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守!”張行目送沈定被拖到一側,扭頭來看曹汪。“張相公人在哪里?”
“不知道。”曹汪捻著胡須側過頭去。
“那曹太守為何又不走呢”張行繼續追問。
“為朝廷大臣,焉能風而逃?”曹汪嚴肅相告。“何況皇后在此。”
“可你不知道,今晚你才是關鍵嗎?”張行有些無力。“這個時候,爬墻、鉆狗,逃出去,把外面屯軍指揮起來,才有可能把局勢扳回來……等在這里,難道不是坐等著跟皇后一起落我手嗎?”
曹汪沉默不語。
張行終于搖頭,抬手一指,賈越等人立即上前,又當場將這位曹太守打折了雙。
好在這位終于不是凝丹了,不然要嚇死個人。
不過,即便如此,張行也有些一言難盡,他指著地上攤著的幾位大員醞釀了很久,才看向了一直沒有吭聲,但卻被所有人看了無數次的皇后:“殿下,恕在下直言,朝廷里、地方上全都是這種人,怎麼能搞的好政治?”
皇后沉默一時,許久方開口。
但也就是此時,一人忽然從皇后側后方的角門轉,在守著那個門的小周驚愕之中從容做答:“張三郎,中宮殿下十數載未曾干預政事,你又這般嘲諷,是不是弄錯了人?”
張行冷冷盯著來人,上剛剛放下的真氣復又重新流出,如臨大敵,弄得大堂上溫度驟降。
那人毫不慌,也沒有半點真氣流,只是走到皇后側,從容以手指向了自己:“咱們憑良心講,這天下到眼下,我張世昭都比皇后要多擔幾分責的。”
張行啞然失笑。
“別斷我的了,我只是個奇經層面的廢,而且多是南衙相公,位置尊貴的。”那人繼續走到皇后側前,擋在了皇后與張行之間,這才攏手駐足。“而且年紀也大了。”
“把外面打折的人,全都扯到堂前。”張行點點頭,回頭吩咐了一句,然后扔下手中彎刀,卻又向前兩步,平靜握住對方雙手。“張公教導的是,但不免妄自菲薄,因為人盡皆知,天下之事真要論罪,首先還是要怪罪于皇帝,皆是那位圣人視天下為兒戲,殺黎庶如除野草,以至于人心沮喪,關西瓦解、他土崩……至于皇后與張公,不過是居于昏君之側,按大魏律法當做株連而已。”
張世昭著對方手上傳的寒氣,從容反問:“所以張三郎要殺我們嗎?”
“非也。”張行搖頭以對。“只是想告訴張公,當其位其責,昔日借昏君而得富貴,便該曉得,有朝一日,因此而被踐踏如糞土,也是理所當然……殺不殺是一回事,可路是你們自家選的,不該怨天尤人,惹人笑話。”
張世昭笑了笑:“我要是答你這話,萬一將來僥幸到了江都,怕也是活不下去的。”
張行也笑。
而張世昭忽然又開口:“土崩瓦解,確系如此,但安天下,難道要倚仗這些烏合之眾?張三郎,恕我直言,今日起,他們自然個個雄,明日落,他們未必有地上這幾位妥當……你信也不信?”
“我信。”張行連連頷首。“而且何止是他們,便是我遇到落,又如何能維持面?所以張公,在下教了,就不嘲諷這幾位了,省得你說我得勢便猖狂。”
張世昭干笑了一聲,便再言。
孰料,張行搶先一步,環顧后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頭領們:“張相公言辭鋒利,我們承不住,所以速來打斷他雙,再封上他的!”
張世昭心中一嚇,趕運行真氣,想要手,卻不料對方雙手真氣綿延不絕,好像做了小半個時辰的陣眼,真氣不減反增一般,居然一時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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