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鶉火馬被不子轟殺,這智化寺中潛藏的四只死肖總算是全滅了。
這一刻,由死肖們共同搭建的“幻境”也徹底崩塌,“第二層”中的眾人全都因此回到了現實世界。
但,歸來后的形,卻讓諸人大吃一驚。
不知列位是否還記得,前文中眾人踏那“萬法堂”的時候,還是上午時分,但這會兒,當他們自幻境返回了現實中的寺院各時,頭頂的天空已是黢黑一片。
并且,此時這智化寺中,竟是一個僧人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隨可見的、正在巡邏站崗的兵。
“什麼人!都別!”
首先被兵士們發現的,就是梁景鑠、煙澹子、能明和仁璨這四位,以及坐化在他們附近的能澤大師。
由于這幾位方才已經非常接近于幻境的“出口”了,所以當幻境崩塌時,他們現的位置,是在離寺院大門不遠的空地上,即站崗士兵最多的地方。
“你們是哪里的兵士?為何會在這智化寺中?”這種場合,自是由煙澹子出面涉。
“嘿!你誰啊?倒還反問起我來了?”發現他們的那些小兵也是見識有限,并不識得國師的樣貌。
好在一旁就有個兵頭兒迅速走了過來,把煙澹子給認了出來:“唷!這不是國師大人嗎?可算找著您了!”
長話短說,煙澹子與這兵頭兒一聊,便將這段時間里現實世界發生的事打聽了個大概——
原來,在現實中的人看來,國師和那幾位“護國天師”自打初四那天進了智化寺后,就杳無音訊了,那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啊……
這事兒要是只持續個一兩天兒也就罷了,但整整過了五天,這些人還是連個影兒都見不著,那皇上還能坐得住麼?
哦,你們這幫人先跟朕說,中元時紫城要出大事兒,我大朙江山將遭大劫,只能靠你們才能化解,然后現在眼瞅著中元一天天近了,你們人沒了?那朕咋辦?坐以待斃?
朱杝不是那種等死的人吶,所以在國師等人消失的第六天,他終于是忍無可忍,派兵封寺,把寺里的和尚全部抓了起來,試圖查明眾人失蹤的真相。
那之后,智化寺就了現在這樣子。
“那今兒是初幾了?”梁景鑠在旁聽完了二人對話,趕忙追問了一句。
“還初幾呢?”那兵頭嗓門兒都高了,“今兒都十五了!”
“什麼?”這下,煙澹子和梁景鑠是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
誰能想到,他們在這智化寺里走了一遭,出來的時候居然已經是中元節當晚。
“那現在什麼時辰了?”梁景鑠當即又問。
“現在?”那兵頭兒愣了一下,他跟旁邊的兵士對了幾句,再回道,“現在大約……亥時初刻。”
“那還來得及。”這時,忽然有個悉的聲音自數丈外傳來。
眾人循聲一,便見不子從黑暗中獨自走了出來,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態,倒是顯得不慌不忙。
“前輩,您也出來啦。”煙澹子一看不子來了,心中頓時安定不。
“那是自然。”不子邊朝這邊走邊說道,“你們也別慌,既然子時未到,我們便還有些時間,只要現在備馬,我等立刻驅馬趕赴皇城,事仍有轉機。”
“嗯……”梁景鑠想了想,又道,“那東來和亦諧他們……”
“我已算過,他們還有劫數未應,得在寺中再留片刻。”不子似乎早已猜到有人要問這問題,故立即接道,“無妨,我給他們留個信兒,待他們險后,看到我的書信,自會趕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已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疊起來的紙,好似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這位軍爺,有勞你一會兒把這給另外兩位‘護國天師’。”不子把那紙遞到了那名兵頭兒的手上,隨口道,“那兩位都好認,一個沒眼睛,一個沒脖子。”
“呃……”兵頭接過紙時,又沖國師看了看,在煙澹子點頭后,他才收起了紙條,應道,“是,在下一定辦好。”
他們說完這幾句,兵士們很快便遵照不子的意思去備了馬,因為眾人本來就在大門口,牽幾匹馬過來也就兩分鐘的功夫。
就這樣,不子、煙澹子和梁景鑠三人,先一步快馬奔赴了紫城。
而能明和仁璨二位師父并沒有跟去,一來這二位在與降婁狗的鋒中消耗過大,已是強弩之末,二來他們還要理能澤大師的,并且這寺中現在了這副模樣,他們還得跟兵士們說說被抓走的僧人們的事兒呢,實是無心再去摻和其他。
;…………
話分兩頭,此時,寺院深、無人看守的田舍附近。
黃東來、于漸離、以及背著秦風的孫亦諧,也帶著那十幾個他們救出的百姓回到了現實世界。
然而,他們一回來,還沒松口氣呢,就又遇上了危機。
此刻,但見那遠的夜中,泰瑞爾一肩一個,扛著已經傷重昏迷的令狐翔和林元誠,正在朝這兒逃跑。
而他的背后,還有一道高大的怪影相隨。
此咱也不賣什麼關子,這頭正在追殺泰瑞爾的怪,便是那七邪中的“殺”與“惰”。
看到這兒或許有人要問了,這“倆”七邪,為何說是“一頭”怪啊?
