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殯儀館的員工宿舍就在火葬樓的后面,一路走來,滿是悲傷的氣氛。
下午四點多,雖然吊唁廳已經沒人了,但是有很多抱著自己親人骨灰罐的人從火葬樓出來。
也只有在殯儀館,才能到人這一輩子其實也就這麼回事,無論生前多風或者多落魄,多如意或者多失意,百年之后,都會化為一捧黃土,無一例外。
殯儀館結束了太多人的一生,也承載著太多人的悲傷,同時,也是氣最重的地方。
路過火葬場的時候,焚尸爐還在運轉,逝者的親友哭泣聲此起彼伏,讓人心更為沉重。
我不搖了搖頭,走過一個拐角,不遠破舊的五層宿舍小樓出現在眼前。
“啪~”一個掌聲突兀的傳了過來,一個手臂上綁著白布的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在訓斥一個殯儀館的服務員。
“你他媽的板著個臭臉給誰看呢?老子死了老婆本來心就不好,花三萬多買個骨灰罐,你他媽還給老子臉看?”
“對不起,先生。”服務員捂住紅紅的小臉趕道歉:“我不是給您臉看,只是在殯儀館里,微笑服務確實是不合適的。”
“不合適?老子說合適就合適,給老子笑!”男人手起了服務員的下,想要強迫笑。
我有些無語,不過也不想多管閑事,真是什麼奇葩都有,這種地方還要強迫人家服務員笑?怕是腦子進水了。
服務員哪里笑的出來,不過礙于這個男人的威,也只能假笑。
這假笑讓男人更加生氣,又是練的一掌甩在了服務員的臉上,完全不在意正在從旁邊經過的我。
我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服務員已經哭出了聲,委屈的眼淚落下來。
“你瞅啥?”這男人戾氣極重,像是吃了槍藥一樣直接對我揮了揮拳頭。
我皺眉盯著他:“瞅你咋地?”
“嘿~”男人直接走到我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小比崽子,找事兒是吧?”
“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著人家服務員笑啥?笑你死了老婆還是笑你素質低?”我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你他媽的!”
男人頓時大怒,揮起拳頭就朝著我的頭掃了過來。
我輕輕往后一退,那男人一拳掃空,他還沒轉過來,就被我一腳踹在上,重重的撞在了在墻上。
“媽的!”男人還是不服,從服里面出了一把匕首,再次朝著我沖了過來。
這男人出手狠辣,一看就是在過刀口日子的人,怪不得戾氣那麼重。
“呼~”的一聲,匕首著我的嚨劃了過去,那個服務員被嚇的驚一聲。
我眼中閃過一殺氣,抬手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擰,只聽見咔一聲,男人手腕骨折,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嘭~”的一腳,男人再次被我踹了回去,這一下是頭撞在了墻上,鮮頓時冒了出來。
“找死!!”我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冷眼看著男人。
男人萬萬沒想到我居然這麼狠,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他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哥哥哥哥,大哥,誤會,都是誤會……”
我抬手一甩,匕首直接著他的耳朵了旁邊的磚里面。
;這一下直接把男人嚇尿了,他癱坐在墻邊,滿臉驚恐的看著我,大氣都不敢。
恰是此時,另外三個人走過轉角,他們看了一眼滿頭是的男人,臉上的表瞬間憤怒,揮舞著拳頭就朝著我沖了過來。
很顯然,他們是一伙的。
“住手!”男人趕制止,他知道我的手,這三個人肯定打不過我,我已經饒過他了,一旦這三個人再把我惹怒,他就自難保了。
三個人趕停了下來,紛紛朝著那男人走了過去。
其中一個人不甘的說道:“大哥,這小子……”
“啪~”男人一掌甩在了那人的臉上:“給老子閉。”
訓斥完手下,他趕對著我說道:“大…大哥,都是誤會,不打不相識,我武瑋,請問大哥怎麼稱呼?”
“滾。”我低吼一聲,這家伙的眼神依舊不善,想以此知道我的名字然后再找我報仇。
“是,是是是……”武瑋也不敢再多問,招呼著三人趕轉離開。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繼續朝著宿舍樓走去。
那個服務員趕跟了上來:“先生,謝謝您。”
“小事。”我擺了擺手。
“先生,您要大禍臨頭了,那個武瑋,不是普通人……”服務員趕提醒道。
“沒事,不怕他。”
“他有后臺,政商兩界通吃,就算是我們的領導都不敢得罪他,而且這個人很記仇,此時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服務員語氣焦急的說道。
我停下了腳步,疑的看著:“意思是他還會找你麻煩?”
服務員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好像還是幫了倒忙。
見我沒有說話,那服務員的表更是難看,四看了看,神不知所措,看來那個武瑋是真的讓坐立不安了。
“這天化日朗朗乾坤,他還能把你怎麼樣?”我疑的問道。
“您不了解這個人,我敢保證,他現在肯定派人在殯儀館外面等著了,只要我們一出去,他們就會搶人。”服務員語氣無奈的說道。
我上下掃了一眼:“既然你這麼怕,那一會兒我先出去,等我解決了這件事,你也就安全了。”
“好,謝謝先生,我安云裳,是火葬部的禮賓員,請問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胡。”
安云裳看了看我手中的煙酒:“胡先生是來找人的吧?”
“是,我找車隊的張三,上次我朋友去世,是他幫忙運的,特意來謝一下他。”我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安云裳點了點頭:“胡先生,張三就住在202,他最近好像是晚班,應該就在房間,我先回崗,五點下班后我來找您。”
“去吧。”我擺了擺手,轉朝著宿舍樓走去。
這個宿舍樓,是整個殯儀館最破舊的一棟樓,還保持著八十年代的建筑風格,木欄桿,木樓梯,紅磚墻。
我徑直上了二樓,剛來到202房門口,就聽到了比王霸天還要夸張的鼾聲。
現在都快五點了,這張三居然還在睡覺。
我手去敲門,哪想那門一敲就開,本就沒有上鎖。
一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我不皺了皺眉。
目落在臟的房間,我心頭一震,張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在床邊,居然站著一個穿著差服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