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鬥草

十二月六日，晌午。

節氣小寒。

西京地西北，至此耗盡大地餘熱，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朝日府的雪積了很厚，房檐下是參差的冰棱。

側廂燒著炭爐。

窗留了，以防火氣（一氧化碳）。

桃紅柳綠在劉嬸的指揮下，整理著要帶回金海的年貨。

武如意小聲回了句，有些莫名的尷尬。

「多謝執事。」

前頭卻是連緹騎帶司業坐了整整十幾人。

三隊各自翻看報，一時只有沙沙聲。

洪範看了眼詹元子。

想要更快，只能往四方邊疆對壘異族。

「沒什麼，只是覺得修行速度不如從前快。」

他語帶憂慮。

「沖脈總領十二經氣，被尊為海；我打通此脈后，再不覺得西京有冷天。」

「伏波行你們想必都知道，背後是伏波幫。」

相久了，都讓人忘掉他是個三十七歲還未家的孤寡中年。

「舟楫署既然要調我們，想必這幾個堂口駐有高手。」

門窗被關實。

「對上王景龍之前，我便打通了第五脈『帶脈』，到今日，第六脈『沖脈』也沖開兩。」

「我的洪大，你可真是飽漢不知漢飢！」

「有個急活，舟楫署那邊過來的，要你們三隊經手。」

PS：白天在與敖知機的打鬥設計上卡了一些時間。

詹元子練劍。

洪範練拳。

「待會如意、嘉賜去截後路，正門這邊由我先進……」

「你三天練一回劍，七天練一次功，唯有畫畫每日不歇……」

簡思源說道。

洪範輕嘆一聲。

他約覺得有被窺視之。

人流如織，人聲喧嘩。

詹元子難得的在練劍。

他也蹙著眉頭。

他肅然說完，在寬桌后坐下。

獬豸堂，簡思源與謝文華坐在桌后。

「總督府找到了伏波行的三個堂口，據說是負責江湖之事與水路走私，存著賬本底案。」

洪範住步伐，低聲說道。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永遠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洪範淺笑道。

然後連忙塞給洪範。

「如今四年過去，督脈不過通了三分之一，就這還讓我鬆了口氣，至前路沒有斷盡。」

「現在又過了快九個月，只打通兩道奇脈……」

三隊緹騎著便服、戴腰牌，自側門疾步離了掌武院。

換束髮，兩人一路往北。

說是掌武院派人來傳訊，即刻往獬豸堂集合。

「想必是修為有了進益？」

「許久沒見你打這般基礎的拳法。」

「午飯在堂用，自現在起不能離開此院，未時正各自出發。」

洪範則一趟趟打著炎流功築基拳。

這一笑，便突然顯出幾分滄桑。

詹元子文質彬彬，外貌亦不顯老。

詹元子聞言，面反倒沉靜下來。

「說起來這幾日天氣冷得出奇，瑤河上都有了冰流，但我只覺得通自然暖融，連炎流勁都用不著了。」

兩世為人，他都是那種萬事綢繆在先的習氣。

他抹去額上細汗。

「從視境到貫通境，進境順遂，每日勤練都能有收穫，我那時也力十足。」

「瞞不過你。」

任務目的地是城西的「鬥草大街」。

「修為進步，怎麼還苦悶起來了？」

戰場刀劍無眼。

洪範四人腳步不停，橫穿咸尊橋。

片刻后，以木盒分好的餐食被送了進來。

「武者練武，總是時最進。」

「但到了後來，三日五日，乃至一個月的時扔下去，卻聽不到迴音的時候，就不同了。」

坐在一旁的謝文華執事起，將手上抱著的三本紙冊分別發給三隊隊長。

裝模做樣翻開冊子瞟了兩眼。

自南轉西，還有最後一個十字路口。

「舟楫署要求我們配合。」

到了與舟楫署約定的時點。

詹元子關心道。

「我打通沖脈是在四年前。」

偌大的四進宅子，只有演武場上有人在凍。

紅牆戴著白雪。

對於修行速度的減緩，如何會沒有預期？

事實上，對星君來說，緹騎已經是合法合下，最有機會擊殺高級別武者的職業。

這話洪範卻不認。

詹元子練習著刺劍，猜道。

詹元子回道。

「所以我不是懶了，我是疲了……」

第五隊往沿河往城南。

「你這還不到九個月，過了維脈與維脈，沖脈也通了兩，還有啥不滿意？」

「咱倆的進度如何能比？」

······

一個半時辰后。

他說著雙手叉腰，氣得劍都練不下去了。

他反駁道。

「去年三月我貫通境，到今年三月底，有渾然三脈修為。」

洪範打頭走在最前，心神卻不寧。

待眾人記下要點，簡思源再次開口。

小半個時辰后，待他罷手，夯土地上的積雪已然被蒸發殆盡。

頗為意外地接過——做隊長的覺，已遙遠到有些陌生。

第一隊呂雲師等五人。

但高收益也意味著高風險。

第二隊的目標在城西。

「但我還是之前的說法——按條例做事，不要多一分，不要一分。」

每一拳擊出，便有熱氣騰起。

剩下還有洪範並不相的第五隊五人。

第二份被遞到武如意前。

「我事多的時候一日修行三個時辰，事的時候更是從早到晚。」

不知道看沒看，也不知道看了什麼。

他哂笑一聲。

洪範深深吐了口氣。

第一隊往西京正東。

洪範瞧著隊友，不住發愣。

大半年來每有佳節，劉嬸便會帶著桃紅柳綠往這邊採買。

第二隊四人。

「你們各領一。」

「你說得對，是我心急了。」

詹元子微張著，好半晌后才接上話。

傾，院牆外傳來沈鴻的呼喚聲。

「我畫畫是真的，但練武原本也不懶惰。」

「瑤河西京這段，他們算是半個河神了。」

「這便是沖脈的特別之了。」

洪範的印象中這條街很寬闊，兩邊都是商鋪，人氣很旺。

他分著經驗，卻在隊友眉宇間瞧出些沉悶。

白嘉賜將連鞘橫刀換到左手提著。

隊伍自酒樓下轉南。

橋頭立著的還是何尋行與騎鯨客。

簡思源說著，給了個手勢。

正在說話的當口，幾人頭頂卷過風聲。

說到最後，他無奈一笑。

演武場恢復沉默。

武道招式這種東西，有時候想起來費勁。

今晚會繼續寫第二章，可能再晚點能搞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