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確實了不起!「程大郎口而對，大聲附和。

隨即，周圍人紛紛來和。

杜破陣嘆了口氣，有心說些什麼，但想了想，居然也覺得了不起……他當日來接皇后，就在濟這里與張行并馬，彼時便承認張行的本事厲害，如今在淮西弄得一團糟，更覺得對方厲害了。

八十八個頭

領，前后只折損了兩三個，能不厲害嗎

自從起事以來，淮右盟的舵主，都快換一半了!

糟糟中，大家漸漸統一口徑，都說是張首席這個人了不起，將黜龍幫帶到眼下局面。

「我也覺得了不起!「待這聲音漸漸下去，張行居然也笑道。「說句難聽點的話，若天下沒有黜龍幫，就這八十八個人，也就是諸位了，卻不知幾人死、幾人亡，幾人淪為枯骨，又幾位淪為行尸走了。」

周圍陡然一靜，當了首席就這麼狂的嗎

「我說的不對嗎」張行負手四面環顧，含笑來對。「大家看看之前的河北，想想一早的登州，在問問現在的淮西就知道了……那是個什麼樣子，諸位真沒見過嗎義軍兼并義軍軍鎮義軍，軍出賣軍，義軍屠戮軍，誰得勢也都不放過老百姓，最終的結果就是死傷狼藉，流離失所。而所謂英雄豪杰，則宛若爛泥里的蟲蛇一般，相互撕咬。這種形，若只是弄得一泥倒也罷了，問題在于，道德、力氣、人心、秩序，包括命，全都會在這個過程中輕易消散，變得什麼都不是。」

話至此，張行微微正，音調也重新提了上來:「所以我才說了不起，但了不起的不是不是八十八個人只折損兩三個，而是說，若天下無黜龍幫，此間人，自三征以來不知有幾人幸存!而這個黜龍幫卻正是你我等人一磚一瓦，八十八人以下，帶著幾千幾萬幾十萬眾累積所….…所謂人合力而事，事復而庇人，正如流水匯江河，而江河勢，又使流水滔滔不可侵。

「諸位，這就是我們黜龍幫了不起的地方!我們有自己的規矩和法度，我們令行止，上下一，我們團結一致，外通達，我們一群人，天南海北，聚在一起，走了兩年多的路，不是沒遇到過難，不是沒改過規矩，不是沒鬧過生分，但始終未曾散了那口氣，始終聚一，這才是我們能夠事，能夠稱得上了不起的地方!!

「江河既，誰能侵我!」

「就是這個道理。」雄伯南沒有出聲，卻重重頷首。「就是這個道理!」

「即日發兵，讓司馬正看看什麼是江河之勢，讓天下人瞧瞧，黜龍幫可曾有半日忘了自己底!「張行緩緩來言。「今日到此為止，諸位且散去，各待軍令安排。」

PS:我第一次發現，數名單是個多大的力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