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杜破陣微微皺眉。

“如果，我能想法子，抬舉你替換了左家，做渙水口的生意，你愿意接嗎？”張行雙目炯炯，淡淡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語。

“如何”杜破陣本想質疑，但旋即想到了對方份和后臺，卻又沉默，片刻后干脆點頭。“我覺得可以。”

“事不是這麼簡單的。”這次，反而到張行搖頭。“首先你要配合我，做了這件事其次，要等我跟巡檢在年后借勢置了左氏兄弟最后，你還要在掌握什麼鯨魚幫后，將芒碭山上被打散逃竄的閑漢，盡量收羅起來養好事做好了，便是一舉三得的好事，你落得大活路，我落得連這無關的芒碭山上山賊閑漢都能對得起天地良心。”

杜破陣思索片刻，既不搖頭，也不點頭：“若是能有這個前途，讓兄弟們不去羊，如何不能陪你做此事本就是給兄弟們找活路的小生意大生意差別罷了；其次，我既認你做半個兄弟，你又說出這話來，如何不能陪你賭一把？只是最后一條”

“最后一條如何？”張行蹙眉來對。

“最后一條是不是有些艱難？”杜破陣認真來問。“長鯨幫本有萬余纖夫，忽然再來數千閑漢能養活起來嗎？”

張行終于仰頭失笑：“杜兄是沒做過這等大生意的吧？”

“確實出低微。”杜破陣有一說一，毫不怒。“而且低賤了一輩子。”

“那我來說吧！”張行往后還帶著漬的豹子皮上一躺，拿出筷子往前面石板上一敲，登時便有了當年在鍵盤上指點江山的覺。“這天下事，無外乎是兩件事，一個是將餅子做大這件事難，我也還沒頭緒，暫且不說；另一個便是來分餅子按照道理來說，一人一口都有的剩，都還能存著做其他事，但實際上就是，上頭人寧可吃一口扔一百口，或者把餅子堆起來看個樂子不吃，也要著下面的人十個人分一口。”

“這倒是實誠話。”杜破陣慨萬千。

“種地的吃不飽飯；養蠶的穿不上綢；造房子的沒有立錐之地；打鐵的家里沒有一口好鍋自古都是如此。”張行本長篇大論，過過癮，可剛說了兩句，卻又覺得無趣，只能搖頭。“你知道你上次怎麼出破綻的嗎？因為那些執事，全都是吃香的喝甜的，養尊優慣了，如何還能像你這樣滿手繭子、十指全是傷口？”

“我懂了。”杜破陣恍然以對。“你是想說，長鯨幫的利市足以養多一半人，卻都被那些舵主、執事、護法和幫主自家吃了所以，只要我當了長鯨幫的幫主，卻還能對幫眾想我現在對自家兄弟一般講規矩講義氣，便一定能養得起他們是也不是？”

“是。”張行輕聲點頭。

“既如此。”杜破陣忽然起，就在石板前拱手。“請張三兄弟帶我們其他兄弟一程！”

張行如釋重負，足足在座中癱了七八息的時間方才起，然后卻忽然跳上那塊大石板，只在仙人中大聲來吼，驚得中人人來看：

“既如此，就請杜老大還有諸位兄弟，暫且跟著我張三，新年發個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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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給大家拜年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