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命符:福壽萬年]
[狀:由金銀與硅酸鹽礦玫瑰輝石制造的大鎖。]
[護符類別:對靈類/寄命鎖]
[泛用:護符在靈災環境中能為乘客驅趕靈,絕大多數靈災能影響人的腦波和視神經信號,讓人產生幻覺,輝石的芒能照出真實的環境,為乘客指引正確的道路。]
[使用說明:玫瑰輝石屬三斜晶,如果靈災之中,保持熱誠、勇敢、憤怒,它助你趨吉避兇。]
[生產機構:九界車站輝石制鐵所·靈翁。]
[備注:送給還未長大的孩子們的寄命鎖,本是母珍的寶禮,當做庇佑孩子的祝福,直到他們長大——母會將寄命鎖解開,釋放真正的能力。]
......
......
這趟旅程前途未卜,兇吉難測。
為了好好了解隊友的能耐。江雪明把阿星的兩張說明書也看了一遍。
剛看完護命符,接著打開錦盒取出阿星的手杖。
......
......
[明德杰作:鐵騎士]
[狀:由鑄工制造的碳鋼禮節杖。]
[武類別:打擊系/斬擊系/劍/節杖]
[泛用:這棒能為乘客砍削雜草,與人斗劍爭鋒,它的握柄好似一頭雄獅形狀的鋼錘,又能從杖尾出快劍。]
[使用說明:古代使臣出關門皆有信。騎士們下鎧甲,穿上禮服,不可佩劍時就有了頓格斗與護禮節杖。]
[生產機構:九界車站制鐵所·傲狠]
[備注:關于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這個八個德你一樣都沒有——難道只有和?]
......
......
與此同時——
——步流星敲打著貴賓車廂的金大門。
他能覺到,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緣分,像是萬有引力一樣,將他拖拽到門前。
想起雪明大哥的叮囑——
——在地下世界,萬事小心為上。
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就像剛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從報紙上的小說刊離開一樣。
用奇妙的比喻來說。
“就像是你明明知道熬夜很難,你的在哀嚎,你的眼睛干紅腫,卻依然無法從手機、電腦、電視——無法從這些東西中離開。”
此時此刻,阿星在自言自語,既像是在給自己找開的理由,又像是杰森·梅先生的那種怪癖,要復讀強調反復強化記憶。
他用力叩打著金大門,越來越急躁。
“維克托老師!您在里面嗎?”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小說的下一回到底寫了什麼——那個故事的后續是什麼樣子的?
大門突然敞開。
從半掩的門中出了一張消瘦而冷峻的臉。
Devil·Victor[大衛·維克托]一也不。
阿星很難去形容那個陌生男子的樣貌——那種冰冷寒厲的氣質,與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一頭炸的金卷發下,是有棱有角的眉骨與寬大的額頭。
像是翡翠寶石一樣的綠眼睛,深深陷在富有立的高聳鼻梁兩側。
厚實而有,下與顴骨略顯消瘦,像個作息規律卻長久節食的厭食癥患者。
和江雪明給阿星的覺完全不同——
——如果說江雪明大哥像是一塊純凈的冰。
眼前這位維克托老師像是一杯著綠幽的苦艾酒,是五與氣質,就給他一種夢幻的覺。
維克托老師的一只手按在門把上,掌骨寬大,骨節糲。佝僂著,探出腦袋來,像是藏匿在門,往門外同步流星對視著。
那對綠的大眼睛里,著冷漠而輕蔑的眼神。
步流星又害怕又欣喜,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這位作者當了心目中的偶像。
“維克托老師!沒想到我真的能...真的能在這里見到您!”
他下帽子,慌的佝點頭行禮。
大衛·維克托沒有任何正面回應——
——他只是單單往門外掃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了。
維克托老師這才走出來,正兒八經的走到步流星這位莽撞的讀者面前。
他穿著一睡,背過右手,十分有禮貌的樣子。
他的高超過一米八,依然要仰頭看阿星。
他把玩著手中的鋼筆,那似乎就是BOSS贈予他的棒,對著阿星看了又看,依然沒有說話。
步流星被維克托老師盯得心發——覺不太對勁。
明哥說過,在地下乘車多年的旅客,心理都會出點小病。
或許維克托老師也是一位履歷富,去過許多地方的老乘客,才會表現得如此古怪吧?
阿星定下心神,要自我介紹。
“維克托老師......我是您的讀者!”
