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狂熱小說 玄幻奇幻 黜龍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斬鯨行 (10)

《黜龍》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斬鯨行 (10)

飛在半空中吹風的張行張極了,但他明顯能覺左游仙更張,因為對方在不停的回頭,不停的調整真氣。很顯然,那個冒失鬼中年人給這廝的力不亞于這廝給自己的力。

果然,左游仙雖是先行飛出,卻本甩不開后之人,而且二者之間的距離幾乎是眼一般在小,不過片刻,也就是大約飛出渙水口十七八里地的位置,隨著左游仙明顯有些真氣不支,便被那中年人輕易追到后。然后,只見那人半空中長刀一切,一明顯帶有淡黃真氣的凌厲勁風便破空而來,得左游仙只能狼狽閃躲,并將張行甩到一側,以作遮護。

這個時候,已經連喊都做不到的張行反而腦子格外清明,曉得為什麼白有思不自己過來,反而要請這個人來了——此人雖然腦子有點,但這個速度,無論是司馬正、白有思還有賀若懷豹,都遠遠不及,更不要說還拽著自己的左游仙了。

考慮到凝丹高手的特,對下是最賴皮的護真氣,對上是所謂打不過就跑,此人儼然是凝丹克星啊,本不懼任何追逃的!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此番能活下來,張行還得謝謝白有思的護呢,因為這麼一想的話,青天大老娘們肯定是吸取了流云鶴事件的經驗,這才專門請了這麼一位有針對的高手。

可惜,要是自己沒在左游仙手里面就好了。。

就在張行胡思想之際,左游仙卻又忽然掉頭,拽的張行七葷八素——不掉頭不行了,那人雖然不再出刀,卻居然直接半空超車,翻到前面去了,而左游仙自己一氣飛了那麼遠,也真氣漸虛,不敢再做枯耗。

這還不算,就在左游仙趁著轉向準備將手中人狠狠砸向岸邊的石頭,以獲取逃生機會的時候,一扭頭,居然清晰的看到后方遠遠又一道金閃現,竟似乎還有頂級強援!

Advertisement

左游仙頭腦一片空白,慌之中,進退不能,卻是瞅見下方一條普通帶蓬漁船,然后只力一墜,便卷著手中人狼狽鉆了進去。

漁船上是一對普通的漁民夫妻,連渙口鎮的熱鬧都沒看,只想出來打魚養家,卻哪里想到會遇到神仙打架,然后自己遭殃呢?當場便有些懵住,而左游仙也發了狠,只是真氣一卷,便將船上兩個人盡數扔進淮水,卻又都被追著的那人從容打撈上來。

很顯然,雖然不曉得那人到底是什麼修為,卻是全方位制左游的。

唯獨他似乎還記得答應了白有思,要保護張行,所以不敢輕易沖上船來。

“張三!”

漁船里,躲開外面高手視野的左游仙毫不敢怠慢,先用真氣將張行拽到自己邊,又用手握住對方手腕,這才與對方并排躺著勻了氣,然后也不敢頭,卻只是冷冷來看側之人。“你里可曾有一句真話?”

“真話還是有的。”同樣勻氣的張行本想解釋,但事到如今,干脆搖頭:“可惜了,遇到這麼個主,平白壞了事……”

“這麼個主?”靠在船艙上的左游仙冷笑一聲。“你還怨人家,你可知道此人是誰?要不是他來,我早半空中從容出劍,將你削,然后不耽誤自家運氣逃走。”

張行搖頭:“我以為會是我家巡檢親自來……”

“你家巡檢應該也來了,在后面兜著呢,不然我剛剛便是不能削了你,也能直接把你砸石頭上趁機溜走。”左游仙冷笑不止。“為了留我一個尋常凝丹,英才榜第二和黑榜第二居然聯起手來,簡直是太看的起我了。也虧是我命大,生生從你的捕籠子面前轉回來了。”

張行聽到前面一句,這才醒悟自己剛剛從鬼門關或者逃生路前轉了一圈,但聽到第二句,復又微微一怔,然后陡然醒悟:“黑榜第二……南伍驚風?!怪不得……怪不得……”

Advertisement

黑榜第二的人,張行當然知道,而且早早留意——原因再簡單不過,此人非但實力驚人,號稱宗師以下第一神行,而且還是當日在伏牛山遭遇過的武瘋子伍常在的堂兄,也就是被李定拿來嚇唬伍常在的伍大郎伍驚風。

沒錯,張行回去后,到底是搞明白了,人家姓伍不姓武。

而且,此人雖是逃犯卻和白有思認識,也是理所當然,因為伍家本來就是短暫存在過的關隴門閥之一,只是被當即圣上安排了而已。所以,伍二郎是韓博龍的徒弟,認得李定;而這伍大郎的年紀、修為擺在那里,若是跟白有思、司馬二龍這些人沒有也是個笑話。

實際上,按照資料,伍驚風似乎應該是太白峰上學過藝,跟白有思那老娘們說不得還是師兄師妹的戲碼……卻又跟李定、伍常在對上了。

至于逃犯的份,不好公開面,這似乎也就對上了。

再一想,時間地點路線似乎同樣對上了。

伍氏兄弟在家族被造反后,常年在家族舊部較多的南周邊數郡一帶活,而當日白有思走到淮郡親戚家里忽然莫名停下,現在想來,應該就是等著從西面南來的伍驚風,或者是等伍驚風的回信。

甚至,連格都對上了……伍二郎的大哥,便是好一點,又能如何?

