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膠東,遠隔千山萬水,請鏢師只帶一封信和五十二兩銀子,代價太大了。
不值當。
那麼,應該是萬通鏢局正好有貨運來膠東,丁盼弟花點小錢請鏢師順便帶來。
說明在鏢局有人,或者說邊有認識鏢局的人。
小妮子混得不錯。
不管如何,丁盼弟還活著,兩年掙了五十多兩銀子,有一定的社會關系,這就是好事。
丁香也不想丁有壽知道的行蹤,跑去賴上。
那個人渣不配。
丁香囑咐張氏和一旁服侍的衛嬸子,“既然盼弟姐不愿意別人知道,咱們就不要說出去。”
次日,丁香和張氏一起去了九鹿織繡閣。
丁香把五十兩銀子給丁四富,念了信上的容。
丁四富有些沒聽懂,讓再念一遍。
丁香又念了一遍,給他解釋了意思。
丁四富先是喜的抓耳撓腮,后想到丁盼弟不告之在哪里,在干什麼,又有些擔心,眉都皺了。
“香妹妹,盼弟姐不會在不好的地方吧?”
丁香知道他指的不好的地方是青樓之類的地方。
說道,“不會。若愿意去那里,當初就不會逃跑了。”
丁四富覺得也對,松了一口氣。
“我的已經治過了,不需要再治。盼弟姐不容易,我不能花的錢。這錢留著,以后給當嫁妝。”想了想又道,“存在我干娘那里。”
王氏偶爾會來找他,看到有錢或看得上的東西就要劃拉走。
龔掌柜不高興,說過王氏多次。王氏是個滾刀,只要有東西拿,怎麼說都無所謂。
丁四富什麼都好,聰明,善良,通,就是太弱了。
丁香道,“盼弟姐希你讀兩年書,我也覺得你該去讀點書。”
之前丁香和龔掌柜都給過他這個建議。他除了針線活對其他不興趣,又不好意思白花堂妹和干娘的錢,不愿意去。
現在見丁盼弟也這樣說,千里迢迢把銀子都送過來了,就去讀吧。會寫字了,還能給寫信。
說道,“就去后街的私塾。又不考秀才,讀半天,做半天工。讀一年,會認字寫信即可。”
他又給丁香做了一件薄坎肩,不是繡花,而是用各綢布組花樣,很是別致好看。
天涼了可以加個冷熱,丁香道了謝。
時間一晃到了臘月二十,丁香和丁立仁、丁立春都放假了。
他們早就經商量好,丁壯和張氏帶三兄妹去膠州看丁立春和朱潛夫婦,以及仙子螺。
明天一早啟程。
丁立春說,仙子螺長得極好,比之前更大,殼的也更加鮮艷好看。
丁香特別想去看看。
開始丁壯不同意丁香去,天氣太冷遭罪。架不住丁香耍賴,只得同意,還會帶上飛飛。
上午,丁香正看著衛嬤嬤和綾兒收拾明天要帶走的東西,丁珍來了。
丁香自己都放假了,也給丁珍小姑娘放了假。
;丁珍特別羨慕丁香去膠州府,想跟著一起去玩,丁山沒允。
丁香笑道,“這麼用功,放假了還來?”
丁珍笑道,“我不是來學習,我想讓洪大哥做幾個好看的燈籠,過年拿去縣城玩。你陪我去找他。”
丁香看看丁珍,穿著半舊竹青繡寶相花綢子長,豆綠長,包包頭上簪著幾朵娟花。
潔白的小臉凍出兩圈酡紅,眼睛笑得彎彎的,圓圓的鼻頭讓五更顯和。
除了丁勤不好和丁四富瘸了沒長高,丁家其他孩子個子都是高個子。小姑娘已經一米五幾了,有了小亭亭玉立的姿。
還不知道,又有人打上的主意了。
丁阿姨幫把頭上的娟花重新簪了一下,兩人手牽手去了后門,綾兒隨其后。
沒飛飛,飛飛非常自覺地跟在后面跑。小東西跟人相久了,也喜歡用走路。
丁有壽不在家,洪小哥來開的門。
見是們,臉微紅。
“兩位姑娘,想買燈籠?”
丁香覺得,洪小哥肯定知道他家里的安排,所以不好意思,稱呼也這麼正式。而丁珍什麼都不知道,態度自然得多。
丁珍笑道,“我想定制幾個燈籠,可以嗎?”
“當然可以。”
“兩個的梅花燈,兩個鵝黃花的喜鵲燈,兩個大紅的鯉魚燈。”
洪小哥笑道,“梅花燈和鯉魚燈有現的,也一樣。喜鵲燈沒有,有燕子燈,綠白相間,行不行?”
丁珍笑道,“綠的燕子燈更好看,寓意也好,春天來了,燕子該回來了。”
小姑娘很會說話。
洪小哥笑起來,進屋拿出一個大筐,從筐里拿出燈籠給們看。
燈籠做工細,五六的極是喜慶,連丁香都喜歡,別說丁珍了。
丁珍高興地付了六十文大錢。
洪小哥收了,又送們一人一個小荷花燈。
“謝謝洪大哥。”
回到家,丁香把燈籠送給綾兒。這次去膠州府的人多,不帶綾兒,讓去縣城陪龔掌柜過年。
晚上,丁香要再做一次“香夢”。還剩一次,留著大年三十晚上做。
今天想夢到蘇涂,不知夢中看到的人是否能夢到。
汗越出越多,香氣越來越濃,丁香躺上床。
飛飛已經在床上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小主人上來,趕把小腦袋上去。
“咕咕咕。”
好香好香。
丁香還真夢到蘇涂了。
依然是上次那個院子,不是同一間屋。
蘇涂走去一張榻上坐下。
榻鋪著紫金錢紋褥子,虎枕上是富貴云紋,他躺下閉上眼睛。
丁香以為他要睡覺,卻看見一個丫頭走過來坐在他頭部一側。
一雙手開始在他頭上按。
只能看到丫頭部一截及雙手,穿著綠綢子比甲。那雙手不是白的纖纖玉手,而是骨結大,一看就力氣大。
大概一刻鐘后雙手離開。
丁香以為按結束,卻又看到一只手在一個白罐子里挖出坨淺的膏子抹在蘇涂臉上,開始在臉上按。
丁香詫異極了,古人也懂容按?
哪怕在夢里,燈也不明亮,依然看得出這雙大手的皮不算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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