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不知,裝備不曉,但大約有千把人樣子。
這個時候還出來的千人隊伍,絕對要重視……單通海不敢怠慢,尤其是部隊隨時都有可能出發,便一面與其他幾位頭領做了通訊,一面親自率領本部親衛前往偵察。
隨即,他就遇到了率十幾騎前驅的王雄誕。
“單大頭領怎麼在這里?”滿臉疲的王雄誕詫異來問。“我們察覺有人在雪地中窺視,沒想到是自己人……是要兵嗎?”
王雄誕是正經頭領,單通海只是微微皺眉,便直言相告:“不錯,要去打前面將陵城西南的塢堡……你們路上沒有驚他們吧?”
“那倒沒有。”王雄誕正解釋道。“隊伍里多是老弱病殘,一多半都還是反賊家卷,與其去找那些塢堡求助,不如早些到般縣為上……撞上大頭領,也是運道。”
“對了,你們是去高泊接人了。”單通海想了一想,也跟著失笑。“正好竇立德也在后面,算是撞上。”
王雄誕聞言也笑,卻又忽然低聲音向前:“大頭領,隊伍中不止有高泊里的義軍家卷,還有一些長河縣跟來的流民,還有武安郡那位李四爺的一個學生,此人雖然年,卻是個心思縝的正經軍,帶著百余銳軍士,比我們人多……既要做事,須防著他搗,也要防著流民散去,走消息。”
“我曉得。”單通海會意。“我現在就跟你過去,看住局面,你自帶人先行,往營中歇息。”
就這樣,單大郎隨掉頭的王雄誕一起往前去,須臾便在一林子里遇到了停在那里的一支千把人隊伍。
隊伍人員構復雜,正如王雄誕所言,多是老弱婦孺,卻又有悍且疲敝的軍士,而無論是軍士還是老弱也都明顯兩分……老弱那里有兩三百人明顯有組織,條理分明,還有四五百就散很多,只是跟在后面;悍軍士也分兩撥,一撥四五十人,正是王雄誕麾下,另一撥則足足百多人,恐怕正是武安郡郡卒。
目掃過,隨著王雄誕暗一指,單通海看向了一個年輕騎士,卻只是一看,然后并不著急,只在馬上對著隊伍前列較為齊整的一排車子從容來問:
“哪位是竇大嫂、曹夫人?”
出乎意料,車上的人都只是畏來看,并沒有人回應。
反而是車隊后面雪地上,一名手上全是凍瘡的中年子了手,探出頭來:“大爺若是問竇立德家里的、曹晨妹妹那個,便是我了。”
單通海怔了征,一時干笑,復又斂容嘆氣:“竇頭領好運氣……竇大嫂,我是黜龍幫大頭領單通海,往前十里便有咱們的落腳營地,你丈夫和哥哥都在那里,不要耽擱了,咱們立即吧!”
此言一出,整個隊伍仿佛活過來一般,那曹夫人也在雪地里晃了晃,以手加額。
隊伍再度啟程,那年軍先來拱手:“單大爺!我們本是奉命送人來的……”
“那正該送到底才對。”單通海冷冷來對。“現在聽我軍令,將隊伍中的尸扔到地上,回頭再來收拾,車子全都棄掉,病員傷員放在馬上,你們牽馬而行,立即出發。”
蘇靖方怔了征,到底是不敢反抗一位名的反賊兼凝丹高手,還有兩百騎。
只是他這人素來不服氣的,須臾片刻,又來詢問:“單大爺,馬匹不夠,傷員太多,怎麼辦?”
單通海當即下馬,將韁繩遞上,弄得對面蘇靖方重新打量了回來,方才牽馬而走
坦誠說,隊伍里婦孺老弱委實多了些,連續幾日雪中行軍,早已經因為病傷凍累減員不,死亡也不見。但隊伍里都是家卷,王雄誕和蘇靖方也不好做主,所以那些尸首和瓶罐,包括車輛都無人敢棄。
此時單通海一言而決,卻是讓隊伍瞬間輕裝上陣。
包括,距離二十里,他卻只說十里,更是激發了隊伍的速度。
就這樣,隊伍上路,單通海親自步行在后陣,一路上端是指揮若定,到了天黑,也無人出怨言,只依然借著雪進發不斷,便快真就看到了營盤的亮。
到此時,其人側,更是聚集了許多落后但勉力堅持的人,更有一個栓著紅頭繩、掛著軍劍的小娘一路上主在旁協助維持秩序……單通海路上也才知道,這小娘正是竇立德的兒,也是嘖嘖稱奇,覺得那鄉老委實好運道。
“單大頭領!”臨到營盤,有一名輔兵營的副將率輔兵數百前來接應,在奉上一匹新馬后順便告知了一件事。“竇頭領之前曉得他妻到了,但部隊之前已經員起來,卻是讓我道謝,然后依舊親自領兵出發去了。”
“雄天王和夏侯他們呢?”單通海當即上馬,認真詢問。
“夏侯頭領馬上就要出兵,雄天王和周頭領在等單大頭領一起出兵。”軍繼續匯報。
“那好,將這些家卷接輔兵營好生安置,我們走后凡事聽王雄誕和馬平兒兩位頭領安排,我也要先去營中準備出兵了……曹夫人、竇小娘,你二人也不用忙碌了,營后歇息為上。”單通海妥當安排,言至此,復又看向一直冷冷觀察的蘇靖方。“你小子帶著你的人跟我來,一起出兵。”
儼然是不放心這個朝廷軍。
而蘇靖方只能呼白氣。
曹夫人、竇小娘都是知機的,并不敢耽誤時間來道謝,只是隨著單通海上馬,各自在旁作揖行禮,數百婦孺老弱,也似乎知道這位嚴厲的大頭領要去做正事,都不敢耽擱,卻都掙扎起,就在明晃晃的雪地里立定,待其人路過,方才依次行禮。
單通海做慣了大頭領的,堂堂大豪,這種場面似乎見多怪,所以只是昂首,隨意擺手,目不斜視。
儼然是不以為意的。
過了好久,一直到單通海也率部出擊,被迫跟在一旁的蘇靖方委實忍不住了:“單大爺一路上那般作態,堪稱心積慮,一意拉攏人心,卻不覺得太累嗎?一群婦孺,值得嗎?”
披掛整齊,順便掛上了一件代表了大頭領份的半截白短氅單通海冷冷回頭,卻不與這小子談,反而指著此人與旁邊一樣打扮的雄天王等人懇切來言:
“你們看看,這就是暴魏失了天下的緣故!殊不知海早就明白的簡單道理,萬事萬,以人為本……取人心,還要分值不值得,也就是朝廷軍能說出的話了。”
雄伯南以下,以東境人為主的許多黜龍幫修為高手紛紛頷首,都說單大頭領此言極是,朝廷果然沒救了。
順便鄙夷蘇靖方之格局短淺。
PS:謝新盟主圣仙齊天……激不盡。
今天起來,整個人像是老了五歲一樣,而且口腔潰瘍,昏昏沉沉了好久……昨晚的斷背果然是有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