但是,TMD全都對上了,為什麼自己還跟個小子一樣被人攥在手里?

“我問個事。”思索片刻后,張行看了眼對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又瞟了眼對方另一邊側手邊的兵袋子,這才了下干。“也讓我做個明白鬼……之前下雨時我和秦寶在屋說話,是你在上面聽嗎?”

“我怕暴,沒在房頂聽過你們。”左游仙口而對,卻又忍不住反問。“你真不知道是他?”

Advertisement

“我做個明白鬼就行,閣下糾結此事干嗎?”張行癱在一旁,儼然無語至極。“這廝當日但凡下來跟我說句話,我也不至于用……不至于這個下場……”

“我也想做個明白鬼。”左游仙氣急敗壞。“我問你,我值得這二人聯手嗎?還勞煩你用心用力,設了這麼大一個局面?”

“你不值得,左老二值得。”張行愈加無力。“本來就是要殺左老二、鏟除長鯨幫的……結果我家巡檢多給我找了這麼一個人,這個人又多了個自作主張,我自己也多了個把江淮上梳理干凈的心思……人人多了一筆計較,最后鬧這個局面。”

外面已經開始罵了,大概是讓左老二出去單挑云云。

左游仙聽得清楚,曉得絕對是伍驚風,心中愈加惱怒,卻連回復幾句狠話都不敢,然后回頭一看張行,反而狠厲起來:“張三,你既做了俘虜,便該有俘虜的樣子,怎麼還是這個憊懶樣子?”

“我為什麼要做俘虜該有的樣子?”張行語氣坦。“大不了一死嘛……況且,我這個人在這個世上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有非得牽掛到生死不離的人……為人清白,自然死得其所,更別說還能拽上一個凝丹高手陪葬了。”

左游仙怔了一怔,反而有些失態:“可我有……我一個東勝國中下三品出的人,靠自家辛苦修行,外加許多艱辛磨礪,這才攀著大都督,然后有上三品的家世……如今家里既有下嫁的王族貴,還有數不清的田地、奴婢……我平日每次來大魏都要喬裝打扮,低調做事,就是不想里翻船,壞了我自家前途。如今憑什麼就這麼沒了?”

張行猶豫了一下,主來問:“若是這般,何妨我去做個中人,閣下放了我,我讓伍大郎放了你?”

Advertisement

“我不信你,你里沒一句真話!”左游仙茫然搖頭以對。“就這樣吧,便是再不甘心,實在不行,咱倆一起死也就是了。”

“你不信我,可以信我家巡檢吧?”張行努力來勸。“等來,然后淮右盟那群人看到我家巡檢過來,必然大張旗鼓來救我,我就在艙替你說……以份,當眾答應,豈不是一言九鼎的局面?”

左游仙微微一怔,似乎心,卻反而搖頭,可偏偏又松開了手腕,然后又施展真氣,稍微卷住了張行腳踝。

一連串的作,似乎暗示了對方心態不穩。

至于張行,只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平躺在那里不……到了此時,他如何還不明白,自己和眼前的左游仙其實都在貪生,而既是都是貪生,此事便有轉圜余地。

昨天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大家都是生意人。

當然了,除此之外,張行之所以還有幾分裝出來的底氣,本質上還有相信自己努力和羅盤特的緣故,如果真要說運道二字,那這一遭無疑是伍驚風在上面時自己擅用羅盤惹出來的禍……只要自強厚德,是不是可以化險為夷呢?

你看現在,果然就有隙可鉆了嘛。

只是還得想想,到底如何能,并認真留心機會,決不能手

當然,也免不了趁機懊惱一下,擅自用羅盤結果生生沒有禍事也創造出了禍事給你整活的爛事。

尷尬的對峙持續了下去,外面的伍大郎明顯有絕對的武力優勢和速度優勢,而里面的左游仙好歹是個凝丹,并握有關鍵的人質……除此之外,按照左游仙之前看到那抹金來猜度,白有思原本是想外圍包抄的,此時應該也已經到位。

不過,船艙里的二人都沒那個膽量探頭去看一看的,兩人都在等待機會和場景。

果然,大約數刻鐘的沉默之后,兩人苦等已久的場面來了——漁船橫在河上,一時難以看清,卻不耽誤上游漸漸有了驚天地的響聲。

左游仙擺真氣,將船只方向調整了過來,順便往河心擺去。

隨即,二人從船頭的空隙掃去,立即看到了大小船只無數,正結陣勢,自上游鋪天蓋地而來,而且幾乎每個船只都懸掛著幫派旗幟與個人旗幟,并且擺放了鑼鼓,沿途吹吹打打不停,口號不斷。淮水北岸的道上,也有許多好漢舉著旗幟打馬而來。

