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眼神游離,想著如何改進火,如何讓爺爺爹爹買鑄造作坊。吃飯的時候,多為張氏喂。
錢大娘看高興了,也會拿公筷喂幾口,再的小臉。
又道,“我的外孫我還沒見過,有香香這麼討喜就好了。”
想著自己男人和自己長得比丁壯強,自己閨和婿長得比丁釗夫婦強,外孫跟丁香一樣漂亮也有可能。哪怕沒有,有的一半也好。
另一桌的錢大虎聽了哈哈笑著,想說“怎麼可能”,怕媳婦不高興又把話咽下。
眾人急急吃了飯,丁釗帶著媳婦閨告辭。
他們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把牛車寄存起來,去了臨水縣城最大的銀樓富來銀樓。
丁釗和丁香想看看那種綠石頭到底是什麼,價錢如何。
張氏不知道男人的意思,以為要給閨買什麼首飾。
一樓主要賣銀飾和比較低廉的金飾。
丁釗一家直接去了二樓。
丁釗跟掌柜說道,“我想買樣鑲綠寶石的首飾。”
雖然掌柜和小二覺得這兩口子不像能買得起那種首飾的人,但看小娃的穿著和氣派,又覺得這一家人屬于烏有在肚子里的土老,面上不顯包里有錢,或許買得起。
便拿了幾樣赤金嵌寶的簪釵、手環、耳環出來。
其中一支赤金蓮花步搖的花心正是嵌了那種綠石頭,比其它綠寶石稍淺,更加晶瑩璀璨。
綠石頭比豌豆大一點。
掌柜看到男人和小娃的眼睛一亮,心道,這兩人還識貨。特別是這個小娃,小小年紀居然也看出這是好東西。
掌柜笑道,“這支步搖鑲嵌的是祖母綠,也是我們銀樓最貴的首飾之一,要六百五十兩銀子。”
丁釗知道了,這種石頭原來做祖母綠,鑲了這種寶石的首飾賣價最貴。
丁香之前猜到了,現在證實了。
看了人家這麼多東西不買不好,丁香早就想給張氏買樣好首飾。雖然錢大娘送的簪子正適合張氏戴,但錢家給的不好再送張氏,張氏也不會要。
丁香問了一圈價格后,指著一支赤金梅花簪說,“給娘親買。”
簪子做工巧,花心鑲嵌著三顆米粒大小的松花石。好看,也不會太貴。
掌柜笑道,“這位姐兒有眼,這支簪子做工巧,價錢也不高,要六十九兩銀子。”
張氏嚇一跳,忙推辭道,“娘有首飾,不要。”
開玩笑,這麼貴的簪子,頂著能仙?再說,丈夫哪里有那麼多私房錢。
丁香又摟著丁釗的脖子說道,“爹爹,你是出手大方的男人哦,我知道你帶了那麼多錢的哦,我娘親可是頂頂好的人哦。”
然后就鼓圓眼睛看著丁釗,看他好不好意思不給媳婦買。
張氏紅了臉,丁釗氣樂了。
雖然家里會進兩筆錢,這不是還沒進嘛。而且,他懷里的一百兩銀票是父親給他買生鐵和銅錠用的。
但閨想讓他買,掌柜和小二又眼地看著他,自己也從來沒給妻子買過這麼好的飾品,再想到家里那些值大錢的脂香……
;他豪爽道,“閨是在用激將法吧?好,爹爹買。”
張氏也知道那張銀票是做什麼的,忙阻止道,“當家的,太貴了,不買。”
掌柜笑道,“這位娘子有福,相公大方,閨孝順。這樣,我再便宜一點,六十五兩銀子。”
丁釗非常大方地掏出銀票。
張氏不好再說,心里滋滋的,甜過了忐忑。
一出了銀樓,丁釗就跟丁香小聲說,“你爺回來,你要幫爹說說話。”
丁香給了他一個這還用你提醒的眼神。公款私用的確不好,可丁氏鐵鋪是家族企業,鋪子里的錢就是他家的錢,偶爾挪用一下也無妨。
幾人又去了牙行。
丁香一直想買個手巧的婦人,專門做盤扣。
牙人聽了張氏說的條件,說道,“我也不知那幾人誰手巧,你們自己看吧。”
從小屋里領出六個十幾歲至四十幾歲的姑娘和婦人。
其中一個三十幾歲的人讓張氏瞪大了眼睛,丁香也嚇了一跳。
雖然隔了好幾年,臉上還多了一道長長的劃痕,人也憔悴蒼老許多,丁香還是第一眼認出是誰。
是之前九繡坊的龔掌柜。
張氏驚訝道,“龔掌柜,你怎麼在這里?”
龔掌柜搖搖頭,紅著眼圈說道,“一言難盡。我已經不是什麼掌柜,是不知會被賣去哪里的奴才。”
丁香忙跟丁釗耳語道,“爹爹,趕把買下來,不能讓別人買走了。”
丁香覺得自己真是妥妥的主,想要的人才就這麼毫無征兆出現在眼前。
這位龔掌柜是總經理的最佳人選,還有進貨渠道的人脈,比繡娘更難尋。
丁釗也知道自家繡鋪正缺一個掌柜。
他問牙人道,“怎麼賣?”
牙人道,“別看龔氏年紀大了些,還破了相,卻是個能干人兒。十兩銀子,一文不。”
這個價錢比買壯男和黃花大姑娘還貴得多。
丁釗問龔氏道,“我家窮,你愿意來我家嗎?”
買奴才不需要問這句話,丁釗還是問了。
龔掌柜不知道張氏家發了什麼橫財,但了解張氏。自認去了丁家,哪怕茶淡飯,也比在前主子家好過。
跪了下去,說道,“丁老爺客氣了,我愿意,定會盡一個奴才本份,服侍好主子一家。”
丁釗沒有講價,對牙人說道,“好,我們買了。”
張氏之前一直把龔掌柜當貴人一樣敬著捧著,想靠的賞識多賺幾文大錢。陡然聽見自家男人要買,將來就是自家奴才,還有些不真實,張著說不出話來。
特別是龔氏的這一跪,更讓不知所措。
丁香提醒道,“娘。”
張氏才反應過來,把龔氏扶起來說道,“龔掌柜,哦,不是,龔氏,我家窮。”
話說得更沒底氣。
龔氏流出了眼淚,“之前的主家富,我卻落到這個下場。我知道太太心善,落在太太家是我的福。”
真是一個聰明通,又識時務的人。
丁香更欣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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