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發現嗎?”姜暮蟬是第一個回到會合地點的。
“并沒有。”第二個回來的,是三字王。
兩人在校場上等了一會兒后,海蒼峰、聞玉摘、笑無疾和林元誠也先后回來了。
但眾人帶回的消息都是一樣的……
“看來我們是被困死在這里了。”海蒼峰念道。
“哼……定是那蕭準讓他手下的妖人做的好事!”笑無疾一邊忿忿說著,一邊已就地盤坐了下來。
列位看到這兒肯定會疑,他們六個這會兒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此書中代言,這六位,大約在半個時辰前,便被火蓮真君送到了這“另一個悟劍山莊”中。
在他們六人的視角里,法生效的那一刻,他們頭頂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就仿佛數秒之間,時間就由白天就變了黑夜,而且還是那種連月亮都瞧不見的、手不見五指的黑。
當然這黑暗也沒有持續太久,又是數秒過去,天空再度變化,了一種淡淡的紫,就好似在普通的天上又加了一層詭異的濾鏡。
但無論如何吧,天也比漆黑一片好,至在這淡紫的世界里他們還是可以視的。
然,恢復了視覺的六人,卻猛然發現,這個世界中,除了他們之外,已沒有其他人了。
不管是校場上、山路上、還是西北方那個茅廁……都沒有人在。
不過他們也并沒有因此而陷慌或迷茫,因為此前黃東來早已跟他們講過“盜命繦”的事,所以他們六個也都知道蕭準的邊多半是有妖人相助的,眼下這種況,他們自能想到是中了某種妖法。
于是,六人簡單商議一番后,便決定分頭行事,各自去查探一下這個“無人的悟劍山莊”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在笑無疾的指點下,其余五人分別朝著“蕭準居所”、“九霄劍和英門客居所”、“庫房”、“藏劍閣”和“真正的藏劍閣”這五個山莊中比較重要的地點去了。
而笑無疾自己,則直奔了山莊的“地”,也就是蕭準找到劍祭煉方法的那個地方。
但六人很快就發現,在“這個世界”里,他們有很多地方都“進不去”——所有建筑、山或山谷的口都被一種無形的屏障封住了,他們的攻擊也傷不到這種屏障分毫。
同樣的,他們也不能從大門離開山莊,因為山莊的出口也是被封住的。
這麼說吧,用咱們比較悉的概念來解釋……這六人現在相當于被火蓮真君關進了悟劍山莊的“里世界”,雖然他們可以在這個平行空間里到移,但卻無法打開這里的任何一扇“門”;那些阻擋他們的無形壁障,其實也并不是由火蓮真君所創造,而是本就存在于“表里兩個世界”之間的屏障,別說他們了,火蓮真君自己也打不破。
如果聞玉摘他們玩過咱們現代的電子游戲,他們應該就會知道,凡人若想在表里兩個世界間穿梭,就得找到轉換之“門”,像鏡子、水、或者雕像這類東西……懂得都懂。
可惜,他們沒玩過,也從沒聽說過這種設定。
因此在會合、并各自說完了查探到的報后,他們仍是一籌莫展。
“早知道會這樣,應該讓黃哥和我們一起行的。”林元誠道,“這種事……還是得他來應付。”
“唉……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笑無疾唉聲嘆氣道,“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邊兒鬧得如何了……”
“不好說啊……”聞玉摘已是面擔憂之,“沒有我們配合,僅憑他們二人之力,恐怕……”
他們幾個正說到這兒呢,忽然……
“喂!你們幾個怎麼也在這里啊?”一個悉的、頗特的嗓音響起。
正在垂頭喪氣、低頭凝思的六人聞聲,紛紛抬頭循,便見得孫亦諧、黃東來和秦風三人,正從那校場南面走來。
…………
一刻鐘前,永安。
和秦風互換了信息后,雙諧就開始考慮如何逃生的問題了。
目前來看,他們剛才來的那個口,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外邊兒那幫追殺者必然還在口堵著呢。
而且,那扇門其實也抵擋不了太久,因為這永安“外門”的鑰匙,一共有兩套,一套在當天執勤的守衛,即秦風的上,還有一套呢……自然是留在庫房當備份。
也就是說,等有人從庫房把那第二套鑰匙給取過來,那扇“外門”就會被打開。
屆時,上百號人沖進來,來個甕中捉鱉……他們仨非得被剁醬不可。
那麼……另一頭的“門”又如何呢?