儼然是剛剛立的淮右盟上下團結一致,一起來討伐東夷狗賊,順便拯救所有江淮豪杰的大恩人張白綬了。

“這麼一看,便是咱們今日一起死了,也算是值了。”左游仙看了半晌那場面,喟然而言。“英才榜第二加黑榜第二來殺我,而整個江淮的豪杰都來給你送行……”

“誰說不是呢?”張行無語相對。

二人沉默了片刻,接著,卻還是張行在外面的鑼鼓喧天中打破了舟的沉默:“其實剛剛還覺得死了也就死了……現在看到這個樣子,反而不甘心了……這群王八蛋,分明只是想讓我家巡檢看到他們來救我的樣子,好繼續維持這個盟約繼續發財,里面真正愿意認真來救我的,怕是只有三五個人。”

“我原本就有點不甘心。”左游仙如此應聲。

說完此話,并排躺著的二人忍不住對視一眼,似乎都明了了對方的心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漸漸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平躺著的張行似乎也看到了一道悉的金從上游劃過。

“里面的東夷賊子聽著!倚天劍白巡檢已經到了,你是逃不出去的,現在放了拼命三郎張白綬,束手就擒,還有一線生機……”

一艘小船靠了過來,并未被阻止,但剛剛說了兩句話,便隨著一道海藍的真氣卷波被浪花掀翻當場,船上之人也狼狽游走。

過了片刻,又一艘小船行駛過來,依然停在稍遠距離,而這一次外面響起了一個悉的聲音:“里面的東夷賊子聽著,我是淮右盟盟主左破陣……張三郎是我兄弟,此番牽扯淮上事端也全是因為我……你將我兄弟放了,我與你做人質!”

;“你不夠格!”左游仙破口嘲諷。“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了?此地能當家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人家白大小姐外加靖安臺朱綬……能讓白大小姐不敢玉石俱焚的,只有的這個智囊!讓白大小姐自己來說,當眾許我,和姓伍的都不準手,從容放我離開,咱們才能認真談一談!”

外面安靜了一陣子。

隨即,又一個悉的聲近乎無奈的在正上方響起:“左游仙,我和伍師兄都不手,任你離去,你只要將張三郎放出來,并許諾此生不再踏大魏半步便可!”

左游仙明顯神,就連拴住對方張行腳踝的真氣卷也微微松懈,卻還是勉力提氣來對:“白大小姐,我可以承諾放人,也可以許諾日后不再登陸報復……但你和姓伍的必須要停下來不,放我和張三郎離去,等到了淮水口,我自然會放……”

言語未迄,一道厚厚的金直直從上方船只旁邊的水中,起層層波浪,隨之而來的,還有白有思的怒喝:

“你在開玩笑嗎?!我既有此一言,便如白染皂,放你離去!可你若敢戲耍,我便讓你一劍兩斷,化為淮河魚食!”

搖晃的漁船中,左游仙咽了口口水:“下游三里如何?給我送些吃食、飲水來,我歇一歇,下游三里,你們視野中,我扔下人直接走!斷不能改了!我也害怕,我也要逃命的!”

外面一陣沉默。

然后依然是白有思當空做答:“那就這般!”

“送吃的得是我認識的長鯨幫幫眾,我信不過生面孔!”左游仙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是一直維持真氣護和真氣擒拿張行累的,還是單純的張,引得張行頻頻去看。“天知道會不會還藏著個司馬二龍!”

這一次,外面沒有回復。

不過,隔了一陣子后,卻又有一艘小船劃槳靠近,船上之人遠遠便大呼起來:“左游仙,是我!我奉命來與你送吃喝!”

這是左老大左才侯的聲音。

左游仙嘆口氣,回頭去看張行:“張白綬,你命大,今日我饒過你一條命!”

“不是我命大,也不是你饒過我。”張行有一說一。“是閣下貪生,不愿意與我以命換命……”

左游仙尷尬一笑,直接扭頭朝外,戲謔以對:“大哥……辛苦你了。”

“你也別我大哥。”左才侯在外面幽幽嘆道。“人家我來,我還能不來?”

說著,船只已經漸漸來到跟前,左才侯復又大聲相對:“我進來了……你莫要傷及無辜……外面的白巡檢許諾了,等你吃飽喝足,只要張白綬人沒事就一起饒過咱們兩個。”

左游仙愈發搖頭苦笑,卻又面古怪來看張行。

“什麼?”躺在那里的張行反問一聲。

“你莫非不止是白大小姐的智囊,還是他姘頭?”左游仙嗤笑以對。“這般看重你?”

“差不多得了。”張行無語至極。“給自己留點面吧!”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