沒等阿星說完——
——大衛·維克托打斷:“保持安靜...我正在觀察你。”
阿星還想套個近乎,他記得芳風聚落里的武裝雇員大衛·伯恩也這麼個名字。
“維克托老師,你知道世界上有多麼巧合的事嗎?我到車站來,見到的第一個安全員也大衛...哈...你說這是多巧的事呀...”
“我說——保持安靜。”維克托老師踱步繞圈,在步流星前后佝探頭,上下掃視。
阿星越來越張了——
——他不明白維克托老師的用意。
他去窺探這位作家的神態,卻看不見任何雜念,神篤定認認真真的,仿佛真的在觀察一件雕塑,或者藝品那樣——維克托老師的眼里,似乎只有對藝的熱切追求。
“當我遇見有趣的陌生人時。總是忍不住去仔細觀察他們的樣貌,想搞清楚他們的行為習慣和微表。”維克托老師解釋道:“恕我冒昧,還沒問過你的名字,或者你現在的心已經平靜下來,知道了什麼禮貌——拜會陌生人時,請你先報上自己的名諱。”
“我步流星!維克托老師!”阿星一下子來了神,他終于從那種被監視的覺中解,也松了一口氣。
他心暗暗想著——
——剛才那種被人死死盯住的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的名字你已經知曉,就不必像冗長沉余的廢話文章一樣過多贅述。”維克托老師依然背著手,昂首站直了子。
他用四十五度角的側像,迎接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就像是黃金比例的側油畫那樣,不徐不疾地開始談。
“初次見面時,我便有個不之請。”
步流星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聽到維克托老師有事相求,那再好不過——畢竟雪明大哥說過。
人都是要互相幫助的嘛!
說不定只要幫了維克托老師的忙,那太時報里的小說,豈不是可以提前看到了?!
“您說!維克托老師...有什麼我可以幫到您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我請求你做的第一件事——”維克托老師指正:“——就是用[你],而不是[您]來稱呼我。”
“哦...這個好說。”步流星撓著頭:“為什麼啊?我是尊敬您...”
維克托咬牙切齒,再次不耐煩地打斷道:“因為這種莫名奇妙的敬稱會讓我到焦慮和困擾——請不要再用那種輕浮放,像是對待明星偶像一樣的稱謂來和我談了。步流星,你可以直呼我的大名——你我皆凡人,生在天地間。”
“哦...哈哈哈...呵呵...”阿星覺到了莫名的力——
——沒錯,就是力。
在面對維克托老師時,他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嚨。這只手并不會直接掐死他,但是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與雪明大哥相時,初次見面的時候,阿星也覺到了類似的力,但是隨著深了解,時間越來越長——這種力就消失了。
或許這就是乘客們為什麼會害怕雪明大哥的原因。
大衛·維克托老師上,也有同樣的力量,也許維克托老師與雪明大哥的神力不相伯仲。
“還要與你相求的第二件事。”維克托先生說起工作上的小麻煩:“我在寫作時,遇見了一點我自己無法單獨解決的困難。”
“哦!寫小說!我喜歡的!”步流星又興起來,想繪聲繪說點什麼。
——他立刻被維克托老師那種噤聲手勢掐住了嚨,再也不敢說話了。
維克托讓開道路,將大門徹底打開。
“此事說來話長,不如你進門與我詳談。”
步流星往門看去——
——那是一個簡約卻不簡單的工作室。
門的擺設非常的詭異,為什麼用詭異來形容呢。
因為書桌臺的旁邊是廚架,廚架的旁邊是浴缸,浴缸的旁邊就是床。
車廂頂部的大燈照著天花板的油畫,那是梵高畫的星空。
除此之外淋浴室和馬桶也在這個狹窄的私人空間里。
一條鮮紅的地毯筆直的往門延過去——直到車廂的尾,這就是列車的最后一節了,車廂尾部的安全門被拆掉了,能從這扇門里,看見路上飛逝而過的風景。
“從你的反應來看。”維克托老師踮起腳,在阿星耳邊說著悄悄話:“似乎你在害怕,想來也是,我自以為是個孤僻古怪的人——如果我的莽撞邀請讓你到冒犯,就請原路返回吧。但是還請你保守,不要將我的行蹤宣揚出去,不要告訴車上的任何一人,我不希在創作時被更厲害的敲門聲驚醒。”
“不!不不不!”步流星抿著,鼻子猛吸氣,像是紅了眼睛的斗牛,“維克托老師要我幫忙,我怎麼可能會拒絕!”
