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越過了對方軍陣,騎兵已經是寸步難行了。
于是乎,張行留秦寶在后,自與白有思越陣緩緩打馬向前。
而前方百十步,赫然有一名未及盔甲、只著武士冠的老將騎在一匹幾乎算是赤紅戰馬上,而老將后,則是一支藍披風的黑甲騎兵……騎兵隊伍中,還有兩個人。
夕下,雙方相對立定,不顧后刀兵與喊殺聲不斷與隊伍中二人,張行先行開口,卻是朝側白有思來問:“三娘,前面這位可曾認識,能否做個介紹?”
白有思按了下下的尋常戰馬,不由來笑:“正是當日你排天榜時列的最后一位,東勝國大都督,大宗師酈子期酈公。”
張行點頭,回在黃驃馬上朝酈子期拱手:“久仰酈公大名,小子見禮了……時勢流轉,幾位大宗師皆仙去,如今大都督怕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了。”
酈子期終于也有了表,也騎著那匹赤紅戰馬向前,然后微微一笑:“數一確實做不到,老夫必然不如白娘子的那位恩師……不過,如今在我東勝國地界,便是三一正教的太白峰主親過來,老夫也有三分信心的。”
張行點點頭:“誠然如此。”
酈子期瞇著眼睛,認真打量了一下對方,也點點頭:“張三郎也名不虛傳……這真氣和修為,果然是黑帝爺的點選。”
“未曾以此為傲。”張行坦誠相對。“反而有些惶恐。”
“這就是了不起的地方了。”酈子期再度頷首,復又看向白有思,眼神復雜。“白娘子也是這般,也了不起……更了不起的是,赤黑二帝的絕代雙驕竟能并肩而立。”
“確實珍貴。”白有思接口道。“但恕我直言,酈公,天下英雄何其多?便稱天驕,若不能聚人心匯集英雄,僅憑刀劍與至尊垂青,又如何能事?更不要說,天驕也好,英雄也罷,所行所為是為了什麼?底上不還是人心二字嗎?難道是為了修神仙給至尊做侍從嗎?”
酈子期沉默片刻,終于緩緩頷首:“說得好,所謂英雄,若不能為人事,又憑什麼是英雄?何況天驕?老夫若非是保家衛國,如何能大宗師?”
張行聽著后刀兵之聲,有心要進正題,卻曉得,若是過于切,反而會有些艱難,便要順著對方話語再做周旋。
孰料,還是白有思先行接口:“酈公說的也好,當年那巫族的罪龍怕也是這般自我安的。”
酈子期一怔,不由來笑:“白娘子區區數月,如何這般伶牙俐齒了?不過,我以為罪龍便是墮苦海,也是祂心甘愿的……天下人心如海,我只取這東勝國一瓢來飲。”
張行見到對方氣勢稍消,便趁勢來做質問:“酈公,你既已經許諾放我家三娘西歸,如何又要引兵阻攔?還無故傷我兄弟?”
說著,張行指向后方,彼,有兩名黜龍幫的俘虜,一名是苗海浪,另一名是面慘白,已經明顯傷的賈務。
“自然是因為白娘子不守信用,沿途打殺我國名將忠軍,若不能滅之以示懲戒,國家何以存續?”酈子期當然有理由。“至于這兩位,戰場之上相見,難道要留手?白娘子也未對高副帥他們留手吧?”
“沿途關卡守將自取滅亡,我不信酈公不知。”白有思冷冷相對。
“便是知道又如何?我為大都督,就不要為他們報仇雪恨了嗎?”酈子期依然言之鑿鑿。
“便是路上有些誤會,又何必刀兵相見呢?”張行笑道。“這樣好了,酈公放我們回去,包括苗頭領與賈頭領,也一并讓我們帶回去,我們愿意將登州往后五年之財帛結余全都送來,以作賠償……你們可以派員去查賬。”
酈子期頭也不回,直接笑了出來:“張首席在開玩笑嗎?”
張行卻忽然斂容:“那就說句不開玩笑的……請酈公退兵,否則咱們也不用挑日子,就指著今日的局面同歸于盡便是!”
酈子期陡然變,但片刻后還是斂容以對:“這一次,老夫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你們。”
張行面不改:“便是要戰,今日局面這般混沌,已經不可能分勝負,只會兩敗俱傷,何妨今日且退兵,待無辜流民走后,酈公與王元德合兵,咱們就在這野地里,擺開陣勢,決一生死?屆時,勝者自歸,敗者就隨著灘中許多骨一般,食塵陷泥?”
酈子期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好,你們若有心,此舉可行。”
張行點頭,復又指向后方:“那好,我們今日一起退兵,各自收拾傷員……請酈公順便將這兩位兄弟一起與我。”
“這不行。”酈子期回頭來答。“你那兩個營本已經后撤,卻又忽然反撲,自后方猛攻我軍,傷我軍極多,若非如此,我早來此地了結此戰了……如何能輕易與你?”
張行便要再勸。
“這樣好了,你拿降將劉延壽,還有那位已經應許留在我們東勝國的齊王殿下來換便是。”酈子期提出了一個新的不可能的方案。
“酈公開什麼玩笑?”白有思先黑了臉。
“酈公要降將我明白,為何要齊王?”張行倒是一如既往的視角不同。
“因為老夫存著打敗你們之后,趁勢進取登州的念想。”酈子期坦誠的過分,但其實有點像示威。“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名分吧……替齊王報父仇如何?”
