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潛夫婦走的時候,朱夫人又帶走了丁香。
初十早上,天沒亮丁香就起床,陪朱潛夫婦吃完早飯,夫婦二人把送至二門。
天上烏云頂,飄著小雪。
朱夫人的眼圈又紅了。
大兒子遠隔萬里,現在還在海上漂泊。小兒子遠隔千里,危機四伏。跟閨一樣討喜的孩子又要走了,不知何時再見面。
丁香給屈膝施了禮,又上前抱著,小臉在口上蹭了蹭,轉剛要走,朱潛說話了。
“還有我呢。”
他的雙手出來。
丁香笑起來。這位伯父長期生活在海外,不講這里的禮儀。
自己就更不講了。
又回過,抱了一下朱潛,朱潛樂出了聲。
馬六親自送回了家。
前院已經停了幾輛馬車,二十個軍士牽著馬,洪大個和洪小哥也在。
丁香飛快跑回薔薇院,要看一眼小仙再走。
丁香附雙手把小仙捧起來。
小仙已經認識小主人了,藍帶金的幾乎蠕出來,吸附在丁香的手腕上。
何嬸過來幫著抬東西。
來了十幾天,小主子又得了許多好東西,綢緞,擺件,首飾,應有盡有。大多是朱家送的,還有孫家和秦家送的。
看到幾乎全部出來的小仙,笑道,“姐兒就是招人稀罕,連老鷹和海螺都稀罕。我喂了仙子螺一年多,平時不出來,只吃東西冒出個頭。跟姐兒在一起,竟是全爬出來了。”
丁香笑得開懷,
我有香氣,你們有嗎?
突然,丁香發現螺最靠里冒出來一個比綠豆還小的小疙瘩。出一指頭按了按,很。
小東西不會生病了吧?
丁香急得剛要喊何嬸,眼前突然浮現韓啟送的那顆海螺珠。
知道,海螺珠主產于大螺。
大螺都能產珠,萬里挑一的仙子螺有沒有可能也產一顆珠子呢?
不管是不是,都要好好善待這個小東西。
丁香把仙子螺取下放進水里,看到它的慢慢進殼。
囑咐道,“好好喂養,以后我要把它帶去京城。”
何嬸應道,“是。”
丁家幾人在二十個軍士的保護下,啟程回家。
這次路上很順利,十三下晌到了北泉村。
馬車剛到蕙葉亭,飛飛就鉆出棉簾,向山里飛去。
進了村,看到夏員外家門外掛著白幡。
丁壯幸災樂禍道,“那老家伙終于死了,回家喝酒慶祝。”
回到家,楊虎笑著說,夏進忠五天前去縣城,路上跟兩個混混起了爭執,被人失手打死。人跑了,現在都沒抓到兇手。
夏員外本就病重,再一生氣,第二天也死了。
丁壯和丁香知道,夏進忠肯定是洪大個讓人弄死的。
這兩個人死了,丁家和他家上一代的恩怨也就沒了。
晚上,丁釗把丁香去丁壯屋里。
兩個男人神神,把大箱子挪開,拉開一層土,是個木蓋子。打開箱蓋,里面是一小箱子金燦燦的金條。
;閃得丁香眨了眨眼睛。
丁釗很是忐忑。他跟丁壯一樣,私做火不害怕,但火換了這麼多黃金就害怕了。
丁香安道,“爹放心,表伯比我們想像的還深不可測。他讓咱們做,就想好了退路。”
次日,丁香攜禮去陶宅看老夫婦。
孫與慕初九那天就走了,與丁香完錯過。
丁香兌現承諾,用兩天時間畫了一張丁家全家福。
丁壯坐在圈椅上,丁香斜倚在他的右邊,再右邊是站著的丁立春,丁立春抱拳恭賀。左邊坐著丁釗,丁釗的左邊坐著張氏。丁立仁和丁利來盤坐在最前面。
一家人笑的開心。特別是老中小三代男人,眼睛都快笑沒了,鼻頭又圓又大。
也是“黑白照”,二尺橫幅。
名字直接就“全家福”。
雖然不是文縐縐,很直白,但寄托了最好的寓意和祝福。
丁壯等人看著樂了半天。
丁香又拿去給陶翁和老太太看,他們也喜歡。
陶翁說道,“‘全家福’,這個名字好,切,寓意也好。沒想到白描可以這樣畫,人圖還有這種用途。香香大才,將來必定超越為師……”
夸得厚臉皮的丁香呵呵傻笑。
陶老太太又讓丁香給他們老兩口和孫與慕畫個全家福,“畫兩張,一張我們留著,一張拿回京城送給我閨。想我們和慕兒了,就看看。”
老太太知道,老頭子雖然在丹青上有極高造詣,但這種真實又有趣的畫像肯定不會比丁香畫得好。
陶翁道,“若把我們老兩口和外孫子在一起的畫像‘全家福’,小心眼的孫老匹夫看到要氣死。”
老太太冷哼道,“就是要氣氣那個老家伙。”
陶翁道,“老家伙生氣了,吃虧的還是咱們的卉娘。”
老太太一聽也是,糾結起來。
丁香笑道,“也可以換個別的名兒,‘吉祥三寶’如何?”
這個名字在前世有調侃的意思,但在古代可是個吉利名兒。
果真兩個老孩子十分喜歡,連連說“好”。
只有三個人,丁香還是畫了一天一晚上再加半個白天。
主要是畫孫與慕有些難度。與那孩子見面次數不多,熊孩子的五和緒又一直在變化,最后定格在盛滿快樂的眸子上。
二尺豎幅。
畫面是,老兩口坐在羅漢床上,孫與慕站在后面,手里托著一個寫有“吉祥”的燈籠,笑的燦爛。
丁香不知道京城人的接度,全家福畫得比較傳統和正式。
老太太喜歡極了,“哎喲喲,就像我們老三人鉆進畫里一樣。特別是慕兒,跟剛離開京城時完全不一樣。不僅人長大了,格也開朗了,看看笑得多開心。
“鼻子旁邊糊了一點墨,看著不是臟,而是顯得鼻梁高。明天讓人把圖拿去裝裱,裱好后趕送去京城,讓卉娘開心開心。”
丁香惡趣味地想,好在老太太沒說鼻子旁邊的像鼻屎……
丁香天天在家畫全家福,玩的時間都沒有。
一晃到了正月十九。
丁香終于撈到一次白天做“香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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