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麽？”

    霍清淮不說。

    池湛也不問，就沉默著煙。

    最後還是霍清淮忍不住了。

    “你倒是問我。”

    “說不說。”

    霍清淮攥了拳頭，深吸幾口氣，住差點出口的髒話。

    要不是欠人，又關係切，利益相連。

    真的懶得搭理他。

    “我最近總是在思考，到底為什麽能跟你為朋友。”

    “我也有過同樣的疑問。”

    周放走了過來，遞給霍清淮一杯酒。

    霍清淮目變幾分幽深，“這該不會是我酒窖裏的吧？”

    周放勾，笑道：“絕版。”

    霍清淮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這輩子跟他倆認識。

    “你知道那個絕版，有市無價麽。”

    “知道，所以趁活著，嚐一口。”

    “……”

    周放晃晃高腳杯，抿了一口氣，滿意點頭。

    “口不錯。”

    霍清淮到底是罵了句，周放樂了，“你這玩意，放在那兒不一直是死的嗎？”

    “既然得到了，當然要品嚐，難道還能帶進棺材去。”

    開都開了。

    霍清淮也懶得說了。

    憤懣的，也喝了一口。

    確實不錯。

    “聊聞昭青那個深的人？”

    霍清淮點頭，“那個人，是他下鄉曆練的時候認識的。”

    “就是當地的一個普通村民。”

    “得死去活來，甚至聞昭青回景城的時候，還把帶了回來。”

    “可惜，他沒池湛那魄力，沒護住。”

    池湛撚滅煙頭，問：“死了？”

    “嗯，死的還很慘烈。”

    霍清淮喝完杯中酒，“墓碑都沒有立。”

    “所以他一直單？”

    “單是不是為了那個人，不好說，但眼下聯姻，恐怕聞家部出了子。”

    周放了句：“就算池湛現在能力再強，但年紀畢竟擺在這裏，一時半會兒也是超不過他。”

    霍清淮解答，“但聞家小輩兒裏，沒一個比得上池湛的，聞家能不著急嗎？”

    “不阻止，等池湛再發展發展，聞家就被死了。”

    周放嗤了聲，“所以多此一舉，他阻止不了。”

    霍清淮不置可否。

    但也沒辦法。

    如果他是聞昭青，做法大差不差。

    ……

    江萊跟阮南枝說了自己的顧慮。

    阮南枝點頭表示理解，“會害怕很正常，換做是我，我也會張的。”

    “畢竟是要命的事。”

    江萊趴在床上，唉聲歎氣，“要不然池家那麽恨我呢。”

    “如果不是和霍清淮合作了，恐怕池家也不會同意我跟池湛和好吧。”

    阮南枝的頭。

    “池湛跟別的人不一樣，他有選擇和誰相，和誰結婚的能力。”

    “而且，現狀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的。”

    “最終，要有個了斷的。”

    江萊枕頭，“隨著他走的越高，恐怕是樹敵會越多。”

    “聞家理了，還有趙家王家的。”

    “但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他一邊跟外麵的人鬥，同時還要兼顧我。”

    阮南枝笑了。

    江萊不解，“什麽意思？”

    “沒有，隻是覺得你有點不一樣了。”

    “怎麽說？”

    阮南枝拿了包辣條給。

    “我以前覺得，你跟賀廷算走心了，他放棄你去聯姻，你很難過，遊戲人間，不會再找這樣背景的人。”

    “後來知道你追池湛，我還覺得你很灑，不被世俗那些條條框框約束，但你跟池湛之後，你出現了退。”

    “你瞻前顧後，實在沒勇氣放棄了，我當時說你走心了。”

    “現在看來，你這心，滿是池湛了。”

    江萊聽著阮南枝的話，幹完了一袋辣條。

    斯哈斯哈的說，“那不能，我心裏，還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是，隻有一席之地了。”

    江萊握住的手，“好姐妹，看破不說破。”

    ……

    姐妹茶話會和兄弟討論會，同時結束。

    池湛和周放回房間找老婆。

    霍清淮孤家寡人一個，回到自己房間，拿出手機發消息。

    那個紅的歎號是又刺眼又刺心。

    冰冷又鋒利。

    他不爽的丟了手機，躺到床上，咬牙切齒自語了句：

    “兩天後見。”