饒是張行知道對方是在說地獄笑話,也不在夕照下于馬上仰頭大笑了起來。
便是白有思也忍俊不,酈子期自己也大笑起來。
“既然不許,那就退兵吧,還請酈公好生照顧我們的傷員。”笑完之后張行提醒對方。“早些退兵,省的無故之傷亡太多。”
酈子期點頭,張行與白有思也不再理會,直接要勒馬掉頭。
但也就是此時,酈子期忽然喊住了其中一人:“白娘子。”
白有思不解回頭,卻見那東夷大都督主下馬,將那匹赤紅戰馬往前推了一下:“既是絕代雙驕,張三郎自有龍駒,你便是騎馬,也不該騎一匹劣馬……這匹赤駒,本就是妖島過來的,正適合你,而老夫自有龍首樓船,不習慣騎馬,正好與你。”
眾人都有些意外,但白有思還是主下馬拱手行禮,拜謝了對方,換了那匹赤龍駒,與張行緩緩歸陣。
就這樣,暮落下,兩軍罷戰,各自收兵。
而很快,酈子期就暗呼僥幸,因為連余義慈都被重傷,此時被抬了過來……若是稍晚,后果不堪設想。
雙方見面,暮中的余義慈略顯慚,卻主開口:“大都督,不要跟黜龍幫作戰了,咱們小瞧他們了,真打起來,也只會是兩敗俱傷。”
酈子期并沒有多余反應,只是從容來問:“怎麼說?”
“黜龍賊已經勢了。”余義慈懇切言道。“我初時來到賊營,遇到是高士通,見他調度從容,兵強敢戰,只以為他是黜龍賊里的銳……結果打到后來,才發現賊軍各營一個比一個敢戰,高士通的那個營已經是最墊底的了……這讓我想到了一征的時候,大魏的軍也是這樣,最差的軍也敢戰,也不懼生死,裝備也齊全,將領也敢用手段。而若是這般想,必是黜龍賊制度已經很完備了,士農工商都有正路,所以從上到下,從將領到軍士,都對黜龍幫的前途有預想,所以才會如此,才能如此。”
說到這里,形容激,扯到大傷口,趕咬住自己的袍袖,忍耐了過去。
“你說的對。”酈子期嘆了口氣,手度過一些長生真氣,方才開口。“我在后面也遇到與你一般的事……那兩個遮護船只的營,見我們登陸包抄,居然不顧一切反撲回來,而我之所以吃虧,乃是因為我有諜報,早曉得這兩個頭領是怎麼回事,一個降人,而且馬上要卸了兵權的;另一個干脆是淮右盟的‘上貢’……本以為他們不愿來、不敢來,結果他們還是殺回來了,殺了后軍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來看,只有你這個說法是對的了,黜龍幫已經有新興之國的態勢了。”
余義慈趕來勸:“既如此,何妨退兵?這又不是一征二征的時候關系家國存亡,此時跟他們拼死拼活沒有意義。”
酈子期居然面不改直接點頭:“說得對,有道理,但咱們要緩一緩,不能示弱,要建制緩緩而退,而且要再一,否則軍心會沮喪。”
余義慈自然趕點頭。
另一邊,天完全黑了下來,張行這邊倒也干脆,眾人匯集,張行做完況通報,立即集中大頭領開會,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他的方案非常簡單,等明日兩翼各部兵馬全部匯集到一起后,正好俘虜跟流民也錯開了,就約定后日或者大后日,也就是月底作戰,然后列陣出營,卻不做主戰,而是直接西歸登州。
屆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宗師來了,白有思、雄伯南、十三金剛去做應對,真龍來了,部隊西行,凝丹以上的人并肩子上便是!
至于兩位被俘虜的頭領,等回到登州,再從外方面來做涉。
這個策略沒有人反對,也無從反對。
因為這就是最簡單直接的法子……鹽堿沼澤地里,可用的水都不多,本不能在這里多待。
計議既定,接下來的事非常順利,因為東夷人沒有半點阻礙的意思,好像他們真的被廿七日這場幾乎算是棋逢對手的遭遇戰給弄懵了,意識到打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一樣,又或者只是在等王元德就位,反正他們只是在黜龍軍西南側三十里靠近海岸的地方立營等候而已。
于是,廿八日,樊氏兄妹上午歸營,李子達率兩營殘部下午歸營,部分傷員護送重傷員離隊,黜龍軍重新完集結。
廿九日,王元德也在黜龍軍西北側三十里立營,三軍呈一個三角形,黜龍軍被東夷人在歸途兩側夾住,但卻沒有多余應激反應,下午時分,張行還專門派遣程知理、錢唐為使者,帶了些禮去見酈子期,一面是約戰于明日,另一面是請求對方釋放兩位俘虜。
酈子期應許約戰,沒有應許歸還俘虜。
八月三十日當天早上,黜龍軍之前三日在鹽堿沼澤里取存的水與燃料一起用,來大舉埋鍋造飯,而有些沉的天空下,三個營地的炊煙幾乎是一般壯。
接下來,也就是早間“廊下食”,大家一起在營帳前吃飯的時候,張行忽然覺得哪里一晃,不由端著碗詫異來問:“是地震了嗎?”
白有思、雄伯南、莽金剛在,眾人紛紛搖頭。
張行松了口氣,也覺得自己疑神疑鬼。
吃完飯,全軍推倒那些土壘,就在營西列陣,張行披掛完畢,出得營寨,卻忽然又察覺到了一奇怪的地方,便指著營壘邊緣的一條小溪來問:“雨停了三日,我記得昨日取水都艱難,需要存續,如何今日溪水反而漲起來了?”
秦寶素來曉得張行心意,此時其人徑直下馬,就捧溪水來飲,然后回頭相告:“三哥……首席,這水變咸了。”
張行一怔,旋即天,只見天空沉,云層厚重,映照山澤天海之間,卻未見什麼怪異之。
于是,其人強不安,即刻下令:“全家開拔,向西回家!”
數萬將士轟然,便將許輜重護好,列陣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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