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將橘青登推薦給將軍大人!【7000字】
青登一面朗聲應和,一面將雙手高舉過頭頂,從井伊直弼的手中接過定鬼神。
在青登接刀後,廳眾人投向青登的目進一步發生變化。
有馬、豬谷、牛山三人的眼瞳中,只能發現相當純粹的欣喜和祝賀。
東城神淡然,似乎並不怎麼關心、在意青登究竟拿了什麼獎賞。
而以西野為首的3名“東城組”的同心,他們投到青登上的視線裡所蘊含的緒則變得更加複雜。
不過這3人眼裡的複雜緒並不完全相同。
西野他的目裡也有嫉妒、不悅等負面,但在這諸多之中佔最主流的,是羨慕。
而“東城組”的另兩名同心就不是這樣了——這倆人的目裡最顯而易見的,是妒忌。
……
……
幾家歡喜幾家愁——用這句俗語來形容今日的這場考核會,實在是太切不過了。
說到底,這場考核會的主要目的,可是藉機剔除掉那些能力平庸、派不上用場的俗人,藉機“清洗”一下南、北番所的“三回”。
“青登領賞賜”什麼的……只不過是這場考核會的小小曲而已。
井伊直弼剛才有說過:他時間不是很充裕,所以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他還真沒有在那說客套話。
在青登拿著他所的賞賜,風風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後,井伊直弼便也坐回到榻榻米上,然後……正式開始了今日之正題。
井伊直弼先是誇讚了一些也有著極不錯政績的人。
“東城組”的西野也在到讚揚的行列之中。
其實近段時間以來,西野的表現平平,因為他在一個多月前就命前去負責據說是忍者的“貓小僧”的案子了。
那個貓小僧能在屋頂、樹冠等極端地形上如履平地,來無影、去無蹤,行跡不定,唯一的線索,就只有他只竊那些臭名遠揚的惡人們的錢財。
抓捕貓小僧的難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青登有聽聞:這一個多月來,西野在“貓小僧”的案子上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但怎奈何西野是功勳顯著的“北番所第一破案高手”呢?
縱使最近這一個多月來的表現並不怎麼亮眼,憑他以前所立下的功勞,也足以讓他的整政績傲視幾乎所有的同僚。
繼表揚與誇讚之後……便是批評與責罵了。
某些人的噩夢由此開始……
本來,憑青登原有之功績,他這個“呆頭登”應該是挨訓的這批人之一的。
但現如今,他以靠著“破解木柳町的命案”、“擊潰攘夷派暴徒,護下法蘭西商人”這兩大功績,功“起死回生”。
論綜合政績,他算是近三月以來,南、北番所“三回”的“第一功臣”,剛剛才從井伊直弼那兒領了厚的賞賜,已完全不用擔心會在這場考核會上丟掉烏紗帽。
挨井伊直弼訓斥的員,一共有5人。
分別是北番所臨時回、回的一名同心,以及南番所定町回的一名與力及一名同心、臨時回的一名與力。
足足2名與力,3個同心——他們5人都是近期的政績讓井伊直弼非常地不滿意。
訓斥這5人時,井伊直弼並沒有出什麼很猙獰的面容,也沒有用著什麼充滿怒氣的話語。
而是一臉淡然地以平靜的口吻,不急不緩地細數著這5人的政績都是如何讓他到失的。
明明沒用什麼很兇惡的表與話語……但不知為何,就是能讓聽者覺心中的力巨大……
在一一細數過這5人差勁的表現後,井伊直弼親自下達了對他們的懲——政績還不算太過難看的其中兩人,未來半年的俸祿及所能領的供奉減半,而另外三人……自今日起,都去自謀生路吧。
得知自己的烏紗帽還在、只是被扣了薪水的那二人出劫後餘生的神。
至於被剝掉的那三人……他們臉龐白得像紙一樣,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他們也不敢對井伊直弼的這份懲提出任何的異議。
誰有那個膽子對“國家總理”當面提異議?
