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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雙諧》 第十六章 再遇隼人

孫黃二人沿著石階一路朝上行去,穿過一座鳥居后,便踏了這天上山神社的前院兒。

而就在他倆從鳥居底下走過的當口,原本已是黢黑一片的天空,因一明月的顯現,又赫然亮了起來。

這“撥云見月”的速度,就仿佛有人在黑暗的房間里拉開了窗簾似的,怎麼看都有點詭異……

當然,打一開始就明白這地方“不干凈”的二人,也沒有就此多說什麼,只是稍稍換了一下眼神,就接著往里走。

與此同時,社殿之……

比雙諧先來到此地的三路人馬,都在靜靜地休息著。

咱提一啊,神社這種建筑和廟一樣,也是有大有小,您在影視漫中常看到的那種跟公廁差不多面積的,就屬于小的,小的神社通常只設一個本殿,殿僅做供奉,通常不進人,殿門口擺個賽錢箱,箱上掛一鈴鐺,這就算齊活兒了;而大的神社呢,則分各種各樣的建筑風格和結構,有的分外殿,有的分正側房,通常還可以住人。

眼下這天上山神社,自然是比較大的那種,其采用的是“袛園造”的樣式,殿空間很大,且社殿四面皆有回廊。

這麼個地方,莫說是容納五六人,就算五六十人也得進去。

因此,此刻殿的三路人,便都各據一方,彼此間都離著相當遠的距離;雖然他們都戒備著對方,但暫且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然,孫亦諧和黃東來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

“唷!這不‘損人’嗎?”進殿沒兩步,孫亦諧只掃了一眼,其視線就停在了他右手邊角落里的賀茂隼人上,并立刻驚呼了這麼一句。

按說行走江湖那麼久了,孫亦諧不至于這麼一驚一乍的,不過這回也是況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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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隼人當初在自都難保的況下,仍在海盜的刀下替孫亦諧求過,這才給后者換得了一線生機。

即便這不算是隼人直接救了孫亦諧,但至也是個九折的救命之恩吶,所以看到這位日本友人還活著,孫亦諧多是有點激的。

而隼人看到孫亦諧并被對方這麼一喊呢,也是十分驚訝。

一來,站在隼人的角度,他覺得當初孫亦諧被扔下海是九死一生的,他兒沒想到孫亦諧還真能活下來;二來,隼人更想不到的是,那中原武林的“東諧西毒”,竟然會來到日本,且恰好在此時此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孫兄……你……”短暫的震驚過后,隼人一臉驚訝地說道,“你居然真的活下來了?”說著,他立刻又看向孫哥旁的黃東來,“還有黃兄……你們怎麼到日本來了?”

列位,此得注意啊,據前文咱們解釋過的“克龘旬誹”的原理,由于孫亦諧是知道隼人會講漢語的,所以他剛才對隼人說的那句話,落在隼人耳朵里就是一句漢語,故而他說了“損人”,對方也聽不出是“損”還是“隼”。

但在隼人之外的其他日本人聽來,孫哥說的是日語,且隼人的名字被翻了日語中的“損人”,甚是奇怪。

接著,又因為隼人并不知道孫黃二人此刻自帶翻譯法,所以他在聽到對方跟他說漢語后,也是用漢語來回應的……而他說的漢語,落在其他日本人耳中,自然還是漢語。

總之,在雙方這一來一回的作過后,奔著調查雙諧底細而來的馬杉重藏,立刻就開始瞎猜了:“看來我的推測沒錯,這兩人果然是從大朙而來,而且剛才開口的那個日語非常好,他不但沒有漢人的口音,甚至還偽裝出了關西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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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先到一步的那個男人稱為‘損人’,這本就不像是個名字,說不定是接頭時的暗號?

“而那個‘損人’,怎麼看都是個真正的日本人,可他在對方跟他說日語時,卻用漢語來進行回應,且一開口就暴了那兩個人的漢人姓氏,這又是為什麼?

“嘶——莫非,他是故意用這種方法,來傳達‘你們是中原人的事已經敗,在場的人當中就有一些沖著你們來的’這一信息?

