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江雪明端坐在黑幕簾布之后。
萊昂教父進狹窄的懺悔室里,開始說起虧心事。
雪明的無線電耳麥中傳出溫斯頓叔叔的諄諄教誨。
“我要他與你懺悔,與他說你是個虔誠的基督徒,要向你打牌,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招攬你,獲得你的好,江雪明士——不要到奇怪。”
“你能過薄薄一層黑紗,看見他的眼睛,眼睛是不會說謊的,胡編造和認真回憶的細微表有明顯的區別。”
“若是他真的打開心扉,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吸鬼的溫是十九攝氏度,力量是人的四倍由余,有極強的生命力,哪怕打碎片,拼拼湊湊澆上一瓶,勉強也能活。”
“想獲得這種力量,必然要付出代價。”
“你知道它們的死門在哪里,是什麼。”
“當萊昂回憶起生命中最懊悔,最痛苦,最難過的幾件事,向你誠懇的講述這些罪過的時候——那是他心靈的死門大開之時。”
“不要放過這種機會,我相信你能辦到,這是我與你出的一道小小考題,它一定難不住你。”
“我不知道萊昂是否擁有你們口中類似[魂威]的神奇力量,但我能為你做的事,就是這些。”
“祝你好運。”
......
......
安頓好客人,溫斯頓·斯賓塞步履輕盈,在工間將武都分門別類歸攏到一。
就看見三三零一不知所措,好像什麼都沒做,有一種幫不上忙的窘迫。
畢竟這件事,是斯賓塞叔叔一手包圓。三三老師只得去附近的郵電局小賣部弄了兩塊餡餅回來,要犒賞溫斯頓叔叔。
一大一小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三三老師非常好奇:“溫斯頓叔叔,你那麼厲害,怎麼會在詹姆士公園里養鴿子?一養就是那麼多年...”
溫斯頓啃著餡餅,與三三說起往事。
“我從皇家軍事學校出來,一心想要報國,海軍的士人品有問題,他出軌外遇,我揍了他一頓。”
“然后我托關系,給一個議員當司機,工作第一天就發覺這家伙貪財好,把社會救濟當做嫖資,我把他丟進了泰晤士河喂魚,結果他沒死,讓我在牢房里蹲了十六年,可惜不是無期徒刑。”
“牢頭和獄友里都有我的同學師兄弟,他們不了我,早早把我趕出來,要把我送去加拿大的監獄服刑,在押解途中我就越獄了——結果同行的重刑犯要殺獄警,被我一槍轟碎了腦袋。”
“于是我就減刑釋放,在圣詹姆士公園的郵電博館當管理員,上一回財政大臣來參觀,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覺得我太丑,影響大英帝國的好形象,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張一合,就讓我丟了工作。”
“我想報復這個雜碎,拉了兩泡屎,沖他的車上扔。然后被警衛痛打一頓——我逃進詹姆士公園,他們就不敢開槍,因為這里邊的鴿子和墓碑,都是文,比我的命值錢多了。”
“我從勞改所里出來,才二十五歲,自此以后的二十年里,我一直都想著,不如就這樣養養鴿子過過日子吧——每天與衛報記者說點唐寧街里的丑聞猛料,讓這些大臣們提心吊膽的報效祖國。”
“他們殺不死我,他們抓不住我,我是他們心底的影,我是他們夢中的惡魔。”
三三零一愣住了——
——是地底人,沒見過這種在滾滾紅塵里鍛煉與心靈的狠厲角。
找完了樂子,終于說起正事。
“溫斯頓先生...我從小賣部回來,有人給你寄了一封信。”
溫斯頓接來一看,眼神變得非常復雜。
他著鮮紅火漆上的貓爪印,撓著頭發。
兇神惡煞的消瘦臉龐弄出一個恐怖的微笑。
念叨著書信上的寄語。
“JackHasCome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