    ……

    江萊已經洗漱好躺下了。

    池湛推門進來的時候，房間隻有床頭那邊有些亮。

    他去浴室衝了澡，出來後掀開被子躺下，從後麵抱住了。

    江萊被冷的一個激靈。

    “你洗冷水澡？”

    “嗯，降燥。”

    “……”

    江萊覺到不對，連忙要掙。

    池湛抱，“別。”

    “你……”

    有些僵，“應該還有別的客房吧。”

    “我不你，你也別。”

    江萊聽他的嗓音已經發啞，這男人在床上的話，還是不能全信。

    “我忽然想起有個郵件要發，你放開我。”

    池湛鬆開手。

    江萊跑到沙發上睡了。

    一開始還往床上瞄，見池湛沒什麽作。

    想著是不是他這幾天消耗，今天還來回飛深城，終於累了。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等聽到池湛均勻的呼吸聲，才放心睡的。

    但早上醒來的時候卻是在床上，還在某人的懷裏。

    還……

    “池湛！”

    江萊試圖阻止，但效果甚微。

    池湛著的耳畔，輕笑了聲，“讓你歇了一天了。”

    “……”

    你可真是計時準的小天才！

    江萊隻能擺爛。

    池湛還不滿意破罐破摔。

    用了點手段，帶著沉淪海。

    ……

    結束後，池湛神清氣爽的洗漱穿。

    而江萊卻癱在床上，懶得一點。

    臨走前，池湛過來親了下的額頭。

    “我讓人送飯過來，你今天沒事，好好休息。”

    江萊真想給他一掌，但沒力氣，隻是白了他一眼。

    周放同樣神清氣爽。

    隻有霍清淮，神萎靡，眼底青。

    “你們最好收斂點，否則，我把你們和你們老婆都丟出去。”

    池湛淡淡回道：“你可以趕走江萊，到時候出點事記恨你，紀錦應該永遠不會原諒你了吧。”

    周放幫腔，“紀錦可是給江萊打了折的，倆多好，不用我給你展開說了吧。”

    “……”

    作孽啊。

    霍清淮憤憤冷哼了一聲，大步離開了。

    可走了幾步，又轉回來，問池湛：“真的不能幫我一下？”

    池湛眼裏閃過一壞。

    “你求求我。”

    “……”

    “不求算了。”池湛大步離開。

    霍清淮趕跟上，“求你。”

    周放樂出聲，“池湛當初也是這麽求我的。”

    霍清淮問：“你怎麽幫的？”

    阮南枝和江萊好到那種程度，周放這麽聽老婆話，池湛求他也沒用吧。

    “沒幫。”

    “……”

    他就知道。

    霍清淮就多餘來問池湛一句。

    “這就走了？”

    池湛跟上霍清淮，“他的做法不代表我的做法。”

    霍清淮覺得有坑，“我不用你幫了。”

    “嗯，我也沒說幫。”

    他就知道！

    霍清淮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全都是阿諛奉承，使出全解數討好他的。

    所以，池湛這真實表達，可真夠難聽的。

    難怪，忠言逆耳的大臣都被皇帝刺死了。

    “我老婆，我自己能追回來。”

    池湛和周放同時敷放道：“等你好消息。”

    “……”

    ……

    江萊躺到中午才起來。

    也不是主想起的，是霍歆然來把從被窩裏薅出來的。

    “嘖嘖，沒想到三十多歲還這麽猛呢。”

    江萊吐口牙膏的泡沫。

    “你最好別當他麵說，我上次說他三十幾歲，他跟瘋了似的。”

    霍歆然笑了。

    江萊發現很喜歡大笑，笑聲永遠是爽朗的。

    特別能染別人。

    “你單嗎？”

    “怎麽，你要給我介紹？”

    江萊搖頭，“我可不認識你這個階層的，你這樣的千金小姐，對象不都得是世家公子啊。”

    這麽笑的姑娘得配個大大的好男人。

    霍歆然哈哈一笑，沒說什麽。

    江萊收拾完，上阮南枝，介紹跟霍歆然認識。

    三人一塊去逛街，還去了霍歆然開的傳公司。

    晚上一塊吃了飯。

    霍歆然喝著茶水，看倆拿著手機報備。

    眼裏閃過黯然，忽地開口：“我還羨慕你們的，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結婚生子。”

    “你也可以的。”江萊扣下手機說，“你比我們的選擇更多吧，霍總這樣的地位，霍家又是超過百年的族，到現在還很富有，你作為大小姐豈不是想怎麽就怎麽。”

