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誰給他們的勇氣和自信
“是。”
阿梁很認真的點頭。
“太嚴肅了些,坐下。”
李玄手,看著兒子,笑道:“就咱爺倆說說話,就像是……小時候為父說故事哄你睡覺一般。”
“是!”
阿梁坐下。
但看著依舊有些太規矩。
李玄不喜如此,但擔心嚇到孩子,就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先生可教過你如何與尊長打道?”
“先生說君臣父子是不同的。”
“為何?”
“先生說君臣在先,父子在後。弄錯了會出事。”
才八歲的孩子啊!
誰特麽的在給他灌毒湯?
李老板怒了,卻不聲的道:“哪位先生說的?”
現在阿梁的先生有三位,教導的容各自不同。
“馬先生。”
“哦!那位聰明的馬先生啊!”
“是啊!”
阿梁看著活潑了些。
“記住,咱們家不同!”
李玄說道:“咱們家是父子在前,君臣在後。”
阿梁楞了一下。
MMP!
這是誰在給阿梁灌輸這些東西?
李玄微笑道:“這是咱們的家事,外人的話,就當是放屁好了。”
“真的?”阿梁顯然也不喜歡和父親變所謂的君臣關系,很是歡喜。
“從你小時候開始,為父可曾說過不算話?”
阿梁搖頭。
“去吧!”
李玄指指對岸,“自己去對岸溜達一圈。”
這一路坐車渾氣凝滯,此刻最好撒撒歡。
“是!”
阿梁終於歡喜了,隨即一群侍衛護著他繞到了上面,從一座木橋過了小河。
李玄沒回頭招手,林飛豹過來,“殿下。”
“阿寧他們應當到了長安,馬上派人去,把阿梁那位馬先生給孤趕走!”
“是!”
“讓赫連燕來。”
赫連燕過來。
“查一查阿梁的那位馬先生。”
“是!”
離間他們父子關系,若是背後有人指使,李玄能令他們後悔生在世間。
對岸,阿梁在撒歡,這邊,李玄漸漸把馬先生拋之腦後,思索著後續的局面。
攻伐南周是他早就有的打算。
誠如許多人猜測的那樣,他若是撤軍回到關中,再想大軍境,攻伐南周,估著就得不知多久了。
若是換個地方,譬如說羅,李玄可以采取簡單暴的手段攻伐。
但那是同文同種的南周。
許多手段都用不上。
什麽京觀都別想了。
如此就有些束手束腳,唯有李玄親臨,方能掌控大局。
“殿下!”
不知是春還是酒水的緣故,韓紀看著面微紅。
“斥候來報,最近南周那邊的邊軍很是老實,不,是老實的過分了。巡查時離著大唐這邊遠遠的,仿佛這邊躲藏著一群猛。”
“春江水暖鴨先知,那些邊軍比汴京的君臣更為清醒。”
北疆軍擊敗叛軍後,一直滯留在南疆,剛開始汴京那邊傳來消息,說靜待就是了。
但千萬別惹事。
汴京的意思,北疆軍差不多也該走了。
可這個差不多竟然延續了一個月。
不用誰來提醒,邊軍就知曉事兒不對了。
這特麽的是要手還是怎地?
邊軍如臨大敵,每日都有各種消息送去汴京,將領們恨不能汴京趕調派大軍駐守,順帶派個使者去對面問問。
……
“秦王究竟是何意?”
南周那邊,朝堂上議論紛紛。
彭靖等人覺著這是休整。畢竟北疆軍從北打到南,從上到下疲憊不堪。
也該歇歇了。
彭靖甚至樂觀的認為,大周應當派遣使者去問一番。
送些問品,表達大周的善意。
唯有韓壁,這位樞使在朝堂上咆哮著,說秦王狼子野心,必然在準備對大周的進攻。
方崇等人攻訐,隨即彈劾,韓壁獨木難支……
“派人去看看!”
年胥知曉不能讓韓壁倒下,否則朝堂上就了保守派的天下,他這位帝王晚上睡覺都得睜隻眼閉隻眼。
“誰去?”
他看著群臣。
方崇躍躍試。
看著那張老臉,年胥發自心的想他幾掌。
目轉,看向王舉。
老王……做事還行,但能力有限。上次竟然沒看出秦王敷衍之意。
目再度轉過去,王舉不歎息一聲。
韓壁?
這位去出使,怕是能和秦王打起來。
彭靖?
彭靖倒是合適,但這人私心太重,會把此次出使當做是自己積攢資本的工。
他把目重新轉移到了方崇這裡。
年胥想到了一段話。
為使者需要什麽本事?
不要臉!
不要命!
這兩樣方崇都佔全了。
多派幾個心腹跟著,抓住方崇的錯,回來便令人彈劾……如此,可打保守派的氣勢,讓朝堂之上重新回到勢均力敵的局面。
想到這裡,年胥面微笑。
“方卿!”
對於南周來說,出使是個差。每出使一次,資歷便多一層。下次要重新推選首輔時,這個資歷就能發揮大作用。
方崇沒想到這個大禮包砸在了自己的頭上,興的無以複加。
他當朝發誓,定然能探清秦王的向,並不墜大周威嚴。
是夜,彭靖組織人為他踐行,一夥人通宵達旦的吃喝玩樂。
“方相,飲酒!”
“方相此行定然能大獲功!”
“到時候,弄不好我等就得方相一聲方首輔了。”
“哈哈哈哈!”
