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欠債還錢

  李老二覺得長安沒意思，不好玩。

  “在桃縣我還能四跑，在宮中，我才將跑起來，就有許多人跟著，一邊喊著大王小心，一邊手護著……你知曉我覺著這像是什麽嗎？一群母護著一隻小。”

  “我能一拳打的們嚶嚶哭，可卻不能，否則阿娘會瞪眼，阿耶會收拾我。哎！你說我該怎辦？富貴！”

  “汪汪！”

  宮中，一人一狗緩緩而行，後面些，一群宮人跟著，卻不敢靠的太近。

  太子和氣，德王卻截然不同，頗為暴躁，誰若是讓他不痛快，他便會用拳頭說話。

  “阿耶帶著阿兄出門了，也不帶我。阿娘說，阿耶帶著阿兄去吃苦，可我不怕吃苦，阿耶為何不肯把我帶上？”

  “們都以為我傻，可我老早就知曉了。那次我在打盹，聽到阿耶和阿娘說，雖說他們是親兄弟，可許多事得有邊界，有什麽分寸……不就是擔心我將來會造反嗎？咦！造反這詞誰教的？好像就是那個郎世仁。富貴，你說郎世仁哪去了？”

  “汪汪！”主人不在，沒人帶著富貴撒野，沒多久就蔫了。德王去太子那邊竄門，見狀就帶著它出來，至於劍客，面對德王的邀請，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李老二歪頭瞇眼看著日頭，“我總覺得，郎世仁不老實。阿耶對付不老實人的……最喜歡看著他們得意，等他們得意到頭了再一掌拍死他們。就像是……我一拳頭……”

  噗！

  李老二回一拳，拳頭停在了富貴的額頭前，勁風吹的富貴的狗飄飛。它愜意的瞇著眼，著這子涼風。

  後面那些宮驚呼一聲，趕止步，就怕這位大爺手打人。

  “大王，大王！”

  前方來了個宮，喊道：“皇后讓伱去。”

  “去幹啥？”李老二問道。

  “吃果子！”

  “哎！人，好麻煩呀！”

  皇后正在吃果子。

  每當到了季節，各地都會進貢一些果子，而且量很大。皇帝自己留一些，賞賜一些，從不浪費。只是偶爾皇后會聽到他嘟囔什麽……這便是發勞保了，或是什麽高溫補。

  李老二進了殿，皇后嗔道，“又在太底下暴曬了小黑炭似的，過來。”

  李老二過去，皇后令人弄了布巾來為他汗。

  “站好！”

  “我站好了。”

  “抬起頭！”

  “阿娘，這是我的臉！”

  “我知道！”

  臉被的發紅的李老二坐下吃果子。

  “阿娘，阿耶何時回來？”李老二很有孝心的問道。

  “大概……我也不知曉。”皇后吃水果的心去了大半，不覺得這個兒子就是來討債的。

  “皇后，外面說是……關中許多田地都沒人管了呢！”管大娘帶來了最新消息。

  “哦！為何？”皇后吃水果的緒來了。

  “那些大族豪強說了家中沒了奴仆，地沒人耕種，今年怕是要顆粒無收了。”管大娘說道：“關中，天下足，這可是祖輩傳下來的話。”

  皇后咬了一口果子，“這是反撲！”

  ……

  天氣正熱，可關中一片片田地卻無人去管。

  “那些出籍的奴仆願意做佃農的不，雇傭就是了，那些人卻不肯，這是想兩敗俱傷。”劉擎冷笑道。

  “是啊！關中缺糧，天下就會鬧荒！”羅才撓頭，“可他們卻不知陛下正等著這一下呢！”

  “陛下以前行事霸道，如今卻都講道理，說什麽……”劉擎想了想。

  “以德服人！”羅才笑道。

  “對，以德服人。”劉擎也笑了，“年號用永德，這是對外以德服人。自己行事也是如此，老夫看啊！這個大唐真是德行滿滿啊！”

  “陛下何時回來？”羅才問道。

  “陛下在長安，那些人就會忌憚，不敢明目張膽的把莊稼棄之不顧。陛下何時回來老夫不知。不過想來，必然是覺著該手之時便會回來。”

  “那些可憐的人。”羅才搖頭。

  ……

  皇帝已經回來了。

  父子二人被曬黑了不，回到長安的第一件事兒便是去尋地方吃東西。

  “元州拉麵吧，兒子！”黝黑的像是難民的皇帝指著招牌說道：“這還是為父當年創下的牌子。”

  “好！”

  父子二人進去。

  “歡迎！”

  迎客的是子，衝著裡面喊道：“貴客兩位！”

  “這些都是為父當年弄的規矩。”皇帝有些唏噓。

  “兩碗拉麵，醬牛來一碟，另外，腸頭也來一碟。再有……”皇帝看著牆壁上的菜單，回頭問太子，“兒子還想吃什麽？”

  太子說道：“要不，再加個羊湯吧！”

