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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雙諧》 第二十五章 說實話,能換條活命吧?

上回書咱們說到,那黃東來兵不刃便詐得那雄奉山跪地求饒。

周圍的圍觀群眾見此景呢,便都反應過來了——這雄奉山確是假神醫,而此刻屋檐上那位才是真大仙吶。

于是,本著“誰贏咱就站誰”的原則,百姓們當時就開始對這雄奉山破口大罵,各種豬不生仔、不生蛋的屎盆子又都給那雄奉山扣上了。

當然了,他們也不傻,都只是遠遠的罵著,并沒有哪個敢上前手打人的,畢竟誰也不想去試試這“妖道”會不會狗急跳墻還個手啥的。

長話短說,黃東來一看局面已盡在掌控,便稍稍安了一下在場的群眾,讓他們收收罵聲,聽他說幾句。

待人群安靜下來,黃東來便先解釋道,剛才雄奉山與方泮的對話,乃是自己“略施小計”才讓寺外的大伙兒聽到的。

老百姓們一聽是大仙所為,也就照單全收,不再去糾結各種細節。

接著,黃東來又言說:這妖道雖然道行不高,但也略通法,就算將其府或百姓,他們也理不了,所以最好還是由他捉拿回去,細細問清其罪行再做定奪,希大家不要阻攔。

百姓們一聽,這話是有道理,但仍有些人對此比較糾結。

糾結什麼呢?

當然是自己被騙走的錢了。

說白了,百姓們并不怎麼在乎雄奉山的死活,他們在乎的是自己這半年里被騙去的錢財怎麼說?

黃東來也明白這點,所以他跟著就躍下屋頂,落到了一間屋前。

這間屋子里呢,關著有幾十個人,一部分是隨著假方泮一起上山的差,另一部分則是之前被他們放倒的假和尚;另外,那個被藏在轎中的真方泮,這會兒也躺在這屋里呢。

此時黃東來打開門,勾了勾手指,便從里面喚出一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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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旁人,正是本縣的趙捕頭。

之前黃東來等人放倒衙役和假和尚的時候,特意沒有把他打暈,只是將其制住,讓他別輕舉妄,安靜地跟那些被打暈的人一起呆在房里“看出好戲”。

結果,這趙捕頭就躲屋里看到了雄奉山團伙被破的全過程。

什麼?您問他此前為什麼不沖出來?

他敢麼?

在目睹了不子、林元誠和泰瑞爾三人瞬間放到幾十人的手段后,他敢無視他們的命令出來冒頭?

在聽到了假方泮和雄奉山被廣播出來的對話、看到了一眾沖進寺院的憤怒群眾時,他敢出來阻攔?

哪怕是現在,黃東來親自讓他走出來,他也在猶豫……

因為方泮貪贓枉法、與雄奉山勾結的那些事,趙捕頭無疑是知道的;而他為本縣捕頭,縣太爺的左膀右臂,也不可能沒分過好

如今方泮的所作所為已被曝,趙捕頭這個為虎作倀的共犯走到群眾中來,被拳打死算誰的?

然,讓趙捕頭沒想到的是……

他出來之后,還沒等他開口,黃東來便搶道:“各位相親,本縣的趙捕頭想來大家都認識,這次全靠他忍辱負重、大義滅親,向本仙告發了方泮與雄奉山勾結的惡行,今日我才能為各位張正義……”

黃哥一邊說著,一邊就給了趙捕頭一個眼神。

趙捕頭也是立刻會意,數秒前還有些畏怯的神,此刻已換了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今日也是趙捕頭與我里應外合,引方泮上山,才讓真相大白于眾。”黃東來見趙捕頭很識趣地配合了,便接著說了下去,“現在方泮和一眾雄奉山手下殘黨皆已被縛于趙捕頭后的這間屋,趙捕頭此后自會依法辦事,將他們一一置……至于雄奉山和方泮多日來從各位上搜刮的錢財,趙捕頭也會在清算完畢后退給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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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東來一口氣說完這些,才沖著已經懵了的趙捕頭道了句:“是不是啊?趙捕頭。”

這個節骨眼兒上,面對著群眾們的灼灼目,他姓趙的敢說個“不”字?

他如果不按照黃東來說的辦,那今天絕對別想活著走出這廟門啊。

但是……他若真按照黃東來的意思辦了,事后黃東來他們一行人是拍拍屁走人了,但所有善后的工作,還有“背刺方泮”的責任,可就全都得由趙捕頭背下來了。

這“英雄”可不好當啊,誰能說清你把這事兒擔下來之后是福是禍?

正義是正義,王法是王法,你一個吃朝廷俸祿的捕頭,和江湖人聯手做掉自己的上司、即當地的最高行政長……這事兒上頭要是追究下來,老百姓到時候會保你嗎?