的笑,酒的腥臭,男人的得意,燈火的輝煌……
汴京的春夜,顯得如此嫵。
但又是如此的單薄。
第二日上午,頂著黑眼圈的方崇出了汴京城。
“老了!”
他對來送行的彭靖慨道。
“年輕時老夫夜三,第二日依舊能健步如飛。如今不了。”
彭靖忍著哈欠,“此去要快,否則老夫擔心你人還沒到,秦王就率軍走了。到時候功勞半分也無,白跑一趟。”
“老夫有數,回頭就抓。”方崇恨不能尋個地方倒頭就睡,掩口打個哈欠,“陛下昨日說要示好秦王,可如何示好?口頭說些好話有何用?”
“其實也不是沒有手段。”宿醉讓彭靖覺得腦袋裡全是麻,他太,“秦王有二子,大周可從宗室中尋一個年歲相當,份高貴的……”
“聯姻?”
“聯姻是最好的手段。”
方崇一拍腦門,“是了,變一家人了,自然沒法喊打喊殺。”
“此事老夫後續再想想。你記著……”
彭靖低聲音,“韓壁等人在盯著你,若是此行出使不利,韓壁能讓彈章堆滿皇宮。務必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方崇點頭,“放心!”
“那就,上路吧!”
彭靖拱手。
“走了。”
方崇帶著使團遠去,彭靖回,對邊的隨從說道:“你去一趟,就說老夫不適,今日就不去了。”
“是!”
彭靖回進了汴京,看著繁華的街面,陶醉的道:“這便是大周的盛世啊!”
……
方崇等人在汴京大張旗鼓的慶賀,錦衛的人不費周折就知曉了他將要出使清河的消息。
“這位跑的不慢啊!”
錦衛的人詫異的發現方崇竟然在拚命趕路。
“趕回稟殿下!”
……
大軍整頓完畢,如今正在囤積糧草。
“殿下,糧草差不多了。”
赫連榮走進節度使府大堂,就見秦王和阿梁正在看地圖。
“哦!”秦王抬頭,“劉擎他們呢?”
“已經到了長安。娘娘們也到了。”
李玄心中一松,“告訴劉擎,北疆乃是孤的本,安為上。北遼故地要盯著,若是有人跳梁,當鎮!”
“是。”赫連榮笑道:“有人還說當安北遼故地。”
“那是十年二十年之後的事了。”秦王不喜歡那等人,“此後說這等話的人,記下來。”
記下來,此後不得重用。
赫連榮應了。
赫連燕進來,“殿下,錦衛來報,南周那邊遣使來了,距離這裡還有兩日。”
“誰?”
李玄希是王舉。
“方崇。”
嗯?
秦王一怔,“這位怎地來了?”
赫連榮說道:“方崇與彭靖當初可是能扛孫石的存在,二人在南周的勢力深固,年胥也不敢輕易開罪他們。此人來了……怕是涉。”
秦王問道;“可有南周君臣的消息?”
“說是汴京朝堂依舊歌舞升平,都覺得殿下將會率軍去關中。”
真是奇葩一朵啊!
“誰給他們的勇氣和自信?”
秦王搖搖頭。
赫連榮也愣住了,“歌舞升平?”
一群蠢貨啊!
“殿下。”赫連榮說道:“這便是大好時機啊!”
歌舞升平,那便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那是南周。”
秦王說道:“若是別的地方,不宣而戰都沒問題。”
南周好歹是同文同種,不宣而戰,那是不義之戰。
中原王朝歷來最講究的便是一個名正言順。
出兵必然有由頭。
“此事,孤自有打算。”
秦王說道:“你等各自去吧!”
眾人告退。
走出大堂,赫連燕回頭,就見秦王正看著兒子,給他說著些什麽。
“皇子多生長在深宮之中,看似尊貴,可卻沒有什麽見識。登基後,治國全憑著所謂的帝王之,這樣的王朝,焉能強盛?”
薑鶴兒站在的邊,輕聲道:“殿下這是未雨綢繆,現在就帶著大郎君歷練。這是大唐之福啊!”
赫連燕點頭,深以為然。
想到了赫連峰,和赫連峰相比,皇叔更為出,只可惜他名不正言不順,且登基時對手頗多,只能苦苦支撐。
“……南周富庶,假以時日,為父有信心讓大唐不輸於他們。”
“那阿耶為何要攻打南周呢?”
“還是那句話,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鼾睡?”
“就是……”
“就是要掃清一切威脅。”
“哦!”
阿梁撓撓頭,“可是阿耶。”
“什麽?”
“阿耶把威脅都掃清了,那大唐以後就沒有敵人了嗎?”
“怎麽會?”
“那敵人在哪?”
李玄指著地圖。
“大唐的敵人很多,在遠方,有無數國度。”
“還有許多國度嗎?”
“對,等局勢穩住後,為父便會遣人從陸路和海陸出發,去探索這個世界。”
“那些國度是我們的敵人嗎?”
“隨著大唐腳步的對外延,遲早會與他們接。阿梁,這世間是個叢林。無數猛潛伏在暗中,伺機而……”
“這樣啊!”
這是個阿梁從未接過的領域。
“那我們該如何做呢?”
“若是友好,那便往。若是大打出手,那麽,便用橫刀教他們做人!”
阿梁蹙眉想了許久。
“聽話吃。”
秦王點頭,微笑道:“對。”
“不聽話……就打!”
“對,我兒聰明,哈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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