他們所能做的,就只有神絕地耷拉著腦袋……
“還諸位能引以為鑑。”
井伊直弼掃了一眼現在耷拉著腦袋的那三人。
此前,不論是親自給予青登賞賜時,還是口頭表揚西野等人時,都一直面掛著淡淡微笑的井伊直弼,在開始一一點名、訓斥那些政績不達標者後,其臉上的淡淡笑意便消散了。
無悲無喜,看不到任何喜怒。
“保護江戶,是你們‘三回’的職責。”
“我一直認為:讓那些連自己本應做到的事都做不到的人滾蛋,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我之後還會不定期地舉行今日這種考核。”
“所以順利過此次考核的人,也不要覺得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安全了。”
聽到井伊直弼的這句話,因順利過今日的考核出慶幸表的部分人立即表一僵。
“趁著這個機會……我也跟諸位一下吧。”
井伊直弼將腰桿得更筆直了一點,子坐得更正了一些。
“眼下,‘攘夷派’的猖獗,已經到了一種令人忍無可忍的程度。”
“他們都是一幫不可理喻的暴徒,若再不設法出手遏制他們的囂張氣焰,他們遲早會幹出比襲擊外國商人還要過激的暴行。”
“過去一個月,因為我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要去理,所以無暇去好好理一下‘攘夷派’的事宜。”
“但現在,我總算是騰出了時間與餘力。”
“自今日起,我會以江戶、京都這二城為重點,加大對‘攘夷派’的整治。”
“也就是說,為江戶‘三回’的諸位,今後都將會相當地匆忙。”
“因此——諸位都做好心理準備吧。”
“都努力在之後將會陸續展開的打擊‘攘夷派’的行裡做出點貢獻吧。”
“我希在之後的考核會上,不會再有任何一人出現政績差勁得難以睹視的況。”
薄井、厚川領銜著眾人弓下腰,向著井伊直弼恭聲應和。
……
……
因為井伊直弼從頭至尾都未講任何冗長的話、場面話,所以這場考核會的流程奇快無比。
從井伊直弼現,再到他起宣佈考核會結束,統共只過去了1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
在井伊直弼領著他的隨從們沿來時的那個側門離開後,青登等人也陸陸續續從議事廳退出。
剛退到議事廳外的走廊,豬谷便一臉好奇地靠向青登。
“橘,讓我看看井伊大老剛賞賜給你的新刀。”
青登痛快地將他正用右手提著的定鬼神遞給豬谷。
噌——豬谷接過刀後,將刀刃從鞘中拉出寸許。
周圍的不人這時紛紛靠攏過來,以緒各異的目打量定鬼神。
看著定鬼神這泛著藍的漂亮刀刃,讚歎聲此起彼落。
“真是一把好刀啊……”豬谷咂了幾下,細細打量了幾遍定鬼神的刀刃後將刀一收,遞還給青登,“這把刀拿去賣的話,賣到300兩金也不是沒可能啊……”
青登笑道:“這種有錢都不一定買來的好刀,不到萬不得已,我才不會拿去賣。”
說罷,青登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定鬼神。
他現有的佩刀,即他們橘家已傳了幾代的家傳刀,在那場“雪夜戰”中損嚴重,崩了十幾個缺口。
青登是有職在的武士,將賊人的財佔為己有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做的。
若是讓府發現你做了這種事,那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佔有的財務金額過大,要求伱切腹謝罪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不能將“攘夷派”暴徒們落在地上的那些武佔走,所以在戰鬥結束後,青登只能將他的那把家傳佩刀給撿回來。
剛住進試衛館時,青登便向近藤借了筆錢,將他的這把損嚴重的家傳佩刀拿去某家刀匠鋪送修,花了大概10日的功夫才順利修繕完畢。
當然,跟近藤借的這筆“修刀錢”,已經在收到法蘭西國公使館的禮金後全數還上了。
青登掂了掂手中的定鬼神——這把定鬼神的弧度很大,長度也比一般的打刀更長一些,所以形制上更像是太刀。
這種長度偏長的刀,其實很適合青登這種高個子的人,他這種個子高的人,揮舞起這種長刀,自然是能比那些矮子要更得心應手。
能得到一把質量上明顯遠在他現在所用佩刀之上的寶刀,青登的心裡自然還是到很高興的,正低頭看著掌中刀的青登,其臉上這時浮起淡淡的笑意。
品質優異的寶刀,一向是有價無市。
有一把更加鋒利、更加堅韌的寶刀傍,將能使自己的實力直接獲得直線提升。
青登還未能來得及多細細品味這份獲得新刀的喜悅呢,突然——
“橘君!”
“奉行大人?”青登頓住步伐,看向正自他的後快步向他走來的薄井。
“……橘君。”薄井神複雜地快步走到青登的跟前後,一嗓音,“你現在快跟我來。”
“怎麼了?”青登怔了怔,“發生什麼事了嗎?”
“先別問這麼多,總之你先快點跟過來就是了。”
青登不明所以,但薄井一臉嚴肅的,他也不敢怠慢。
他點了點頭,跟周圍的有馬等人說了一聲後,跟在薄井的後,快步在北番所穿梭,前往未知的地點。
隨著薄井一起登上北番所的二樓後,青登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一次向走在他前頭的薄井問道:
“薄井大人,我們這究竟是要去哪?”
薄井抿了抿。
隨後幽幽道:
“井伊大老……他想要單獨見你一面。”
“……啥?”