這些問題,趙捕頭自也想得到,但眼前的況,不容他有別的選擇。

“是……是。”趙捕頭只能著頭皮回了這麼一聲,隨即還借坡下驢,扯開嗓子沖著人群朗聲言道,“諸位鄉親,你們放心,我趙某一定將這些惡黨繩之以法,給各位一個代,各位被詐的銀子我也會據搜集到的證據全數退回!”

一聽要退錢,鄉民們那是一片歡騰啊,什麼好詞兒都往趙捕頭上按,就差喊萬歲了。

那這事后來如何了呢?

書中暗表,趙捕頭當日把手底下那些懵的捕快醒后,真就把方泮和那幫假和尚都逮起來辦了。

他也是一不做二不休,心知自己已經不能回頭,所以必須快速把方泮和其相關人士統統“理”掉,以防姓方的聯系自己在朝中的靠山(基本上越是貪,朝中越有靠山,當然靠山也都是以利益維系,談不上什麼真)來罪。

趙捕頭很清楚,假如這次方泮能活下來,那要死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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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沒過多久,方泮就在牢中“因病去世”,他僅有的幾個家人,也都在短時間紛紛死于意外,其中一個兒子還是在上京的路上“因歹人圖財害命而亡”,其下人小妾等則是作鳥散。

那些假和尚就沒啥好說的了,本就是土匪,一查份基本個個兒都有案底,再加上烏仁寺那一寺被他們殺掉并冒名頂替的和尚尸骨都還埋在寺里呢,坐實了便全是死罪。

還有就是……“把錢退還給百姓”這件事。

其實這事兒也不難做,因為雄奉山團伙要與方泮分贓,所以肯定是有賬本的,每個百姓那里該退多都有記錄。

那錢嘛,烏仁寺里還剩著一部分,不足的就拿方泮這些年貪贓枉法得來的家當補上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趙捕頭才向上級衙門上書一封,稟報了此案的前因后果。

而當上頭派人來這鄠縣調查的時候,這兒就只剩下了一堆已經歸案檔的“鐵證”,和一些已經被火化的尸了。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會奇怪,他一個捕頭竟能將事做到這個地步嗎?

當然不能。

這整個善后流程能完得如此周細致,憑趙捕頭一人之力自是做不到的,但如果有方泮的師爺幫他……便不難了。

咱前文也說過,在大朙的行政系中,知縣和捕快都是吃公糧的、是公職人員,但師爺不是,師爺是知縣私人聘請的書。

按說呢,這師爺應該是方泮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應該為救出方泮盡心竭力的人,可方泮的這個師爺,卻在這次事件中選擇了倒戈,站在了趙捕頭這邊,所以趙捕頭才能把事理得這麼利落。

若您要問為什麼這師爺會做如此選擇,那我只能說起因是方泮的小妾有點兒多,他一個人可能有點照顧不過來,而師爺為了幫老爺照顧其中個別幾個,也是煞費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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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趙捕頭和師爺的風日子也沒持續太久,這倆人最后也都沒落個好,不過那些事已不足道也。

至于鄠縣的百姓們,在戒斷了雄奉山的“蒙心方”之后,日子也是照樣過著。

為了紀念那位曾經幫了他們的“旭東老仙”,他們干脆就把已經無主的烏仁寺改了“旭東廟”,還按照那旭東老仙的樣貌,在廟里給他造了座神像,從此該廟久定西安,香火不俗,了大朙的一景兒,不過那就是后話了。

眼下,我們還是說回這故事中來……

黃東來等人大鬧烏仁寺后,便擒著那雄奉山離開了。

這日午后,一林中。

跪在地上的雄奉山,方才同時見到了黃東來、不子、林元誠、泰瑞爾這一行四人。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上當了,也不是很清楚眼前這四人各自的能耐……可見其道其道確實低微。

“說說吧,你是什麼來歷啊?師出何門?又跟誰學的法啊?”黃東來到這時候也沒卸下偽裝,拿腔拿調地站在雄奉山面前問道。

;“是……”雄奉山低著頭,擺出一副很老實的樣子回道,“小的本名雄阿山,就生在這秦嶺一帶,自便跟著爹娘種韭菜、噶韭菜……三十歲那年我爹娘都死了,我這一窮二白的,三十多了也沒娶上媳婦兒,正所謂窮則思變嘛……我聽說賣藥比賣菜掙錢,就改去山里采藥,賣給縣城里的藥鋪,這麼干了幾年呢,我也認識了不藥材,知道了幾樣藥的用法。

“后來有一天,我在山中采藥,遇上大霧,不慎迷失了路途,在山里困了兩天兩夜,到第三天,我偶然在林間發現一只傷不起的母鹿,當時我腹中,本殺其食,沒想到我剛舉起刀,旁邊林中又出竄出一只鹿,撲來擋在那母鹿前。

