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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二百三十一章 國蹶行(19)

這話更直接,也更讓張行無話可說。

最后,隨著眾人稍作討論,張行也下了定論:

“我其實也覺得可以去,畢竟應了人家,又有大宗師作保,而且雄天王與魏公的言語也是我的本意。只不過,我們是幫核心,要為幫存亡負責,還是要盡量謹慎,所以,咱們現在把事一分為三……一件是繼續轉運資,不是鄴城這里的庫存,黎那里都還有我們的屯田兵,依然可以繼續拉糧食,要利用好這個七日的機會……這件事,還是魏公與竇大頭領、曹大頭領繼續負責,但戰兵就不參與轉運了。”

魏玄定和竇立德,還有一直不吭聲只是聽眾人言語的曹夕立即點頭。

“第二件事,是軍事準備,集結兵力、戰力,做好軍事轉移計劃,這件事,馬圍已經做了預桉,而且去跟陳副指揮做通去了,這邊雄天王跟徐大郎要接手……總而言,還是之前說的,主要的威脅目前還是曹林和他的部隊,所以,全軍盡量撤到清漳水一線,跟之前留在北線防衛薛常雄的部隊順著清漳水聯系起來,隨時后撤,以防突襲。”張行繼續吩咐。“同時還要繼續跟河南聯絡,確保配合。”

雄徐二人自然也無話說。

“第三件事,就是紅山之會的事。”張行想了想,干脆道。“我的意思是,若真的各方云集,大家立場不同,我們的確不能放棄這次大會,因為我們既不該把張伯推到對面去,也不該將河北其他勢力推到對面去……但這期間真遇到什麼變數和危險,就要立即放棄……所謂能去則去,但安全第一。”

話至此,張行頓了一頓,了底:“我其實是覺得若英國公也來,即便是他跟曹林有對立,可跟我們也都是對立的,放寬了講,這個時候張老夫子一人的安全保證就顯得不足了些,那我們就不能一腦的將幫中核心送到紅山區,我本人也要再考慮……不過,若還能有另一位宗師或者什麼人愿意跟我們做安全上的保證,倒不是不能去,我也能去,跟魏公、雄天王一起去。當然,最終還是要參考河北諸位大頭領的意見,陳總管那里,也要聊一聊,看大家的意思,大家簡單舉個手,都反對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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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分立場,這才釋然。

而稍微放松的徐世英想了一想,主補充了一點:“其實,咱們雖然是沿著清漳水一線做分界線,可西面幾郡在清漳水以北以西都有控制區,若真要是準備去紅山,為了安全起見,可以讓一部分銳部隊……最好是五個營,也就是咱們兩個行臺直屬準備將能撐起來的防真氣大軍陣所需兵馬……送到清漳水以北,武郡與魏郡北線一帶集結,這樣既不耽誤總軍事布置,必要時也可以作接應。”

張行立即點頭。

會議到了這時,便該結束。

而張首席想了一想,卻又專門做了叮囑:“還有一件事也不能停,不能理所當然覺得咱們做了好事,天下人都會認,還是要堅持宣傳,眼下局勢也要堅持,一定告訴河北百姓,糧食是我們黜龍幫放的,我們黜龍幫就是要他們能吃飽飯……東四郡通過陳副指揮跟將陵做下去,西面兩郡,包括汲郡,還是要繼續說下去,通過各方面說下去。”

這算是張首席本人的特了,上下也都習慣,所以無人駁斥。

就這樣,此事說完,張行下令解散后,卻又專門喊了竇立德夫婦留下,眾人也不好說什麼的。

“首席有什麼叮囑嗎?”竇立德嚴肅來問。

“是有件事。”張行沉默了一下,嚴肅以對。“我之前就想講了,只是事一件接一件,似乎局勢也有了翻轉……但今日想了想,還是該說……竇大頭領、曹大頭領,你們二人想沒想過,若是真的局勢到了最糟糕的時候,也就是真有人把我們從河北鏟走了,我們不得不登船出海避難,那時候河北要不要有人留守呢?”

