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被燒燬,顧銘晏第一眼就看到了秦語。
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蜷在牆角,臉上髒兮兮的,差點被火燎到,所以那兩聲尖裡,有一聲是發出來的。
顧銘晏立即把抱了出來,手忙腳地為鬆綁,猛然撲向他,眼睛裡亮亮的。
像是含著哭過的淚,又像是簇著被火苗映照出的。
總之很是讓人心疼。
顧銘晏用力地把按懷抱,恨不得把刻進自己的骨髓,這種失而復得的覺,猛烈地敲擊著他的心靈,讓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
他才上下打量著,“你,你沒事吧?”
秦語搖搖頭,落下一串淚珠子,“我很好,就是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當初在水的那一刻,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沒命了,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跟他投意合,以後就要兩隔!
顧銘晏的心尖爬上幾分酸楚,他手了秦語的頭髮,想要以示安,卻發現有一縷頭髮,已經被燒得半截焦黃。
他還以為是剛剛的屏風弄的,結果目一轉,就看到了打翻在地的火盆和四散落的紅炭,以及那把差點毀了秦語整張臉的鐵鉗。
“這是什麼?”
顧銘晏剛問了一句,就有人把東西遞到了他的面前,等他看清楚這把鐵鉗的底部刻著什麼字的時候,臉立即變得難看起來。
“這個人想把它刻在我的臉上!”秦語毫不保留地說出了江心曖的所作所為,
顧銘晏越聽表越沉,等秦語抱怨完了,他才鬆開秦語,來到江心曖的面前。
江心曖剛剛也發出了一聲尖,不過可不是因為傷或者是害怕火,純粹是因為顧銘晏找到了秦語。
還是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不過!
才不會後悔,就算再給一次機會,還是會想盡辦法,弄掉除以外的顧太太!
“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顧銘晏把火鉗給手下,吩咐他們重新把它放進火盆裡烤著,然後對江心曖冷冷道。
“你對我的這份,我不僅不,反而是覺得煩,江心曖,你喜歡了我多年,我其實煩你就煩了多年!”
此時此刻,顧銘晏的字字句句,才徹底擊穿了江心曖的心。
江心曖淚流滿面地上前,卻被顧銘晏帶來的人,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這麼多年了,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還以為他的冷漠剋制,只是想把時間和力花在事業上。
“你不是說你為了我甚至都可以去死嗎?”
顧銘晏對的這副表本無於衷,而是嘲諷道,“死倒是不必了,我不稀罕,不過你想對我夫人做的事,我會先讓你也嚐嚐滋味!”
“記住了!”
顧銘晏對李綸比了一個作,李綸立即讓人把鐵鉗從火盆裡取了出來,燒紅了的鐵,發出耀眼的。
“人不可以犯賤,尤其是人!”
顧銘晏反擋住了秦語,用手堵住的耳朵,面無表地吩咐道,“把這個字燙在的上,讓一輩子都記得這句話!”
不多時。
“啊!”
一聲更為淒厲的尖,驟然響徹在整個房間。
秦語看不到江心曖的慘狀,因為已經被顧銘晏小心翼翼地護著,帶了出來。
外面的院子裡,烏泱泱跪了一大波人,都是雙手被綁在後,一副低頭認錯,任人宰割的樣子。
騙秦語說是顧銘晏派來接的那幾個,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本認不出原本的模樣。
秦語進了車,顧銘晏並沒有及時跟上,而是留在原地,跟李綸多囑咐了一句。
“三個月之,讓江家在京消失!”
“是!”李綸低頭應道。
顧銘晏眸裡劃過一冷徹。
哼!
他回國這麼久,該發展的勢力,早已經發展起來,該安的棋子,也都已經安在了各自的地方。
哪裡來的什麼四大家族,只要他想,這四大家族的姓氏,他可以隨便指定,所謂相互制衡,只不過最終都為他所用而已!
如今的京,也該重新洗牌,認認他這個老大了!
顧銘晏找到秦語之後,第一時間是把送去醫院,好好做了個全檢查。
大夫說,“幸好顧夫人送得及時,否則這條,如此折騰,怕是恢復不了從前了!記好了,從今天開始,務必要多躺,千萬別再傷著筋骨了!”
秦語見自己沒有其他大礙之後,立即嚷著要出院,顧銘晏本來還想讓多待幾天,可卻極力反對。
“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先。”
“我不喜歡醫院,這裡的消毒水味太重了。”
其實秦語是為了顧銘晏著想,知道他不喜歡醫院,上次自己住院,他已經是強忍著在陪伴自己了。
“換一個,我知道你沒那麼矯。”顧銘晏還是想讓在醫生的照料下,多待個三五天。
“我……”
秦語只好出自己心最真實的想法,“我只是不想你再因為我,在這種每天上演生死之別的地方,陷思憶母親的痛苦裡。”
這一瞬間,顧銘晏的心臟,如同被人握住。
又酸又脹。
“傻人。”
顧銘晏眸暗流湧,他低聲道,“有你在邊,我怎麼會痛苦呢?”
還好,還好。
還活著,他還能夠找到。
見秦語如此固執堅持,顧銘晏便沒有再強求,而是馬上吩咐李綸去辦理出院手續,準備趕帶回龍騰灣。
可就在顧銘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秦語,剛從病床上下來的時候。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卻冷不丁地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阿語……”
秦語聽見這一聲呼喚,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表立即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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