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聿接到管家的電話時在回酒店的路上，司機在開車，他喝了酒，一酒氣，看到是管家的電話，他著太，本來是不想接，遲疑了幾秒還是接了。

管家著著急急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傾聿爺，老爺子出事了，您現在在哪里？能不能來趟醫院！”

“又出什麼事了。”蕭傾聿已經習以為常了，之前老爺子就裝過病，他不是不清楚，這回也不相信。

即便真出什麼事，那也是他的報應。

蕭傾聿并不關心。

管家說：“老爺子進手室搶救了，需要您趕過來簽個字，醫生都下達病危通知書了。”

管家比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要著急。

然而蕭傾聿沒有任何緒，始終很平靜，他就不會有什麼大的緒，親淡漠。

“醫院會搶救的。”蕭傾聿仍然是輕描淡寫的，不過他倒是想起一件陳年舊事。

二十幾年前，他母親病危，他這個父親也是輕飄飄說了搶救不過來就搶救不過來，不用白費勁。

他現在的態度和老爺子當年的態度比起來，一點都不過分。

都說因果報應，他雖然不信，但心里頭是虔誠對待的，有的時候，確實得相信因果報應。

“傾聿爺，怎麼說他都是您父親，您還是過來一趟吧，況真的很嚴重……醫生說了，老爺子有可能熬不過去，剛才蕭總來過，老爺子多半是被蕭總刺激到才這樣……”

蕭羅？

蕭傾聿扯著角笑：“你找二叔都比找我要靠譜。”

管家是蕭家老人了，待在蕭家很多年，對蕭家陳年舊事格外清楚，也知道蕭傾聿母親的事。

“傾聿爺，你是不是還在為你母親的事耿耿于懷？”

蕭傾聿喝了酒，酒勁上頭，脖子都紅了，他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可以不喝的，這一就上頭了。

“既然清楚，還用我說麼？他早就該死了。”

“……”管家無比震驚，久久說不出話來。

蕭傾聿更懶得說了：“行了，我忙去了。”

說完，蕭傾聿掛斷了電話，他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滿的酒味。

這個點了，不早了。

他今晚喝的確實多了，回到酒店，他讓司機先回去，關上門，他給溫今打了通電話，沒一會兒溫今接了，迷迷糊糊的，好像被他吵醒了，睡意朦朧，聲音懶洋洋的，很。

“睡了？”

溫今迷迷糊糊說：“恩，你還沒忙完嗎？”

“忙完了。剛回到酒店。”

“你聲音聽起來好像喝了不酒，你喝了很多嗎？”溫今逐漸醒過來，聽出他聲音的不對勁。

蕭傾聿恩了一聲：“沒喝多，喝了一點點。”

“只是一點點？我不信你。”

蕭傾聿笑出聲：“溫今，你怎麼學聰明了，知道我在騙你。”

溫今：“……”

他不是騙，是故意逗。

真以為聽不出來，不會把當傻子吧？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你不難嗎？喝了這麼多……”溫今知道喝多有多難，就那麼一次，記憶深刻，一覺睡醒，頭疼的要炸了，其實還不如炸了算了。

“還好。”蕭傾聿著煙，說：“跟你說件事，想不想聽？”

“你說。”溫今也醒了，被他吵醒了就睡不著了。

“算了，想不起來，不說了。”

“……”溫今一口氣到口卡住了，上不去又下不去，被他弄的，“你邊有人照顧你嗎？要不要吃點什麼解酒的？”

溫今看過新聞，好多喝多的人發生意外，要是沒人在邊照顧，更有可能出事，有點兒擔心起蕭傾聿這會的狀態，不會出什麼事吧？

“沒人。司機剛回去了。”

“你真的是……”溫今真不知道說他，“傾聿哥哥，你能洗澡麼？洗完澡會不會清醒一點？”

“不會。”

“那你酒店工作人員幫你買點藥好不好？還是我外賣送給你，你給我酒店名字和房間號。”

“不記得了。”

“傾聿哥哥，你起來看看，房卡有嗎？你拍個照片給我，可以嗎？”

溫今想他既然還能對答如流，應該沒醉到不省人事，還有得救。

溫今心里頭是擔心他的，很怕他喝多了真出什麼事。

蕭傾聿卻不那麼配合，“不拍。”

“傾聿哥哥，別這樣好不好，你聽話……”溫今著聲音求他了，“喝你真的醉了，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溫今，你擔心我麼？”

“恩，我擔心你。”怕他出什麼意外，真的喝多了很容易出事的，不想他有什麼事，能避免就避免。

蕭傾聿很用，這句話聽的真真實實：“不用擔心，死不了。”

“能不能不要不說這個字眼。”現在聽不得這種話。

這個字眼總讓想起爸爸出事那會。

不想再回憶了。

已經很痛苦了。

蕭傾聿沉默了片刻，過了會才說：“溫今，等我回去。”

“我知道。”

“我沒醉，還沒醉到不省人事。”蕭傾聿勾了勾角，他又不是那麼滴滴的，他酒量很好，要不是他想醉，不可能醉的，這點兒的自信是有的。

溫今嘆了口氣：“知道了，你好好睡覺。”

“再聲哥哥聽。”

“你不是不喜歡我喊你哥哥麼，不是不想跟我哥一樣的稱呼麼。”

“那不同，意義不一樣。”

蕭傾聿正兒八經跟說，“不一樣的，溫今，知道麼？”

“那……傾聿哥哥晚安。”溫今乖乖就范，以前很抗拒那麼親喊他哥哥，可是現在意義完全不一樣了，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也默認了彼此之間的關系。

“反正我說了，你注意休息，睡覺側著睡。”

蕭傾聿難得見這麼關心自己，很高興，心里頭很高興，“晚安。”

掛了電話，溫今抓著被子一角，臉頰泛紅，約約好像聞到了蕭傾聿上的味道，很悉，很悉。

之前是不懂，現在是懂了。

真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和心都會擔心他，也都是他的了。

任何都是不由自主散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