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盆里還養了綠水草,放了紅珊瑚,漂亮小石頭,形狀各異的小貝類。
真如海底世界一樣彩斑斕。
若是有玻璃魚缸就好了。
為了養這個仙子螺,勤換海水,換著花樣喂不說,還不能讓它熱著冷著。天氣太熱周圍要放冰塊,太冷周圍要放火盆。
每年至要花費上百兩銀子。
“咕咕咕。”
飛飛張開翅膀跑過來,長尖向仙子螺去。
丁香嚇了一跳,抓住它的小腦袋說道,“這是姐姐養的小仙,你們是金玉,都是姐姐的小寶貝,不許吃它。”
丁香已經想好,以后去了京城會把小仙帶去那里的家。京城離有海的津沽府只有三百多里路程,快馬一天能到,馬車或騾車兩天能到,取海水方便。
怕飛飛傷害小仙,丁香又把它的小腦袋掰向自己,“不能吃它,要當朋友。”
等到仙子螺吃完魚,丁香雙手把它捧起來,在飛飛的翅膀上挨了挨。
意思是,你們握了手,從此就是好朋友。
丁香還是怕飛飛犯混,囑咐衛嬸子和何嬸每天都要把它喂得飽飽的。若沒人看頭,不許它呆在小仙旁邊。
小東西有靈,等它跟小仙兒相久了,建立起了友誼,就不會總想著吃它了。
第二天丁香睡到自然醒,已經辰時末。
衛嬸子說,大爺和孫爺已經去了軍里,二爺和三爺跟著一起去了。今天他們要住在船上,明天才回家。
衛嬸子剛去丁家時,提出姐兒不能天天睡懶覺,應該辰時初起床。
可丁壯和丁釗都說該睡,睡得好才長得好。
衛嬸子沒轍。又想著姐兒除了睡懶覺這個壞習慣,其它都聽話,也就沒管睡懶覺了。
丁香的言談舉止都不錯,就是有幾個小病。比如,笑的時候喜歡張大,還不知道用帕子捂著。走路過快,睡覺喜歡滿床打滾,還讓飛飛跟個床……
除了必須讓飛飛跟一起睡,其它丁香都聽衛嬸子的話。自己以后要跟貴婦貴打道,行為上的確應該符合這個時代的貴規范。
衛嬸子對丁香的態度非常和氣,“姐兒,你應該這樣做……嗯,對了,我的姐兒真聰明……”
對丁珍小姑娘可沒有這麼好的態度,像一個態度嚴肅的教養嬤嬤,把丁珍說哭過幾次。
倒不是捧高踩低,而是丁珍小病太多,想盡快糾正過來。也知道秦老爺子的想法,希秦家娶個可心的媳婦過去。
衛嬸子給丁香梳洗完,去外院拿早飯。
丁香逗弄了幾下小仙,就去小院轉了一圈。
這里已不像上次那樣滿目青翠,繁花似錦,到鋪滿白雪,一片銀妝素裹。房檐下和樹枝間掛了幾盞彩燈,方才有了一喜氣。
好在小院不大,否則更顯空曠寥落。
飛飛站在一樹枝上,看著這陌生的環境。
它非常不高興,也不喜歡這里。實在無聊想去逗逗小仙,被衛嬸子攆了出來。
;丁香吃完早飯,跟丁壯幾人告別,就帶著飛飛和小半車禮去了朱府。
丁壯會去孫府、陸府送禮,再去鐵商行看看。
張氏則是去秦府送禮。秦海不在家,秦震和他媳婦賈氏在。
送朱府的禮多為腌、腌排骨、腌胡瓜,兩壇甜酒,自家做的點心,這些都是朱潛夫婦喜歡吃的鄉下野味。
還有朱潛和朱夫人各一裳一雙鞋子,丁香親手為他們每人做了兩雙漂亮子,還繡了花。
朱府上房,屋里燒著地龍,溫暖如春。
朱夫人正盼著呢。
見丁香來了,笑瞇了眼睛。親自把丁香外面的棉斗篷和大棉襖下,換上純柳緞小襖和水紅繡纏枝花長坎肩。
“這是我親手做的,你不來,也會讓人給你送過去。”
再捧著的臉仔細看看,滿意地點點頭。
兒子長期不在邊,丈夫時常晚上不回家,呆得難,就做針線活打發時間。
兩人先坐炕上依在一起說話,日頭足些了,又手牽手去廊下走一走。朱夫人的母比張氏還泛濫,就舍不得松開丁香的手。
怕嚇著,丁香沒說敢路遇土匪的事,朱潛也不會跟說。
朱夫人知道飛飛要來,讓人準備了海魚喂它。
下晌,朱夫人讓人去請丁壯和張氏來朱府吃晚飯。
那人回來說,丁老太爺和丁太太被秦大請去秦府吃飯了,改天再來。還說,晚上讓姐兒陪朱夫人解悶兒,不用回家了。
朱夫人就沒打算讓丁香回家。
晚上朱潛回來,見夫人樂得眉目舒展,打趣道,“香香一來,夫人就紅滿面了。”
逗得朱夫人大樂。
朱夫人親自服侍朱潛換上家居服,三人一桌吃飯。
他們就像一家人,邊吃飯邊輕言細語說著話。
這個氣氛與丁家大不同。
丁家人吃飯狼吞虎咽,還有聲響。幾個哥哥若做了討罵的事,爺爺和爹爹就會大著嗓門罵人,有時還要打人,像集市一樣熱鬧。
兩種氛圍丁香都習慣。
飯后,三人坐在東側屋炕上閑聊,飛飛趴在丁香懷里半夢半醒。
沒有外人了,丁香說起了爹爹做的那個奇怪的夢。
朱潛已經聽秦雷說了丁釗做的夢和路上有人搶丁香的事,臉沉下來。
丁香又道,“爹爹夢見金嬸要放我的后我才反應過來,他們搶我不是為了我這個人,應該是為了我的。漂亮小姑娘有的是,搶我又不容易,干嘛總盯著我不放。
“金嬸弄死了那麼多娃,會不會是我們的生辰八字和年紀符合他們的某個條件,有人要喝我們的,或者用我們的做什麼藥?
“我在陶翁家的史書里看到過,大朝的一個皇子妃為了永葆青春,取男娃上的東西制藥,被皇上凌遲死了。我的生辰是七月二十,金嬸拐的孩在三至八歲之間。
“我好害怕,晚上睡不好覺,怕人突然來搶我。”
說完就用懵懂又可憐的大眼睛看著朱潛。
暗示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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