市抬頭，“小人奉越王之命前來，有越王的書信。”

  李晗低聲對楊玄說道：“越王的人。”

  越王，那個小明……楊玄知曉皇室不存在小明，若是可以，每個皇子都能為風雲中人。

  但越王卻貨真價實的是個小明。他雖是皇后所出，背後也有一家四姓作為靠山，但他的頭頂卻有個太子哥哥。

  於是他的位置就尷尬了。你要說上進，那便是在窺探親兄長的太子之位。所以，小明的名聲一直伴隨著越王到了南疆。

  不過越王和衛王可沒有，怎地來送禮？

  不，因為衛王和太子是對頭，嚴格意義上來說，越王也該同仇敵愾，把大侄子視為敵人。

  可他千裡迢迢的竟然遣人來送禮，這裡面的味道值得琢磨。

  不過此事與楊玄無關。

  楊玄回州廨，李晗知曉自己該避嫌，“來了臨安還沒去青樓看看，我先去探探路。”

  “小心腰子。”衛王隨口道。

  到了住所，按理該開大門讓馬車進去。可衛王卻丟下一句話，“搬進來。”

  黃坪聞聲出來，問了下況，笑的雲淡風輕，“越王好意，大王頗為。”

  他隨即令人去準備回禮，自己在前面接。

  禮都是南方的特產。

  幾大車搬運完畢。

  最後一輛車的車簾掀開。

  兩個異族人滿懷期待，又頗為忐忑的下來。

  還送人，天知道這些人的上有沒有藏毒，或是暗藏機關……黃坪心中冷笑，“大王最近修心，不近。”

  袁市笑瞇瞇的道：“以前大王可是無不歡。”

  以往衛王也曾荒唐過一陣子，但後來就變了。

  黃坪冷著臉，“這是你能議論之事？”

  袁市笑著請罪。

  稍後他去拜見衛王。

  “越王在南疆頗為掛念大王，常說當年在宮中時忽略了親，到了南疆之後，每日看著陌生人事，不懷念往昔。北疆苦寒，北遼虎視眈眈，越王擔心大王，便令小人前來，另有書信。”

  衛王看都不看書信，“禮本王收了，南疆蟲蟻多，黃坪。”

  “大王。”黃坪含笑上前。

  “回禮可有了？”

  “有了。”

  隨即就是一番不鹹不淡的話，袁市告退。

  “不需安置？”黃坪送他出去。

  客人來了，主人家安排食宿是本分。

  袁市含笑，“大王威嚴，我可不敢靠得太近。”

  黃坪微笑，“如此，有事說話。”

  “好說。”

  袁市回拱手，隨即帶著人去尋逆旅。

  黃坪回去。

  “大王，來者不善。”

  “本王知曉。”衛王有些不耐煩的道：“多半是老三派來打探本王消息的探子。做事畏畏的，和老鼠一般。”

  黃坪笑道：“老夫自然會關注他們，只是那兩個人該如何置？”

  “楊玄和李晗一人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