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與慕突然想到,周興從那段路走過,一個尼姑又從那段路走來。
周興一開始速度不快,是否在等待時機或那個尼姑?
若周興有問題……
孫與慕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沖進邱之的屋里說道,“周興有問題……”
邱之一骨碌爬起來,“此話怎樣?”
孫與慕講了對周興的懷疑及看到年輕尼姑的事。
邱之拳頭捶了一下土炕,“周興那個王八蛋,他居然,他居然……你他娘的為何不早說?”
孫與慕面無表看著他。
邱之又道,“我在這里拖延周興,你趕帶人去晉城,必須活捉空鏡,不能讓跑了……”
孫與慕道,“事已經這樣,我會找晉城何總兵出兵……”
晉城是省城,有總兵。而原曲只是府城,保衛那里的是艾參將。
這些高品級的將軍,不一定聽邱之的調派,但絕對會聽孫與慕的調派。
——
荀香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張氏紅腫的眼睛,還有高的念經聲。
荀香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覺。或許是因為過于牽掛孫與慕,流了冷汗又流熱汗,休熬不住,真的靈魂出竅了。
若沒有慧忍住持的招魂,真有可能一命嗚呼。
抱著張氏哭了起來,“娘,我做了一個惡夢,嚇得出了好多好多汗……”
還未親,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夢到孫與慕。
說做惡夢嚇出汗,能夠盡可能讓下人罰。
和尚停止念經,屋里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安公公甩了一下拂塵笑道,“郡主總算醒了,咱家回宮向皇上和皇后娘娘稟報。”
丁立仁親自送他出門,還塞給他一張銀票。
現在是深夜,荀壹博和嚴家令則張羅齋飯和慧忍等人的住,還捐了兩千兩銀子給普寺。
幾個醫又重新給荀香診脈開藥。
荀香還想著夢里的事,對念念道叨的張氏說道,“娘,我還困,還想睡覺。”
衛嬤嬤道,“姐兒吃點東西,喝了藥再睡。”
張氏親自喂吃了大半碗鱸魚菜粥,又喝了藥,荀香才又睡下。
其余人都去了側屋,張氏會在這里陪幾天荀香。
荀香又想起了那個“夢”。
周興是邱之的暗線,怎麼就叛變了呢?
永興鏢局已經暴,不知敵人為了永興鏢局會把據點里的人都殺了,還是會丟保軍帥舍棄永興鏢局……
若是第一種,邱之和孫與慕就危險了。
若是第二種,藏孩子尸首的地方發現了,二當家招供了,永興鏢局定會被重辦,不知他們與凈慈庵中的空鏡有沒有聯系,又與端王有沒有關聯……
荀香想了許久,覺得周興是第二種,他真正保護的人是空鏡。否則不會因為怕自己被暴而幫助魏永出城,又給往心尼姑留了紙條……
想得心累,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昨天夜里皇上住在坤寧宮,老兩口都在等消息。
;聽說荀香無事,才放下心。二人覺得是下人服侍不周,為何讓獨自關門關窗歇息。那麼大的香味,肯定會從門中傳出去,值夜的人卻沒注意到……
清晨,皇上皇后不僅賞賜了荀香許多補品補藥,皇后又下了口諭,打值夜的人二十板子,其他服侍的人各五板子。
何公公又帶著補品補藥來紫院傳口諭。
荀香正睡得香,不知道的全部下人被帶到外院挨了打。其他人走路瘸還能走,只有羅兒被打得皮開綻,站都站不起來。
父母在丁府,張氏做主讓回家由老子娘服侍。
慧忍離開東公主府,又被侯在這里的濟王府長史請去了濟王府,請他給高平看看。
慧忍已經下山,高平又是皇上的親孫子,便去了。
他診了脈,看過,狐疑說道,“小施主骨是好的,筋脈是好的,里面也不像有塊,怎麼會痛?”
他又看了小半個時辰,還是看不出什麼問題,搖頭說道,“阿彌陀佛,貧僧醫不佳,實在看不出小施主得了什麼病。這個病要早些找名醫診治,莫耽誤了。”
濟王妃當時就哭了起來。
“最好的醫看了,得道高僧慧忍住持也看了,連你們都沒有法子,平兒豈不是要瘸一輩子了?”
慧忍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高手在民間,或許有高人能治也不一定。”
濟王奉上五百兩銀子的香油錢。
慧忍搖頭拒絕了。
荀香一覺睡到午時初,醒來后聽說下人被罰的事,非常過意不去。
這是的責任,關下人什麼事……
看到還在床前服侍的衛嬤嬤玉環等人,說道,“你們回屋歇著,我娘在這里,讓我娘的丫頭服侍我幾天。”
衛嬤嬤流淚道,“郡主若真的心疼我們,以后就聽話些,不能糟踐自己的。皇后娘娘是慈善人兒,否則奴才們被殺了都不一定。”
王嬤嬤也說道,“郡主主意大,有些事不能太任。奴才們被打死就死了,可郡主的命珍貴。”
荀香更過意不去了,“是我不好,不怪你們的。好,我以后聽話。”
執意讓那幾個下人去歇息,又讓人悄悄送了羅兒五十兩銀子,其他人各十兩銀子。
不能說“賞”。
皇后娘娘罰的人,怎麼能賞。
錦兒也被打了,回家后,娘宋嬤嬤來了紫院服侍荀香。
“老奴眼神兒雖然不太好,對府里還是比較悉……”
荀香也就把留下了。
次日,荀壹博見妹妹雖然神不濟,也沒有其它病了,才放心地去了國子監。
陶婧、米紅嵐、薛恬、張紫煙、丁珍又來看荀香。
看到陶婧,荀香心很復雜。
小姑娘還有三個月就要嫁給邱之了,不知邱之和孫與慕產生那麼大的矛盾,與他們的關系該如何相。
聽孫與慕的意思,他不同意陶婧嫁給邱之。但這是皇后賜的婚,孫與慕和陶婧關系再好也只是表兄妹,他做不了這個主。
若邱之對小姑娘不是一心一意,荀香也不希這麼好的小姑娘嫁給他。
但愿邱之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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