“要的,而且我來留守。”竇立德沒有片刻遲疑。“也自然是我來留守,鉆進高泊,一麻布,大宗師就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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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行點點頭,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而且我還有個不之請。”

“首席直接說。”竇立德反而催促。

“如果萬一到了那種份上,甚至不說到這份上,只說到了拋棄清河、平原的地步,那說不得就有些幫中上下礙于形勢,做了些不得已卻又不好簡單饒恕的事,而等我們最終回來了……也肯定能回來,你們夫婦就要做個惡人,要庇護他們,要頂撞我跟雄天王他們,給這些人做個保護。”張行認真來言。“只是個大略意思,做個萬一之預備,你心里有譜就行。”

竇立德愣了許久,方才頷首,倒是比自己夫人慢了何止一拍。

閑話提。十八日后,隨著新一年第一場春雨的落下,河北的局勢忽然間就從凜冬寒冰轉變了春日雨,最核心的軍事行畢竟停止了嘛,突襲停下了嘛……但與此同時,不安與混,卻也依舊遵循著客觀規律在擴散。

河南那邊,最先察覺問題的是東都,曹林率主力轉向河北的事是瞞不住人的,而當東都上下知道自己的援軍和曹林的主力一起去了河北以后,整個城市都陷到了一種夾雜著憤怒的惶恐不安中。

惶恐是理所當然的,不說別的,若是此時黜龍幫河南的主力與江淮主力一起來攻,你東都只剩一個尚師生領銜的龍囚關做殼,豈不像是蛋對石頭?破了殼就流滿地?

而憤怒,則是對曹林,包括對此時留在了城的李清臣等人的,因為他們刻意瞞了相關計劃。

于是乎,驚恐之下,東都干脆封閉各大門,嚴防消息外泄,龍囚關那里更是封鎖了出

但是,這個作的效果略等于沒有,因為即便是沒有伍驚風,黜龍幫也迅速得知了相關消息,畢竟,河北自然會有報送達——大河進流冰期,過不了人,尋常凝丹、丹想過來都很危險,大部隊更是想都不要想,但這不代表兩岸就絕了通信,法子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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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些河道有河間洲,丹、凝丹高手有了穩定的支撐點,還是可以從容往來的。

還有些地方干脆早就預設了浮橋,或者專門為了此時在結冰期堆放了大型的浮標,道理跟河間洲一樣,也是可以讓凝丹朝上的修行者往來的。

至不濟,都還能利用旗語、金鼓,包括以飛禽夾帶書信的方式進行報傳遞。

一句話,基本的況還是互通的。

實際上,作為濟人,早在部隊開始撤退后的第二日,也就是早在正月十七那天,河北行臺的頭領,剛剛凝丹不久的張善相便按照軍令,借助一個冰層比較穩定的區域,冒險抵達了河南,然后向李樞等人告知了河北的況,并傳達了張行親筆簽署的相關命令文書。

聽聞消息后,李樞及濟行臺的頭領們第一反應就是張。

因為曹林作為大宗師,居然可以強行違逆天時改變河道狀況,以達部隊的突襲,委實超出大家預想,幾乎與神仙一般。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多余心思,因為他們自己也于危險之中,曹林既然可以從河南到河北,也可以忽然從河北到河南,而河南的糧食才剛剛開倉。

而稍待兩日,聞得張伯忽然要開什麼紅山大會,他們也沒有放松下來,因為這個時候,他們方才發覺,濟行臺第一高手伍驚風消失不見了。

憑空沒了!

張之余,有沒有一些人產生了多余心思?肯定有,但都不是主流。

東都惶恐、河南張不安,河北也都惴惴失措。

不說別的,只說李定,先是被張行跟黜龍幫突襲黎弄懵,然后又被曹林突襲河北弄傻,而很快,他又被英國公太原舉兵,公開接管晉地十數郡,集合近七八萬大軍的消息給弄的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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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李定,因為從李老四的角度來說,這些消息,每一個都可能直接造他這個小軍閥政權的覆滅。

沒辦法的,早在張行突襲黎了整個河北人心震以后,他就醒悟了,這種天下大后的割據,本不是簡單的軍事對壘,而是人心的爭奪,無論是張行的“同天下之利”還是英國公天然試圖奪關隴之首,都是能夠牽人心的,他沒有類似的東西,本不可能與之匹敵。

否則,何至于自己武安郡一開始的副都尉與自己的學生,都上來就各自有所心屬呢?