“這麼說他早已把我看破了?

“亦或者……他是在懷疑……”

重藏想到這兒,本能地朝社殿另一側的那幫僧人瞥了一眼。

這不瞥不要,一瞥他可嚇一跳。

怎麼回事兒呢?

原來就在重藏的目朝那幾名僧人瞄的剎那,那四名僧人中有三人也在瞪著他。

雙方的目,嚇得重藏一陣激靈,下一秒他就趕把頭轉開,裝作是無意間看向了對方的樣子。

呢,倒不是說重藏這人有多慫,而是那些僧人著實太怪異了。

且看那僧兵四人,有一人居中盤坐,另外三人都背朝著他、分別坐在他的周圍。

居中的那位,著一襲白僧袍,僧袍外又披了一件厚實的蓑甲,其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碩大的佛珠;而圍著他的三人,則都是黑,外穿破爛的袈裟,脖子上沒有佛珠,但手邊各擺著一桿薙刀。

看到這兒可能各位也發現了,單從穿著打扮和攜帶的東西來看,只能看出這四人僧兵的份,卻也看不出什麼“怪”來,所以他們的問題,很顯然都出在“臉”上。

拿那白僧人來說,他看著六十來歲年紀,不胖不瘦,別的五正常,唯獨他那雙閉的眼睛,其四周長了一大片和眼皮眼瞼糾纏在一起的疤痕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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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去,他就好似帶了個花紋的大號兒睡眠眼罩,看著都讓人膈應。

而那三個正值壯年的黑僧人呢,臉就更夸張了……他們每一個人的雙耳,都像是朝“塌”了一般,蜷一個個畸形的團并進了耳道的部,僅有一小部分還在頭外;而他們的雙眼,則都映著那句歌詞——“眼睛瞪得像銅鈴”,睜得那一個圓啊,就好像隨時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似的,且個個兒眼球里都是布。重藏跟這三位的眼神對上,那能不頭皮發麻嗎?

;好在他錯開眼神后,那些僧人后續也沒再做什麼,于是重藏趕定了定神,再度將注意力轉移回隼人和雙諧那邊,開始聽他們的談話。

而那一邊,隼人正在講述著他從海上回到日本的經歷……

且說那日,隼人和痛風發作的孫亦諧在船上被倭寇所擒,孫哥的況大家是知道的:盡管他冒充日本傻子的作也不算完全穿幫,但那群倭寇并沒有進一步甄別他國籍和智力的興趣,只想殺了他了事,隼人幫他求后,孫哥才得以落海逃生了。

而隼人呢……因為看起來白凈,談吐氣質各方面也頗為儒雅,所以那倭寇頭子猜測這小子可能是個日本國的名門子弟,留著興許有用,便把他收作了俘虜。

說是“俘虜”吧,但其實隼人也沒有被那群倭寇綁住或者關起來;因為在船上,他本來也是無可逃,關押他多此一舉,你真把他關了綁了,還得有人伺候他吃喝拉撒,多麻煩?何況隼人看著就不像習武之人,那群倭寇都自恃會兩下子,沒人覺得他敢反抗。

就這樣,隼人在那艘海盜船上被迫當起了苦工,在海上又漂了個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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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他所在的這艘海盜船,在打劫過程中遇上了另一伙偽裝商船“釣魚”的海盜……

一場黑吃黑的大戰過后,幸存者所剩無幾;隼人仰仗著自己的師法,用一個簡單的障眼法形,便功活了下來。

當時這兩艘船戰的地點離陸地不算太遠,至在那兒用眼睛已可以看到陸地的廓,所以隼人在戰斗接近尾聲時,就去趁搞了艘小船,獨自朝著陸地劃去。

他原以為,這點距離,加上當時風平浪靜,憑他一個年人的力絕對能劃到岸邊,沒想……就是“這點距離”,險些就要了他的命。

俗話說“山跑死馬”,哪怕是在陸地上,有時候目測的距離和實際也會有很大誤差,何況是在一個浪頭就能把你推出幾十米遠的海面上?

