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洪爐陣

「叔父，丹藥的風聲可能守住？」

洪範聞言點頭，以手掩住口型，輕聲再問。

「絕對沒問題。」

洪武回得斬釘截鐵。

「族裡除去臺上這幾人，剩下哪怕是洪赦、洪烈他們，也只以為用的是你走莊公門路、自賀州買來的新丹藥；而且我們嚴對任何人提起此事，不論族族外。」

他有樣學樣，說話時以茶杯掩飾。

只在這頃刻間，箭雨覆蓋走了四。

演武場一片肅靜，似在等待。

洪範於是知道，這時候竟是該自己說話了。

場下，三十位重甲士背著刀盾、各執鐵弓，三隊出列。

「三十人組建的洪爐陣，對上初戰赤麟時的大兄當然不堪一擊。」

洪禮挪了個位置，坐到洪範邊。

「就知道瞞你不過！」

「第二是崔家以玄鐵打制的全甲胄，一套重八十斤，甲厚六分之一寸，普通人穿都穿不。」

洪武以手虛指六人。

人群，頓時起了幾聲好。

「你每月送回五十枚開靈丹，足夠十幾人使用。」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恍惚。

「當然，列陣這三十人是提前服了解藥的。」

「是以今日你歸家檢閱，子弟們都是憋了氣的。」

洪範聞言頷首。

兩人拾起兵，站回中間，朝臺上行禮。

顯然是滿資源助推后，新頭的珠。

每一十支箭雨都刻意散布開數平米面積，只求阻截，不為殺傷。

「是以這半年族子弟武道進境迅速，城裡也只說是洪家鴻運當頭，開了關竅。」

洪烈是隊正。

「至於第三，你且猜一猜？」

洪範突然笑道。

態度不是「答」，而是「稟」。

「你二人如今修為平齊，我本以為洪博的機會大些。」

「咱這洪爐陣依賴於三種裝備。」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這場不算什麼。」

坐在最邊上的洪明接過話。

場下打鬥於此時見了分曉。

洪禮興緻、如數家珍。

洪勝回以「請」的手勢。

他聲道。

「可有傷？」

「可對上部分初先天的，確實有勝算；哪怕是李鶴鳴，也有能力拖延。」

「第一是族裡以推宮丸與稀釋后的鬼明王混制的輔葯，能夠制痛覺、堅定心志，服用后雖會導致數日無力，但對貫通境沒有永久後癥。」

他定了定神，對臺下兩人發問。

後者以眼神示意。

洪烈連出三記重，將圓盾生生擊碎，最後將洪博掀翻在地。

洪範很快看出了端倪。

洪範反應過來，驚訝問道。

洪赦以喝聲為令。

氣氛重新融洽、順暢。

洪範是朱騎中的新晉一員。

似乎只是瞬間，世事已然翻覆。

鐵箭都去了箭頭，避免傷人。

「這丹藥太貴重，以往族裡哪怕只分配給渾然境使用，也捉襟見肘。」

「族裡有此番變化，上下皆知源出於你。」

「這陣法能對上先天？」

洪勝起，喝令二人歸隊，自己也下臺披甲。

洪武解釋道。

這不由讓他想起簡思源關於邊地豪強的揶揄。

一年多前，洪勝是一族矚目的大公子。

「這門洪爐陣，你其實有見過的。」

「阿勝八脈俱通，你長居西京；而我和伱幾個叔伯都老了，路走到頭了。」

大約是在惋惜子弟們過去那些明明煎熬，卻無甚意義的刻苦。

場下，兩軍相對，數目三十比一。

「還記得你設局擒殺李鶴鳴那一夜嗎？

洪範沒有回話，默然點頭。

「因此，我和你禮伯商議，將開靈丹分配範圍擴大到了貫通高段。」

這六人除去兩人是洪範曾經在族學的同學，另外四人面容都不年輕。

「其實不能算是毒，只是一種麻醉散。」

洪博得了勢，便以單刀作連斬，將洪烈得連連後退。

洪武頓了頓，繼續說道。

洪範問道。

「族裡哪怕算上阿赦，一個月最多消耗十幾枚，有大量結餘。」

「蛇人一戰，朱騎只折了三人，剩下五十八位；這半年來，族裡又有六人破貫通境，補到了六十四位。」

他又瞥向右手邊。

呼喝聲在場下炸開。

「當然這只是大概而論，天下武道千奇百怪，互有克制，不單是修為決定。」

「都得是隊三年以上、互相間配合默契，且負至貫通境六道正經修為，才能被選陣中。」

老實說，以他如今約等於天人的實戰戰力，普通貫通武者已經無法在手下走過一合。

他興緻道。

洪烈笑回。

洪博聞言撇。

形式太方，連空氣中的聲音都略有走樣。

洪範看向洪武。

三個朱騎十人隊便以組連，每秒發箭三。

也是在這兒，彼時我在牆后領著他們，便是打算以洪爐陣出擊的——只不過家君念舊，最後沒用上。」

攻守之勢相易。

洪武與洪範看了片刻，臉上綻出笑意來，又開口道。

他此前就注意到今日朱騎全披掛，其中更有三十人穿的不是鑲鐵皮甲，而是重鋼甲。

「箭淬了毒，這是要炮製毒雲？」

越兩個大境界，哪怕集結三十人，似乎也無法一戰。

然而便是在這平平無奇的對話之後，一些看不見、不著東西便在虛無中確立，安定了人心。

洪烈雙手抱拳，肅然道。

說話時，洪烈止住頹勢，回探挑飛洪博的單刀。

「二公子且看，到時我倆誰先渾然境，才是分了高下！」

「這陣子切磋，我與博哥確實只在五五，這次是佔了長兵的便宜。」

話語間，朱騎們已展開陣型，扮演假想敵的洪勝也換好了鎧甲。

洪武說著，卻是嘆息一聲。

洪明笑答。

隨著洪範帶頭，掌聲群起，連一片。

但檢閱並未到此為止。

洪勝明顯有了衰退。

「正因其效果簡單，所以幾乎對大部分武者都有效，無非修為影響效果。」

「現在不同了。」

此外，這些出的箭矢都被灌注了炎流勁，蒸騰出淡青氣。

「今日主要想你看的，其實是族裡多年練的一門合擊——名為洪爐陣。」

「回二公子，挫傷而已，不妨事。」

他的修為境界沒有到先天，藥效對他比較明顯。

而隨著速度下降，他的格擋次數越來越多，走位也逐漸變得艱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