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備之心不要太明顯。
此時,隨行軍中的首領、護法、舵主、執事漸漸悉了行軍,卻終于敢說話了,乃是一時議論紛紛:
有人建議大局為重,沒必要跟這種人計較,安靜繞行就好;
有人言此風斷不可漲,建議張大龍頭趁著楚丘空虛,直接取了為上;
還有人建議就在周橋這里安營扎寨,等候前方消息,以及后方牛達率部跟上,以靜臨,后發制人。
最后,依然是張行拍了板,不必繞路,也不用管前方警告,更不必去打人家老巢,只是走最快最好的路,繼續南下行軍……同時將此行目的再三與孟氏義軍的人說清楚,黜龍幫是來做援軍的,不是來為敵的。
臨時會議結束,黜龍軍大約七千眾,毫不猶豫的從上個月還是人山人海的做會市的周橋鎮旁過了邊界,進梁郡楚丘縣境。
當晚,就在距離楚丘縣城大約十幾里的地方安營。
四月十八,部隊依舊沒有等候只差了半天路程的牛達部屬,而是在張行的堅持下繼續南下。
四月十九,黜龍軍過汴水,進虞城縣境,此時他們已經連續行軍四日,又剛剛渡過一條不算窄的河流,尚未在南岸匯集完畢,就看到了數不清的孟氏義軍……的潰兵。
這跟之前的報本不是一回事,但又似乎有可原,因為孟山公自從黜龍軍境就不再提供軍,而黜龍幫的哨騎也因為在孟氏義軍境和過河的需求放松了警惕……實際上這里本就是原來孟氏義軍的腹地。種種緣故,導致了此時黜龍軍幾乎是上下整個懵住,完全猝不及防。部隊沒來得及著甲,很多軍械、旗幟都還扔在岸上,隨軍的幾百輛獨車、輜車也都沒來得及裝卸,再加上很多部隊員都是新兵,又跟些許民夫混在一起。卻是使得慌瞬間就從孟氏義軍的潰兵傳染到了整個部隊。
已經算是西沉的下,張行翻上了黃驃馬,立在河堤上放目去,幾乎能看到己方人群在本能往浮橋方向退卻。
這要是退了,怕是直接就被淹死在這汴水里一大半了,此地的黜龍幫首領也都要為笑話……日后就算是起起伏伏,了點事,也免不了一個曹孟德招兵跑了一大半的梗。
“徐世英!”
張行手搭涼棚看了一下,立即嘆了口氣,待勒馬轉時卻已經強打神,嚴厲呵斥。“你來整軍!所有軍職頭領聽令于他!各縣隨行的副舵主協助整軍!趕著甲、執械、立旗!先把你的旗子立起來。”
同樣有些失神的徐世英立即應聲,更重要的是,那些到無頭蒼蠅一樣的頭領、舵主,以及年后自領了執事份的隊將一級軍仿佛找到了本一樣,立即開始召集各自部屬,或者往徐世英的大旗這里匯集過來。
“魏玄定!”
看到徐世英旗幟立起,張行在馬上打了個回轉,再度下令。“讓關許跟著你,帶著他那幾百個濮兵沿著河堤維持軍紀……潰兵沖撞部隊要殺,跑的自家兵馬也要殺,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許有人擅自過浮橋!”
似乎一直比較鎮定的魏道士也跟著應聲,只不過,當他嘗試上馬的時候,卻連續數次不能,還是賈越在張行的目視下跑過去,托著這位黜龍幫首席的屁上了馬。
待魏道士和關許一走,張行繼續轉著馬來看,此時賈越早已經和兩百親衛匯集在過來,等待吩咐,但他目掃過去以后,卻是盯住了原本就跟著自己的一眾核心幫眾:
“剩下的所有人,但凡是了黜龍幫的,無論有沒有修為、職務,一并跟我來!徐世英,把戰馬一起讓出來給我們!賈越,取我的‘黜’字大旗!帶著人,跟我往前去!”
說著,便一馬當先下了河堤,乃是提馬往南面已經顯得烏泱泱的潰兵方向而去。
“張龍頭,要不要先著甲吧!”
中,有人力提醒。
張行回頭看了眼,沒看到是誰,也不好當眾解釋,便只是搖頭:“無妨,今日且白臨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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