  “好！就這樣。”

  父子二人錢拿了牌子，找了座位坐下。

  “元州拉麵的生意一直不錯啊！”

  皇帝有些欣，每年元州拉麵的紅利都會送到家中，但卻從不求他出手。

  這人，越發知曉分寸了。

  “我去看了，那些莊稼都耷拉著腦袋，再沒人管，怕是就要被曬死了。”

  “為何沒人管？”

  “說是奴仆都被放了，家中沒人呢！”

  “不是能雇傭佃農嗎？最近長安多了好些人力，價錢還便宜。”

  幾個食客吃完了也不走，在說著最近的新鮮事兒。

  “您的拉麵。”

  父子二人的拉麵來了，皇帝說道：“兒啊！先喝一口湯，暖暖胃。”

  太子學著老爹也不用湯杓，而是端起大碗，肆無忌憚的發出喝湯的聲音。

  “不？”皇帝問道。

  “！”

  “那些人啊！就是不甘心自家奴仆被放了，於是便丟下莊稼不管！”

  “若是如此，今年關中怕是要鬧荒了！”

  “這事兒都是陛下鬧出來的，也不見陛下出頭。”

  “這話你說的，陛下不讓大唐人為奴還錯了？”

  “我沒說錯，可既往不咎不？如此，數十年後自然就沒了大唐奴隸。如今可好，一旦鬧荒，關中會死多人？別忘了，當初關中鬧荒時，那些年帝王也帶著文武百和一家子去東都就食呢！”

  “哎！”

  “也不知陛下怎麽想的！”

  “聽說陛下不在長安。”

  “這還有心思出去？”

  太子看了一眼父親，見父親專注的吃著拉麵，很是認真的品味。

  “吃麵！”皇帝看了他一眼。

  “哦！”

  吃了拉麵，父子二人這才打著飽嗝回宮。

  “你二人……陛下？”

  皇城外的軍士攔截了兩個黑炭頭，等仔細一看是皇帝和太子後，差點就把眼珠子瞪掉了。

  天神，陛下和太子這是去了哪？

  進宮後，一路上遇到的宮和侍們把頭垂的更低了。

  直至走遠，依舊能聽到遠傳來的笑聲。

  “太黑了！”

  皇后第一句話是這個，然後嗔道：“還知曉回家？”

  “這不是帶著阿梁四轉悠了一番。”

  皇帝坐下，“趕弄了茶水來。”

  “大郎怎地黑了這樣。”皇后很是心痛。

  “你好歹也管管朕。”皇帝有些吃醋了。

  可皇后只顧著對兒子噓寒問暖。

  果然是有了兒子就忘了自家男人。

  腹誹的皇帝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阿耶！”

  天神！

  皇帝捂額，“二郎啊！”

  李老二進來，瞪著眼，“阿耶你沒帶我去玩！”

  “下次，下次！”皇帝趕許諾。

  十年後，你娃想去哪玩，跟著走就是。

  皇帝壞笑著。

  父子沐浴更人還沒坐下，劉擎求見。

  “就不能讓朕消停一番。”

  皇帝不滿的道。

  但還是很勤勉的去前面見了劉擎。

  “如何？”

  皇帝見到劉擎，指指側面，示意坐下。

  劉擎行禮後，這才恭謹坐下，說道：“陛下走後沒多久，那些人就開始作了，不斷向外放話，說家中田地無人照看，一家子老小都在拚命，可杯水車薪。再這般下去，今年怕是要天了。”

  “什麽意思？”皇帝問道。

  “撒手不管，天吃飯！”

  “那些大族豪強家中至有五到十年的存糧，且沒了那些奴仆，存糧更是多的吃不完。他們不擔心自己的飯碗，這是想以本傷人啊！”

  皇帝說道：“各地軍隊可準備好了？”

  劉擎垂眸，“臣不知。”

  “怕犯忌諱？”皇帝指指劉擎，倒也不勉強他，“讓南賀來。”

  南賀看著胖了些，見到皇帝後行禮，“陛下，各都準備停當了。”

  “好！”

  皇帝隨即又召見了戶部尚書曹穎。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皇帝殺氣騰騰的道：“那些債，也該算算了。”

  曹穎行禮，“領命！”

  回到戶部，曹穎召集了麾下員。

  “老夫令你等收集算計了關中前二十年賦稅的數目，可有結果了？”

  “有了。”

  眾人不知他要這個數目來作甚，當即有人去搬了來，各種帳簿裝了數十箱。

  “好！”曹穎說道：“上次清查奴仆，順帶查清了關中各田地數目，如此便拿來對照。一畝地每年賦稅多，實際繳納了多，給老夫算清楚。差多，算出來！”

  眾人愕然。

  幾個員目閃爍，其中一人捂著肚子說道：“下腹痛。”

  “腹痛”曹穎冷笑，“從此刻開始，戶部許進不許出。就算是死，也給老夫死在戶部！誰敢和外界通消息，拿下，送錦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