    霍歆然挲著茶杯，最後隻是笑笑。

    江萊和阮南枝應到什麽，也沒多問。

    賬是霍歆然結的，說是盡地主之誼。

    江萊和阮南枝也沒搶過。

    走出飯店的大門，門口停了兩輛悉的車。

    霍歆然仰天長嘯，“狗啊——”

    江萊被逗笑，“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還有夜生活，這就是單的好，不像你們，這才九點，就要回家伺候老公了。”

    霍歆然說話就這樣，相半天也習慣了。

    “祝福你找到你的幸福。”

    “收到了，拜拜。”

    “拜拜。”

    江萊和阮南枝分別上了自家的車。

    車子剛啟，就問池湛：“霍三小姐，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但是因為家裏的原因不能在一起？”

    池湛把抱到上，眉眼鋪著一層薄笑。

    “有什麽好？”

    江萊他的腦門，“人不能太功利了，尤其是跟自己的朋友……”

    “未婚妻。”

    池湛嚴肅打斷。

    江萊一整個大無語，但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也沒跟他計較。

    “你先告訴我，我看看這八卦值不值。”

    池湛向來不吃虧，也不接空頭支票。

    “我不知道。”

    江萊開始磨牙，“你告不告訴我？”

    池湛由著自己的臉，沉磁嗓音有點含糊。

    “怎麽不自己問霍歆然？”

    “我們剛認識，太冒昧了，而且我覺是個悲傷的故事，我問不出來。”

    “那事，圈子裏都知道，怎麽到你麵前反倒藏著掖著了？”

    江萊好奇心被勾起來，“真有？”

    池湛看著不說話，眼裏的笑都帶上了幾分深意。

    江萊好糾結。

    池湛要的好，這兩天真是給不起了。

    馬上就要去當模特了，得保存力啊。

    但是，不答應給他好，他是真能憋著不說啊。

    到時候窒息的卻是。

    “好可以給，但得等我展會結束，能接嗎？”

    池湛拿出手機，拍攝視頻。

    “再說一遍，省得你反悔。”

    “……”

    江萊一直不知道，這被對象了解，是好還是壞。

    配合著錄了。

    趕催促池湛，“快說，怎麽回事？”

    池湛收起手機，問了句：“今天都去哪兒了？”

    江萊為了八卦，忍耐著說：“我們生能去哪兒，就在旁邊那個商場逛街，喝了茶，買了些護品，然後就在剛才那個飯店吃飯了。”

    “沒去的公司？”

    “去了啊。”

    江萊的耐心正在耗盡，“是霍家三小姐，有個公司不是很正常嗎？”

    池湛好像沒看出在暴走的邊緣了，還問：“公司的名字什麽？”

    “然、廷、傳、。”

    每個字都是從齒逢磨出來的。

    池湛笑了，“不明白？”

    “？？？”

    江萊對上池湛眼裏的意味深長，轉了一下小腦袋瓜。

    “你是說，這個公司名字裏的‘廷’，是霍歆然喜歡的人？“

    池湛點頭。

    “那他們……”

    “男方已經結婚了。”

    這真是一個好悲傷的故事，難怪霍歆然說羨慕們的時候，眼睛裏是沒有的。

    江萊趴在池湛上，有些難過。

    池湛卻覺得好笑，“你這共能力，好像增長了。”

    江萊歎息，“畢竟我已經和霍三小姐，是好朋友了。”

    池湛見眼睛都紅了，好不可憐。

    抬手，食指刮了下眉骨，有些無奈。

    問，“過程還要了解麽？”

    江萊抬起頭，進他漆黑帶寵的雙眸裏。

    重重點頭，“要的。”

    “我知道了前因後果，下次跟霍歆然約，就不會冒昧的說到的傷心事了，我會避開。”

    說的冠冕堂皇的。

    剛才難過不問，還不是想八卦，但又覺得朋友的傷心事不好八卦。

    他給一個臺階，立刻下來了。

    “霍歆然喜歡那人的時候，男人沒結婚，連朋友都沒有。”

    “霍歆然當即就表達了喜歡，還開了公司，用跟那人的名字命名。”

    “不過可惜，那人有個關係不清不楚的書。”

    江萊問：“後來結婚的，不會就是這個書吧？”

    池湛打了個響指，“恭喜你，學會搶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