說罷——
——阿星就闖進了工作室里。
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是在斗氣,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能耐,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就坐在書桌旁的客位。
他卷起袖子,裝作和回了自己家一樣,隨自然的懶腰打哈欠,好比立刻就要安心得睡下去了。
他大大咧咧的嚷嚷著:“維克托老師!我已經坐在這里了,我準備好啦,你剛才講,是寫小說遇上了難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
維克托帶上大門,依然背著右手,不慌不忙坐回了主人家的位置上。
“步流星,你上有兩種香水的味道,一種是古馳的蛇之謎?另一種是迪奧的曠野?還是桀驁?我記不太清這些奢侈品的味道,但我依稀能認出來......”
“哦...”阿星有點尷尬,這本來是他用作給孩子們聞的香水,“另一種是桀驁運型的...”
“那麼就說明我想的沒錯,我找對了人。”維克托老師固執地背著右手,單單用咬開了鋼筆蓋子,在稿紙上做記錄:“步流星,你應該是經歷富的人。”
“是的...何以見得?”
“你的淚腺發達,眼角的細管很多,鼻咽管的位置和眼周邊多,那是經常哭的特征。一個哭又有錢的帥小伙子,會經常有獵人找上門。”
“好像...是這麼回事...維克托老師。”
“這下事就好說了,我想知道,失去人是一種怎樣的覺。”
維克托提起鋼筆,湊到步流星面前,信誓旦旦地說。
“請將你的經歷告訴我,失去人,和人生離死別,是一種怎樣的覺?如果可以詳細一些就好了,如果可以詳細到,像是把口剖開,把心掏出來仔細看一看就好了。”
阿星的不由自主地往后傾靠,維克托老師突然就這麼沖上來,讓那種力變得越來越恐怖。
;一下子,阿星的冷汗從額頭往下淌。
維克托老師又坐了回去,是察覺到了這個小家伙張兮兮的細膩。
“抱歉,我有些偏執,但是我覺自己真的很失敗,我并沒有任何經歷,更不了解人——
——我在太時報連載的所有小說都是為了服務男讀者,從來沒有考慮過讀者的。
——此次筆,是為了寫出以往從來都沒過的題材。這不是什麼大膽的嘗試,只因為我想要殺死過去那個平庸懶散的自己。”
“你說的是,我看到的那個故事嗎?”步流星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就是那個...斷手的故事?”
“是的。”大衛·維克托慎之又慎地形容著,對待自己的故事時,就像是著手刀,要去做手那樣謹慎:“我連它的書名都沒想好,本著試試看的心就發去報社了。可是...”
突然一下子——
——維克托從極度的平靜,變暴怒的獅子,從嚨中發出凄厲的嘶吼。
“可是報社的編輯居然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我的底稿發在了報紙上!”
由極端的冷,到劇烈的熱,幾乎只用了一秒鐘。
阿星驚得說不出話。
他只知道,雪明大哥與他囑咐過,地下的乘客們脾氣古怪格強烈,但是像維克托老師這樣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我不會要求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去理解我那種躁郁不安的心。”維克托老師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一聲嘶吼是阿星的幻聽,“我也不會要求你與我產生什麼多余的共,步流星,我盡量將事的原委,都清清楚楚說給你聽了——但是,作者未經修改的一稿,就像是作者的屁一樣,他們居然把我的屁,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報紙上!”
這種強烈的執念,還有恥心,這些緒都如洪水猛,讓阿星坐立不安。
維克托老師接著說:“這是一個錯誤...我原本希這個故事經過千錘百煉,它有頁頭標題,有副標題,有完整的寄語和引言,而不是馬馬虎虎的,用口罩作圍,說[命懸一線]的糙立意。”
“或許...讀者不會太...”阿星好不容易接上話:“不會太在意的...維克托老師,你是不是...太過敏了。”
“可是我在意...”維克托煞有介事,兩眼滿是:“我非常在意啊...我若是將你的屁拍照片登上報紙...”
阿星:“還有這種好事?”
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十來秒。
......
......
維克托老師又恢復了平靜。
“總而言之,我希你能將我的牢話聽完。
我徹底陷在了這個糙的故事里,連載已經開始了,我陷在一種趕鴨子上架的焦慮不安里——
——步流星,我已經將一稿修改三稿,報社的主任也和我道過歉了。
但是在這個為主題的故事里,我缺失了一樣東西,假貨就是假貨,我的筆法再怎麼故弄玄虛,也不了真。”
維克托絮絮叨叨,緒失落用鋼筆指向車廂的尾,指向那道缺失的尾門。
“從這扇門往外看,我能獲得很多靈,我看見了許許多多生命的真諦——
——我看見人們在此地結婚生子,看見紗羊或賊鷗和蝙蝠在窟中雙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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