很憾,一樣走不通。
因為這“門”的鑰匙,只有一把,且一直在莊主那兒放著。
秦風平時在這里站崗,最多也只能在外門到門之間的這一段活;這段路上雖然沒有放置骨和牌位,但兩側的壁上倒是有刻著蕭家的祖先系譜表,盡管那玩意兒也有抄在紙上的版本,但既然是祖宗們刻下的,還特意刻在山里防止被日曬雨淋,那蕭準也就姑且保護一下。
“這就到頭了?”來到那門門口時,黃東來看著那塊擋在面前的厚重石板,便開口問道。
“是啊。”秦風一邊說著,一邊順手點亮了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火把,“這扇門的鑰匙,就只有蕭準才有,我也無能為力。”
他說這話時,孫亦諧也走到了那石門前。
但見孫哥那雙小眼睛一瞇,迅速將這門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又用手上去細細了這石門中段的幾個區域,眼中還若有所思。
“嗯……”黃東來這時則是皺著眉,跑到旁邊石壁上的鎖眼那兒仔細觀瞧,看了會兒便念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塞點流質的東西到這鎖眼里,然后將其快速凝結固,當鑰匙用?”
“哈!”孫亦諧當即就笑了,“要不然你拉泡屎塞進去,然后施展個冰系魔法,把屎凍,看看能不能?”
“媽個,老子要是會什麼冰系魔法,現在就沖出去隨手甩個‘暴風雪’,趁外面那幫人減速,我就溜了。”黃東來反嗆完這句,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接道,“對了……你應該有辦……”
“哼……呵呵呵……”這一刻,孫亦諧忽然低著頭,發出了一陣堪稱中二的笑聲。
這個笑聲,和笑聲中出的蠢蠢的裝,黃東來還是相當悉的,他當時就斜視孫亦諧道:“怎麼?笑得這麼氣,看來你是想展示點什麼啊?”
“呵……哈哈……哈哈哈……”孫亦諧笑得更加張狂了,“多年的苦練……今日終于派上用場了……”他說著,稍稍退后了幾步,站到了距離那扇“門”有兩米遠的地方,“你們都讓開,看哥一拳就把這門捶!”
此言一出,黃東來才反應過來:“對哦,孫哥你會‘捶門神拳’啊。”他頓了頓,“誒?不過這武功你不是只練了十來天嗎?怎麼就‘多年的苦練’了啊?”
“你給老子閉!”孫亦諧正裝腔作勢呢,被揭穿了就有點惱怒,“老子那幾天度日如年行不行?”
黃東來一聽,也是不笑出聲來:“孫哥你這……讓你認真練幾天功,就度日如年啦?那要是讓你去讀書識字……”
“廢話!快給老子讓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捶~”孫亦諧臉都歪了,擺出一副樣兒,用趕蒼蠅似的手勢開始驅趕黃東來。
黃東來也覺得玩笑開得差不多了,這才笑著移步走開。
看著他倆這樣流,秦風倒有些莫名了,一時也看不出這二位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眼前這形,他也沒功夫去細琢磨那些……
很快,孫亦諧就在那門前像模像樣地扎了個馬步,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一擰腰一回,擺出了一個完全不符合秦風常識的古怪架勢。
在這個武俠世界,但凡是習武之人,在最初的階段,都是練過拳的,秦風也不例外;所以秦風也知道,基礎的拳法起手式,和正拳的出法,應是將握拳的手臂懸于腰際、,然后帶著回旋的力量向前送出。
和拳擊架勢不同的是,武和空手道的這種基本出拳方式,可以讓上肢力量還沒有得到充分鍛煉的初學者也打出相對穩定和有力的拳。
然,孫亦諧這會兒擺出的這個準備作,看著和武或拳擊都沒有任何關系,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四個字——宇宙幻影。
您要是不知道這招是什麼,您就想象一下奧運會的擲鉛球項目,然后把鉛球換拳頭……差不多就那個意思。
“孫兄,這行不行啊?”秦風看著孫亦諧這作,心里還真有點虛……主要就是擔心孫哥作不當一頭撞死在石門上。
“是啊孫哥,要不就算了,這石門我剛才也了下,以我的功力全力一擊估計也最多能轟出點裂來,你不要盲目自信啊。”其實黃東來是相信孫亦諧的,因為他知道以孫哥的格不太會做沒把握的事,不過這種時候他還是喜歡火上澆油。
“哼……”這一秒,只見孫亦諧角冷笑,眼中芒一現,隨即形倏,如離弦之箭般猛地朝前沖出。
;神拳出,鬼神驚。
即便是在各種奇葩武功林立的功林立的孫門絕學中,這捶門神拳,也算是獨樹一幟。
相傳發明這門功夫的那位孫家祖先,是個十分懼之人,因經常被老婆打罵,所以他時常獨自跑到無人的房間里眼含熱淚地捶門。
多年在視線模糊的況下捶打門板的經驗,讓這位祖先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現象——每一扇門,無論拼接和打磨的方式如何考究,其表面多都會有一些凹凸不平,和一些眼很難察覺的細小裂。
而在這些裂中,必然存在著整扇門上最脆弱的一個點。
以此為起點,他開始研究所有木制品,不限于門,包括家、建筑的梁柱、墻壁……他發現自己在這些東西上一樣能找到“最弱點”。
再后來,他便不限于觀察木頭了,他在各種石頭和金屬制品上也找出了相似的規律。
到最后,這位孫門先祖意識到……就連人類也一樣。
于是乎,他在晚年時,終于功創造出了這樣一門追求“一擊必殺”的神功——捶門神拳。
此技的義,并不在使用者的力量有多大、力有多強,而在于掌握一種獨特的“視角”,只要你眼神夠好、善于觀察,那領悟這門功夫的速度是可以很快的。
孫亦諧在鄧仙那十天,便已學完了“觀木”的境界(那道觀里的門剛好全都是木頭的),并順利踏了“觀石”之境。
此刻,他這一拳轟出,當真是石破天驚,裂石開碑,厚重的石門竟真就被他這一拳打得分崩離析,好似一塊摔碎在地的餅。
那秦風都看傻了,當時就在心中暗道:孫兄這等功力,居然在年英雄會上只拿了個第四?而且我聽說他還是敗在了一位俠手上……這……難道他是故意的?