“我見得此景,想到自己也是父母雙亡,孑然一,若我殺了眼前的母鹿,這鹿便也孤苦無依了,于是我就了惻之心,放下了刀,還取了些草藥給那傷鹿涂上。

“沒想到,我那藥上到一半,眼前的二鹿便消失無蹤,隨即我面前就出現了一位蒙面的道姑,說我心有善念,應獲機緣,隨即便傳給我些許皮本領,繼而揚長而去。

“可惜老人家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我的姓名,多年來我提及,也只能以師父相稱……”

雄奉山這段話,說得是言辭懇切、繪聲繪,看起來并不像是說謊。

林元誠和泰瑞爾幾乎也都已信了他。

然……

“編,接著編。”黃東來對雄奉山的這段描述卻是不以為意。

雄奉山這套或許騙得了別人,但在黃東來這種吹(即“吹個牛而已,那麼認真搞”)、還整天和孫亦諧這個老騙子混在一起的人眼里,那就是搞笑的。

黃東來很清楚,像雄奉山這種職業詐騙犯,即便到了臨死關頭里說出來的真話也未必有五,更何況這雄奉山本就是一個以話和演技見長的騙子……他這會兒說出的這段把自己描述得又可憐又善良的洗白言論,能信?

“誒?大仙,這……我……”雄奉山一看黃東來對他的說辭不買賬,一時竟不知道該接什麼。

因為雄奉山對自己心編排的這段臺詞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這是用來“保底”、“保命”的最終手段,所以他早已把訴說這段臺詞的演技練到爐火純青,本沒想過會被人立刻否定。

再者,雄奉山也想不通:自己這番“七分實三分虛”、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的說辭里,到底有什麼能被瞬間找出來的破綻。

“我什麼我?”黃東來見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便不耐煩道,“你這種故事老子拉一泡屎的功夫能編四個……”他說著,就出一手,掰著手指念叨,“我這月初一救了小鹿斑比他娘,初二給卡西莫多整了容,初三改了泰坦尼克的航道,初四我就化之巨人撂趴下一只大恐龍……你看,吹誰不會啊?”

列位,就他說的這四樣啊,他邊幾人那是一句都沒聽明白,不過從他的語境,已能猜出他的論點。

可能是為了防止黃東來把話題進一步帶歪,不子這時也開口了:“姓雄的,你里若再敢有一句假話,可別怪貧道手下無……”

“師伯,息怒、息怒……”黃東來一聽不子說要手,趕上去勸阻,生怕后者一個沖把這老騙子給拍芝麻糊。

而雄奉山看到這“旭東老仙”居然管一旁那名看起來很年輕的道士“師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這時才反應過來,不子才是現場最厲害的高人,是已經到了“返老還之境”的人,而有這種修為者,雄奉山此生只見過一個,就是他的師父……

“好……我說……”自知已不太可能蒙混過關、也不會有的機會,雄奉山的語氣又一次變了,“我全都如實說,能換條活命吧?”

“你先說著,留不留你命我們自有計較。”而黃東來并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

因為這種時候,如果黃東來一口就答應下來,來句“你只要說出來我們一定留你活口”,那雄奉山一聽就知道這是為了讓他盡快開口的敷衍之詞,這樣的承諾是毫無可信度的。

但這“自有計較”卻很真實,反倒讓雄奉山覺生存幾率大些。

“剛才我說的那段兒,前邊那些,都是真的……”雄奉山道,“只是……在殺鹿的那段,我說謊了。”他頓了頓,沉聲道,“那天,我看到那只鹿跳出來保護母鹿時,我想的是……那母鹿傷重,即便救助,也未必能活,但我若能食其,我是定能活下去的,所以這母鹿非死不可,而母鹿一死,那鹿怕也難以長活,在加上它們母子分離,甚是凄慘,所以我干脆就先殺鹿,再殺母鹿……省得它們痛苦。”

聽到這里,剛才相信了雄奉山的林元誠和泰瑞爾已雙雙皺起眉頭。

一個人,一張臉,兩張皮。

一件事,一張,兩番說。

此刻,雄奉山這個老騙子著實是給小林和泰瑞爾上了一課,讓他們今后凡事又多了些心眼兒。

畢竟江湖上像雄奉山這樣的人太多了,當一個人在你面前跪地求饒時,他的言行很可能會讓他顯得像一個值得同的、值得放過的人,但實際上,他真正的心是怎樣的,他會在何時出那險惡的一面,你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而你的那位‘師父’,就是在見到你做了這樣的事后,才決定收你的?”不子這時看著雄奉山,順勢問道。

“不錯……”雄奉山點頭,“老人家并非因為我救鹿而收了我,而是因為我不但殺鹿,還將兩鹿一并殺了,才收了我。”

“哼……”不子冷笑,“而你那師父的名號,其實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只不過師父讓我不要外傳,所以我一般會用方才的說辭搪塞……”雄奉山這時為了活命,也沒啥好瞞的了,“我師父姓潘名慧,據所說,乃是一世外散修,道界人稱——不死魔王。”

聞言,就連不子臉上的神也是微微變化,其口中不念道:“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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