……
……
薄井領著青登來到北番所二樓的一座偏僻房間。
薄井親自拉開略有些陳舊的紙拉門,房間,一張才剛分別沒多久的悉人臉映青登的眼簾。
井伊直弼盤膝坐在房間的正中央,他的那4名隨從則整齊地立於他的左右兩側。
“大老大人。”薄井腰一彎,“我將橘青登帶來了。”
“嗯。”井伊直弼頷首,“辛苦你了。你先暫時退下吧。”
薄井:“是。”
譁……薄井又向井伊直弼行了一禮後,畢恭畢敬地從房間退出並拉上了門。
“橘君。”井伊直弼以風趣的口吻,向被留在房的青登微笑道,“我們又見面了呢。”
他抬手向他前一比。
“來,橘君,隨意坐吧。”
才剛分別沒多久的井伊大老,為何突然召我過來與我單獨會面?
青登一面帶著這個疑問,一面跪坐到井伊直弼剛才所指的位置,然後將手中的定鬼神放到自己的右側。
此時的井伊直弼面帶淡淡笑意,隨意地盤膝坐著,姿態看上去相當地放鬆。
“哈哈哈哈。”看著規規矩矩地正坐著的青登,井伊直弼打趣道,“橘君,不用那麼拘謹,你大可放鬆一些。”
“我就只是想跟你簡單地聊聊天才把你給單獨召過來,所以你可以不必那麼正襟危坐。”
“聊天?”青登忍不住細聲反問。
“嗯……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我也就跟你講點實話吧。”井伊直弼臉上的笑意緩緩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彩,“我之所以會決定親自參加並主持今日這場考核會,其實就是為了來親眼看看你究竟長何模樣。”
“剛才在考核會上也有對你說過吧?我老早就想見你一面。”
“但整個二月份,我實在是太忙了,一直不出時間。”
“一直到今天,我才總算是騰出了點閒餘時間。”
“既然剛好今日有空,那就順勢來參加一下這場考核會,既能見你一面,也能將本應早就給你的賞賜給補上。”
“啊,說到這個,我就再跟你說點小吧:關於要給你什麼樣的賞賜,其實早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決定了下來。”
“但我特地要求必須要將這些賞賜在今日的這場考核會上當著‘三回’的其餘員們的面予給你。”
“難得有人立下了那麼顯著的功績,不借著這個機會來好好激勵下‘三回’計程車氣,那可就太浪費了。”
“在看到你風風地拜領了那麼好的一把刀,想必將能激發起不人的鬥志吧。”
眼前的井伊直弼帶給青登的覺,和剛才在考核會上所見到的那個井伊直弼所帶給青登的覺稍有些不同。
此時的井伊直弼……變得更加“普通”了。
臉上的笑意更多了,講話略有些絮叨,看上去更像一個普通的鄰家老大爺了。
井伊直弼就這麼略有些絮叨地地講了一些很家長裡短的事後,話鋒一轉——
“啊,不好不好。好像一不小心,扯太多無關的瑣事了。”
井伊直弼將子往旁邊一斜,依靠著旁邊的扶肘。
“哈哈……心一旦太過放鬆,就容易犯嘮叨的老病呢……”
“重歸正題吧。”
井伊直弼清了清嗓子。
“橘君,可以和我詳細講講……你們那天晚上遭遇及打敗那夥‘攘夷派’暴徒的全過程嗎?”
青登的眉頭此刻忍不住一挑。
關於那一夜所發生的事……青登早在請求江戶奉行所派人來神奈川宿接應不敢再出宿場的他們時,就已於那封求援信上詳細寫過那一夜的全部遭遇。
回到江戶後,青登也在第一時間遞上一份容更加詳細的報告書。
自己能說的、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寫在報告書上。
井伊直弼為大老,沒可能看不到他的這些報告書。
明明看他的報告書就能知道的事,要特地喊他過來再問一遍?
井伊直弼像是看出了青登此時的疑問似的,笑了笑:
“雖然我已經仔細看過你呈上來的那份詳細寫有你是如何以擊眾的全過程的文書,但我還是想親耳聽聽在那天晚上你究竟是怎麼想出那樣的破敵之策的。”
雖然還是很不理解井伊直弼這覺稍有些怪異的行為,但既然這位目前權傾朝野的中年人都發話了,青登也不敢不從。
青登將他這已不知跟多人講過多遍的“雪夜戰”的詳細全過程,有條有理、不急不緩地告知給井伊直弼。
因為實在是講過太多遍了,講得青登都練了,所以僅用了10分鐘不到的時間,青登就將能說的容給盡數講完。
“嗯……”青登的話音剛落,井伊直弼便發出著低低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