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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第1376章 饒命

宮中。

  所謂的宮,實則就是原先的廨後院。

  前面是小朝廷辦公議事之地,後面是長陵的后宮。

  這地兒連寧興權貴的豪宅都比不過,不過大遼沒了,大夥兒都有些死裡逃生的慶幸,倒也不在乎這些。

  王舉不知是故意安大家,還是真的這般想,說道:“寧興大不大?皇城與皇宮大不大?大!可地方大了,人心就散了。”

  他站在‘朝堂’上,指著不算高的房梁說道:“地方小了些,可大家卻越發的親無間了。”

  家越大,人心就越散。

  心越大,人心就越散。

  這個道理這些權貴是不會明白的,也就是那等垂垂老矣,把榮華富貴看的老人方能悟

  王舉便是如此。

  但私下他卻對長陵說道:“臣老矣,故而生出這等念頭。可年輕人卻不可如此,當積極進取,砥礪進。”

  這話也沒說錯,年輕人若是參了這些道理,也就失去了進的力。

  年輕人失去了力,大遼就沒了指

  這些道理是長陵以前萬萬不會參悟的。

  小皇帝駕崩後,宗室中也不是沒人嘀咕,說既然皇帝沒了,也該在咱們中間選一個出來繼位不是。

  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長陵沒吭聲,只是令人停發了的最兇的幾個宗室的錢糧。

  如今沒人嘀咕這事兒了,但又有人在琢磨,說阿是否能繼位。

  這話一說出口,滿朝懵

  “……他們說,小郎君乃是孝敬皇帝的孫兒,秦王的兒子。他若是登基,那大遼算誰的?”

  詹娟捂笑,“還有幾個老臣子老淚縱橫,說就算是大遼滅了,也不能統。若是讓小郎君登基,他們便一頭撞死在宮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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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陵不置可否的起,“更。”

  準備去王家為王舉賀壽。

  換了一淡雅的,突然想到了小皇帝。

  那個孩子去了許久了啊!

  一種人生無常的覺,讓長陵生出了些許悵然。

  “阿娘!”

  赫連被侍帶來了,見到後,站定,呆呆的看著

  “怎地,認不出了?”長陵笑道。

  母子二人笑了一陣,長陵牽著孩子緩緩出宮。

  到了‘后宮’和‘前朝’的分界線,有一道門。

  門是木門,也就能容納兩人並肩進出。

  長陵走出來,回頭多看了一眼。

  “那些老臣子,就是想撞死在這裡?”

  二人上了馬車,一路緩緩而行。

  隨著大批人口遷,讚城比當初熱鬧了許多。

  那些權貴跟著遷徙時帶的最多的便是錢財,巨量的錢財湧了這座小城,隨即各種生意也跟著發了起來。

  酒肆,酒樓,青樓……

  多的令人頭痛。

  負責夜間巡查的臣子多次稟告,說夜裡時常能抓到那些喝多了鬥毆的權貴,置又不好置,不置的話,會引得百姓嘲諷。

  想想,原先高高在上的貴人們摟抱著,在地上翻滾,罵,打鬥……和市井惡沒啥區別。

  形象全無啊!

  貴人們有一種做‘我是神靈,普通人都是螻蟻蠢貨’的優越

  為了維系這種優越,他們會在螻蟻們的面前顯得格外的威嚴,格外的不凡。

  當這份威嚴和不凡被打破後,百姓才恍然大悟。

  草泥馬,什麽狗屁的威嚴,原來這些貴人比俺們還不堪啊!

  失去了威嚴的貴人,就像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境界至要跌落到築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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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陵依舊放置不管。

  知曉,這些曾經在寧興能呼風喚雨的權貴的痛苦和絕

  西疆就那麽大,讚城就那麽大,位就那麽多,大多權貴無所事事,坐吃山空。

  惶然,絕,憤怒……這些緒加在一起,唯有縱方能解

  王舉說,就這麽吃喝玩樂下去,這些權貴不是變蛋,便是早死。

  也好!

  長陵覺得這不是壞事。

  馬車轔轔,一騎到了馬車邊。

  是鷹衛。

  赫連紅自盡後,長陵隨即清洗了鷹衛,赫連紅的心腹被拿下,原先的架構被打散。剩下的那點人都跟著來了讚城。

  “大長公主,城外發現騎兵。”

  馬車裡的長陵蹙眉,“多人?”