啪啪啪……
就在秦風愣神之際,黃東來已是笑著鼓起了掌,并言道:“好~不愧是孫哥,有點東西啊。”
而孫亦諧呢,雖然這會兒他右拳的幾手指的骨頭都有點裂了,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昂首道:“那是~哥有實力的好嗎?”
秦風看不穿他底細,黃東來能看不穿嗎?
但黃東來也不說破他,而是笑著將話鋒一轉:“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有屁快放。”孫亦諧也知道對方沒憋什麼好話。
黃東來也不生氣,將頭一歪,咧道:“你為什麼不直接用你那三叉戟把這門切開呢?”
“啊?”孫亦諧被對方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來,其實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啊。
剛才他一看到“打不開的門”就有點激,滿腦子都是展示一下自己這十天來的修煉果,所以愣是把三叉戟這出給忘了。
“臥靠!”聽黃東來這麼一說,孫亦諧才恍然大悟,且是怒從心頭起,“媽個!你怎麼現在才提醒我?”
“呵……”黃東來笑了笑,“因為我也是在你說完‘冰凍屎鑰匙’那個事兒之后才想起來的,但我正準備提醒你的時候,看到你憋出了一個‘鐵水上漂’的招牌表,就知道你要開始裝了,這種時候作為兄弟肯定要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潑你冷水多不好?所以我就把話又給咽回去了。”
孫亦諧聽到這兒,那是氣得一啊:“那你現在干嘛又要提一下呢?”
黃東來笑得更歡了:“因為我怕你日后萬一想起了在這里是可以用三叉戟開門的,然后又覺得我一直到你想起來為止都沒想到這事兒……繼而懷疑我和你一樣智力有問題。”
“滾!”孫亦諧罵道,“老子就是喜歡用武功來開!你管我?”
“呃……二位……”一旁的秦風見他倆這相聲越說越來勁了,怕沒完沒了,故還是提醒道,“既然眼下門已開了,就別再糾結這些了,咱們還是速速進去查看一下有沒有其他逃生的出路吧。”
他說得有理有據,雙諧自也同意,孫黃二人便暫且停止了他倆的“罵聊”,各自拿上一個墻上的火把,與秦風一同進了那個墓室。
這蕭家的墓室確實不大,一進去就能看到在離門較遠的一側擺放著一個列滿了牌位的巨大靈臺,臺前有一張大供桌,桌上有個香爐,不過香爐旁沒放供品。
墓室四周的墻上有很多的凹,口約一米見方,深則有數米,這些凹無疑都是用來放石棺的;這種“屜式”的放置方法,倒是跟現代的停尸房有點類似。
三人將墓室幾個火把架子上的火把都點燃后,整個墓室都亮了起來,而他們也因此確定了……這里誠如秦風所說,并沒有出口。
“這咋辦?”黃東來在這絕的境地下,緒上反倒變得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其說話的語氣也很輕松,“孫哥你們家絕學里還有沒有‘蟲神功’或者‘折躍大法’的?”
“我折你妹!”孫亦諧也是出口臟。
“呃……”秦風倒是很認真的在想主意,“要不然……咱們躲進棺材里去?”
“那肯定不行啊。”黃東來回道,“一會兒人家沖進來,一看這里沒人、也沒出口,一猜就能猜到我們躲進了棺材啊。”他頓了頓,“再說了……這些棺材全都是嵌在墻里的,如果真要躲,就得先把棺材出來,開棺,人躺進去,然后再讓別人幫你蓋上蓋兒,把棺材推回里……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最多能躲進去兩個,還有一個幫人推棺材的只能留在外面。”
“唉……對啊。”秦風一聽,也覺得這方法確實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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