很簡單,因為他倆正共用著一個,也就是說呢……這“惰”長在了“殺”的上。
整來看,這個怪的主還是“殺”,而“惰”則像個巨大的、長著臉和胳膊的瘤子一樣,寄生于“殺”的肩背。
前文書中,那圣赫不是說過,智化寺中有一只倀鬼,比他、圣滿和圣守三只加起來還厲害嗎?
很顯然,他指的就是這“殺”,即他們的師叔,仁藜和尚。
這位仁字輩兒的僧人,今年已是五十多歲,他過去本是西域宗的名高手,人稱“杰欽波大師”,其武學造詣不說曠古絕今,也算卓爾不凡吧。
只可惜,在涉足江湖的那些年月里,他有一回遭到了仇家暗算,盡管他最終還是將對手碎尸萬段,但他自己事后也功力盡失,自此……盡管他生活方面還不問題吧,但再練武是不可能的了。
杰欽波以前風的時候可謂囂張跋扈,在西域那邊樹敵不,被廢了武功的他可不敢再回去,于是他干脆姓埋名,在這京城大寺中重新出家、藏了起來,了這仁藜和尚。
他的仇家們自也想不到,一個宗高手竟會去投中原佛門,且兒不是武林門派。
自此,仁藜便在這智化寺中安了,立了命,直到……他被死肖所蠱,了一只倀鬼。
至于那“惰”嘛,就沒太多能說的了,此人法號果須,就是一二十多歲的普通低階僧人,其為倀鬼的契機就是一個字——懶。
而果須的能力,也和這“懶惰”相關,雖然他本可以說是全無戰力,在沒有宿主的況下存活都問題,但是呢……他可以寄生在別人上,降低別人的戰力。
比如說這仁藜吧,假設其戰力原本是十,那被果須“寄生”之后,便只剩七了……
此肯定有人要問了,那眼下這仁藜帶著果須,難道是為了給自己疊個DEBUFF增加戰斗的難度?挑戰自我?
這當然不是了……
仁藜只是把果須當做一種“武”使用,因為果須是可以通過接瞬間轉移并寄生到對手上的。
事實上,仁藜能近乎無傷地重創林元誠和令狐翔,靠的就是果須的輔助。
對仁藜來說,帶著果須,只是自降三戰力罷了,而一旦他在戰斗中把果須功轉移到敵人上,果須對普通人類造的降戰力效果可要顯著得多,降八都有可能。
而且轉移一旦完,仁藜就會立刻回到十實力,也就是說,在戰斗的大部分時間里,這個“DEBUFF”都是在敵人上的,仁藜只要等戰斗結束后再把果須從敵人上弄回來,等于也沒承擔什麼。
先前在幻境之中,死肖尚未被消滅時,令狐翔、林元誠和泰瑞爾三人,就因為不清楚果須這寄生能力,在遭遇了這最后二邪時吃了大虧,還好在戰過程中幻境破碎,給他們制造了逃跑的空隙,要不然三人可能就栽那兒了。
眼下,黃東來等人一瞧這場面,都不用他們說啥啊,后那十幾個老百姓就自己跑了。
當然,跑了也是好事,反正這兒已經是現實世界,他們跑出去一段,應該就能遇上兵,也算得救了,他們真留在這兒反而會累贅。
“孫哥……”數秒后,黃東來雙眼盯著那正在近的怪,一邊拔劍,一邊就開口道,“看來這里得咱倆頂上啊……”
“我說……”黃哥這邊話音未落,他旁的于漸離就拍著其肩膀打斷道,“黃兄,孫兄已經背著秦風和老百姓一塊兒跑遠了,你跟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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