  “咱們的好手悄然靠近,發現萬余人。”

  前面一句話是表功,後面一句話價值巨大。

  “知道了。”

  臣下表功,上位者卻不可過於讚譽,顯得輕浮。

  等鷹衛失而去後,長陵吩咐道:“晚些令人嘉獎鷹衛。”

  “是!”

  馬車外的侍從文記錄了下來。

  赫連本在低頭玩著木製的九連環……這是他老爹令人送來的,突然抬頭問道:“阿娘,要殺人。”

  這孩子……長陵他的頭頂,“沒殺人。”

  “哦!”

  長陵有些頭痛的看著孩子,心想才幾歲大就知曉這些,長大了怎麽得了?

  這時候李玄的那番話就浮上心頭。

  ——孩子,不能缺失父親的疼和教導。

  毫無疑問,長陵深著自己的兒子,但在教育上,也發現了自己作為母親這個角度的不足。

  難道真要把孩子送去大唐?

  不擔心那個男人會對孩子如何,或是把孩子扣住。只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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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失去了重要東西的不安。

  “大長公主。”

  外面詹娟說道:“到了。”

  車簾掀開,長陵下車,接著回把孩子抱下來。

  牽著孩子轉,王舉等臣子剛好聞訊出來相迎。

  “見過大長公主。”

  “見過小郎君。”

  有人建言給赫連封爵,不說封王吧!至也得給個國公。

  但長陵下了此事。

  不覺得封爵會讓孩子變好,反之,覺得此刻封爵,有些沐猴而冠的意思。

  何必!

  哪怕是了大遼殘余的主宰者,文青的氣息依舊鐫刻在長陵的骨髓中。

  一行人進去。

  “王公自去。”

  長陵吩咐道:“蕭華,賀延留下。”

  “是!”

  王舉是壽星,事兒多,拱手告退。

  幾個男子多看了長陵一眼,出去後,就被人警告。

  “夢,免得哪一日掉腦袋。”

  幾個男人面紅耳赤,有人說道:“我又怎麽了?”

  出言警告的老人說道:“你等仰慕大長公主沒錯,可大長公主何等人?豈會看不出來?”

  幾個男人支支吾吾的。

  “大長公主的男人何等人?孝敬皇帝的子,北地之王,如今更是率軍南下平叛,若是了,便是大唐帝王。有這樣的男人,豈會看得上你等?別做夢了。”

  長陵自然知曉這些男人眼中蘊含著的意味,若是以往會惱火呵斥,可此刻只是淡淡一笑。

  蕭華看著頭髮白了不,長陵說道:“樞使要保重才是。”

  “臣知曉。”蕭華笑道:“臣做事做慣了,若是無所事事,渾不自在。”

  長陵莞爾,倒是沒有這個煩惱,若是無事,便整理一下自己的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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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鷹衛來報,讚城西面發現萬余人馬。”

  蕭華挑眉,“牙蘇德!”

  “唯有牙蘇德方能拉出這等人馬。”賀延獰笑道:“大長公主,臣請命出擊。”

  長陵如今有兩萬人馬,這些人馬和牙蘇德的麾下相比強大許多。

  但損失一個就一個啊!

  “他這必然是想突襲,讚城經過樞使這番修葺,早已今非昔比,且將士們頗為警惕,他若是強攻,那是自討沒趣。既然如此,馬蘇德倚仗的是什麽?”

  長陵的秀眉微微一,“城中必然有牙蘇德的應。”

  “此人必須能控制城門!”蕭華說道。

  “且就在今日!”賀延補充道。

  這二人一個是大遼曾經的樞使,一個是曾經的大將,用在這等地方,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

  長陵說道:“我說過多次,大遼沒了,咱們來到讚城,也只是安居。可依舊有人不安分,看來,是我以往太仁慈了些。”

  蕭華讚同這話,“大長公主,臣早就說過,人心浮之時,當行霹靂手段。殺一批,抄一批,再行安之事。”

  這便是打一子,再給一顆棗。

  長陵不置可否的道:“不知應能掌控的是哪道城門,不過牙蘇德的大軍在西面,主要盯著西門。另外,鷹衛的人也會盯著他們,一旦發,便會報信。”

  看著蕭華和賀延,“那些蠢貨既然要來,那便留下!”