要不是幾小時后趕上了一陣“順”,隼人那天可能就要在海上力竭而亡了。

好在他最終還是僥幸回到了岸上,重歸故土。

“那后來呢?你回國后在哪兒發跡啊?”孫亦諧聽隼人講到這里,又順勢問道。

“害!發什麼跡啊?不死就不錯了。”隼人一臉無奈地回道,“我現在這日子……那是今天東城算個命,明天西鄉抓個妖……掙得全是辛苦錢,這還是趕上那些大戶人家有需要的時候,若趕不上,那我便只能自己打獵挖菜、餐風宿。”

他這是實話,就看隼人此刻這樸素的裝,也知道他如今的日子過得還不如他在中原的時候呢(那時候好歹還穿著全套師的裝束)。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師這一行不都是由大名乃至皇族供著,份尊貴、食無憂的嗎?

那我只能說,賀茂隼人……他的運氣不好。

隼人雖是名門之后,但卻恰好生在一個特殊的時代,且又剛好是他們賀茂家最落魄的一支的末裔,您從他前文書遠赴中原混飯吃也應該能猜出來,他在日本的生活從來也不好過。

“這樣啊……”黃東來聽到這里,想到了什麼,接道,“那今天你來這兒,為的是……”

“唉……”隼人嘆了口氣,“我是了東面八重鄉一戶姓富田的人家委托,來這里找他們家的爺的。”

“哈!”孫亦諧一聽就明白了,“我猜猜,他們家爺跑這山里來,被妖怪給弄了?”

“呵……”隼人苦笑一聲,“誰知道呢……”他頓了頓,“或許那位爺確實遇到了妖怪,又或許……他只是在山里失足摔死了、被野吃了、或被歹人害了……反正我得到的報就是,有人看到他獨自在黃昏時進了這座山,之后便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由于附近都傳聞這座山里有個‘不該存在的神社’,最后這差事兜兜轉轉的就到了我這里……報酬厚,我沒理由拒絕。”

隼人因為太久沒說中原話了,一開始還有點生,但隨著談話的展開,他便進了狀態,那腔調和口音都越來越正,語速也是越來越快。

馬杉重藏的中文則是半桶水,隼人開口頭那句話比較簡單,他聽懂了,往后就越聽越湖涂,搞不明白隼人在講啥,倒是雙諧那些被翻譯出來的日語他能聽懂。

但這,反而進一步加深了重藏的懷疑。

因為他聽得明白的、由雙諧所說的話,都是短句子,且不是疑問句,就是帶“妖怪”這種要素的、可能是暗號的容;而他聽不大明白的,由隼人所說的漢語,卻都是好像言之有的長段。

就在重藏想著要不要冒險和那三人接,以此套取更多報時……

“我靠,剛進來時因為瞧見你了,我一激就沒細看,現在看過去……”孫亦諧這時將目放到了遠暗角落里的那幾名僧兵上,并低了聲音對隼人道,“我發現那邊那幾個和尚看著就妖啊……”說著,他便朝黃東來又丟過去一句,“黃哥,那幾個‘聾瞎和尚’什麼名堂?你能看出來嗎?”

“囖囖囖囖囖——”

一秒后,黃東來還未及開口回答,遠那白僧人便突然怪笑了起來。

這老頭兒,笑得那一個滲人……

他那笑聲,便好似有個人正在有節奏地用手指甲劃玻璃,且劃的間隙有個破爛的風箱在那兒一陣一陣著風。

加上這神社的社殿又是個空闊且封閉的環境,聲音經過一番回,就顯得更詭異了。

“那邊的三位年輕人……”笑了十幾秒后,那白僧人終于停止發出這怪異的靜,繼而用他那略顯沙啞的嗓音言道,“你們有聽過……聾者善視,瞽者善聽這句話嗎?”

他這話,顯然是針對孫哥剛才那句“聾瞎和尚”說的,一方面是表示你就算低聲說我壞話,我也聽得見,另一方面便是對“聾瞎”這一看法的正面反擊。

換了別人,被這話一懟,多都會有些尷尬,但孫亦諧卻是不會的,他只是笑了笑,便毫不顯慚愧地回道:“不好意思,我是文盲,你在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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