且說,兵強馬壯有用嗎?當然有用。

但沒有一些東西,你本不可能真正的兵強馬壯。

李定徹底醒悟了。

而也就是英國公舉兵的消息、曹林抵達河北的消息在河北開始鼓的時候,李定又接到了一封來自于自稱張伯之人的書信,說是要借他境的紅山,以作論道之所,同時邀他李定出席,時間定在正月二十五。

開玩笑,他李四難道還能拒絕不

尤其是他很快得知,曹林都已經停下了進軍的腳步,張行也呼應了邀請。

正月二十,陳斌的書信送到了魏郡,他和留守的程知理都不贊同張行本人參與紅山之會,但是同樣留在將陵的崔肅臣提出來,他想參會。

這種局勢下,張行也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參加此次大會了

但很快,正月二十二,距離大會開始前三天,人在魏郡安的張行忽然就接到了一個報和一個人……報是,英國公決定不參與紅山之會,轉而請太原本地宗師王懷通代替他前來附會,而送這個報的,正是王懷通的弟弟,王懷績,也就是他見到的這個人了。

“你保證我安全?”安城外,之前正在清漳水岸邊搗冰的張行收起信來,然后扶著竹竿,看著前眼神清亮之人,認真來問。

“我保證。”王懷績抱著鏡子,認真做答。“我雖然修為不高,但說話素來算數,既然應下,拼了命也要將你跟你們黜龍幫的人送回你們軍營里才好。”

“可為什麼呢?”張行繼續認真來問。“為什麼閣下要幫我們?”

“我不是專門幫你們。”王懷績著懷中寶鏡正答道。“是我聽到消息后,忽然覺得張老夫子這場會有意思的,我也想去,所以到的人越多越好,而你們黜龍幫和你張首席分明是此次大會的主賓之一。”

張行點點頭,這個說法就很對路:“那閣下是什麼修為呢?”

“不高,借著這個鏡子,勉強算是到宗師邊上。”王懷績坦來答。

張行略顯失,但又覺得無所謂,因為如果英國公不來的話,另一位宗師還是王懷績的親兄長,再加上王懷績的表態,那此次的安全還是沒大問題的,再說了,人家未必只是替自己表態。

換言之,張首席心里已經有了譜。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王懷績見狀,催促不及。“雖然咱們另有約定,且時間倉促,但難得機會,你問三個簡單問題,我必然與你確切答復,然后再走。”

“當然有要問的!”

張行心中無語,而他想了一想后,意識到今天沒法深探討星辰大海后,便認真來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王懷績。”對方苦笑道。“只不過我早年修為太低,架不住這鏡子,漸漸有了些難,便專門分出兩個記憶不通的自己來,一個做放松,一個做鏡子的探究。”

是照鏡子照出神分裂來了。

張行點點頭,繼續來問:“你跟白帝爺什麼關系?”

“他老人家經常托我辦些事。”王懷績繼續苦笑道。“時間長了,我們的想法能相互通……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是白帝爺,白帝也也不是王懷績,但或許將來,繼續這麼下去,白帝爺依然不是王懷績,王懷績卻要是白帝了。”

“過分了。”張行看著對方,立即醒悟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白帝老爺不該行此失德之事,王懷績也是個大活人,又沒犯罪什麼的。”

“是我自愿的。”王懷績連忙搖頭解釋。“而且,又不是白帝爺一家這麼干的,你日后就知道了,甚至白帝爺算是四中最講究的一位了。”

“我知道,使人不自知嘛。”張行戲謔道。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王懷績也有些不安,只抱著鏡子催促。

“《麗月傳》是誰寫的?”張行口而出。“我疑五六年了!”

王懷績愣了一下,忽然失笑:“是我……是白帝爺寫的。”

張行不由大笑,笑完之后,復又搖頭:“我現在就跟河北的幫大頭領說明況,然后讓他們表決此事……若他們總贊同,我就去紅山見一見諸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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