  “是!”

  ……

  “大長公主去了王家!”

  正在喝酒的耶律新維得了消息,把酒杯一扔,“機會來了,令人去告知牙蘇德,該發了。”

  “是!”

  耶律新維走出去,看看外面,突然笑道:“真是個房花燭的好時節。”

  ……

  耶律新維的使者悄然出城,一路向西。

  尋到牙蘇德的大軍後,使者說道:“大長公主和許多臣子都去了王家。”

  “好!”

  牙蘇德看看天,“酒宴應當是午時吧!”

  “是。”使者說道:“城頭守軍也會在午時換。西門換上來的,便是咱們的人。”

  “有數!”

  牙蘇德回看著麾下,“準備出擊!”

  ……

  “如何?”

  使者回來了,耶律新維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牙蘇德準備出擊了。”使者說道。

  “那個蠢貨,還想著要什麽大長公主。”耶律新維冷笑道:“等他奪了城門後,馬上去示警,如此,城中守軍雖說死傷慘重,但好歹也能負隅頑抗一番。”

  到時候,兩敗俱傷,便是他的機會。

  ……

  長陵在王家,此刻酒宴剛開,和孩子坐在一起,還有些貴婦作陪。

  一個鷹衛進來,低聲道:“他們發了。”

  “總是有些人覺著自己的智慧能做漁翁。”長陵淡淡的道:“死活不論!”

  “是!”

  長陵抬頭,見貴婦們有些不安,就舉杯邀飲。

  ……

  西門換開始了。

  原先的守軍活著手腳走下城頭。

  換的將領微笑著和休的將領說些段子,看著他們下去,回道:“準備!”

  距離城頭百余步的一家酒樓二樓,蕭華冷冷的看著將領,“準備!”

  一切就緒。

  過了半個時辰,就約聽到了馬蹄聲。

  “數百騎!”

  蕭華只是聽了一下,就判斷出人數。

  但隨即他再度傾聽。

  眾人屏息。

  蕭華瞇著眼,“後面……悶雷般的馬蹄聲,說萬騎。”,他猛地抬頭,“手!”

  城中突然衝出千余將士,他們衝上城頭,西門守將笑道:“這是幹啥?”

  為首的將領獰笑道:“大長公主早已悉你等的謀劃,狗賊,死!”

  一波箭雨過去,接著衝殺。

  遠,牙蘇德看到城頭的廝殺,不滿的道:“耶律新維發晚了些。”

  他的人已經到城下了。

  城門的守軍發一聲喊,掉頭就跑。

  那數百騎衝進了城中。

  長街的遠,烏一片騎兵正衝著這邊疾馳。

  城頭上,烏一片,都是弓箭手,正張弓搭箭對著他們,等待軍令。

  “放箭!”

  一聲厲喝,箭如雨下。

  數百騎頃刻間變了刺蝟。

  而牙蘇德卻茫然不知,正滿面紅的憧憬著睡了大長公主。

  “快!”

  他催促著手下。

  他們快速接近城下,這時城頭守軍突然張弓搭箭。

  “不好!”有人驚呼。

  “放箭!”

  伴隨著箭雨,城中突然衝出騎兵。

  “殺啊!”

  滿心以為自己能突襲讚城的牙蘇德被突襲了。

  他慌中喊道:“衝進去,衝進城去!”

  若是此刻他率軍撤離,必然會被銜尾追殺。

  如今唯有豁出去一條路,和守軍拚個你死我活。

  可守軍為何會早有準備?

  就在牙蘇德率眾反擊時,讚城兩側突然竄出來兩騎兵。

  措手不及之下,牙蘇德的麾下大敗。

  一騎出城,吩咐道:“大長公主令,除惡務盡!”

  “追!”賀延難得意氣風發的時候,率軍追擊。

  ……

  耶律新維帶著百余拚湊來的手下,浩浩的往王家來。

  西門方向能聽到各種聲浪,他判斷這是在廝殺。

  走到王家門口,耶律新維喝道:“殺進去!”

  他的人已經去軍營示警了,他這裡再控制住長陵和一乾重臣,大事定矣。

  門開。

  一群人簇擁著長陵走了出來。

  接著,甲士從街道兩側湧來。

  耶律新維看著神淡漠的大長公主,雙膝一,跪下。

  “大長公主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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