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薛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您母親,楊清眉士。”陳書小聲提醒著。
薛薛總算明白。
楊清眉在和薛鎮離開不久就和曾經在高中時短暫往過的陳家二公子陳勝賢結婚了,陳家和楊家是世,陳勝賢當年因為決定到北地從軍,不願耽誤楊清眉,所以在楊清眉高考結束那天和分手。
正濃時戛然而止的最是令人憾,也最是讓人難忘。
後來陳勝賢在執行一次機任務時傷,右跛了,只能打報告退伍,不過在陳家的運作下,從軍十五年累積了一定戰功的陳勝賢還是順利謀了個位,也給他和楊清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在薛璃記憶中與陳勝賢見面的次數不多,只是陳勝賢是個正氣凜然,大方隨和的男人,相比起父親薛鎮,薛璃倒還更喜歡對方一些。
可惜這樣好的一個男人最後兜兜轉轉一圈還是栽在了楊清眉上。
薛薛打量著眼前人,薛璃的母親楊清眉。
對方生的是典型江南子的長相,柳葉眉鵝蛋臉,瓊鼻櫻,白皙,上穿著一襲青的連長,秀端莊。
不過似乎是很不滿意薛薛直白的目,眉頭一蹙,茶盞重重放下,氣質登時一變。
“不知道人嗎?”
語氣生,不似在和兒說話,倒更像是面對仇人一樣。
薛薛笑了笑。
“陳夫人。”
淡淡的三個字一喚出來,楊清眉的臉更難看了。
“妳說什麼?”
“不知道陳夫人過來有什麼事?”薛薛沒理,徑自走到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坐下,雙手迭在前,平靜的問道。“如果沒事就麻煩您先離開了,我還有工作要忙。”
楊清眉震驚於薛薛的態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和薛璃的一直是這樣的疏離。
對楊清眉來說,這個兒見證了所有恥辱,所以從小到大楊清眉都沒有對投以關注,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樂的和自己兒當陌生人。
薛璃想來也是如此的。
因為父母的漠視,不得不提早了解人世界的無奈與殘酷。
不過不論心如何想,在人前人後薛璃依然對楊清眉維持著一定程度的尊重,也因為如此,現在的楊清眉才有種事突然失去掌控的無措。
好半晌後,人總算在薛薛不耐煩的凝視中找回聲音。
“我是妳母親……妳怎麼能這樣說話?”
楊清眉說話的語氣還帶著點小孩的嗔和委屈,讓薛薛險些抖落一皮疙瘩。
現在終於明白什麼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母親?”薛薛完全失去與對方應酬的興趣。“妳也知道自己是母親?妳做的哪件事有資格可以被稱做母親?陳士,我沒那個閑工夫在這裡和妳瞎扯,沒事就請妳出去,不然我要警衛上來了。”
楊清眉怎麼也沒想到薛薛會這麼不給自己面子。
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彩至極。
薛薛卻沒欣賞的心,只是見楊清眉不,乾脆的拿起話筒準備撥給一樓警衛室。
“等等!”
薛薛的手指停在按鍵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楊清眉,顯然若是楊清眉執意耗下去,也不會客氣。
心氣到幾乎要炸了的楊清眉只能用盡全力氣來勉強維持表面的平靜。
“我來找妳是有正經事的。”
“哦?”薛薛眉頭一挑。“請說?”
楊清眉見態度公事公辦已經快要沉不住氣,不過想到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到底只能按捺住子。“周六晚上陳安回來,大伯設宴,要妳參加。”
莫名其妙出現的名字,讓薛薛好一會兒才想起楊清眉口中的陳安是誰。
自陳賢勝的父親在幾年前過世後陳家便開始走下坡,樹大招風,子孫輩不爭氣,陳家的好景到如今已經不在,現在就靠著陳賢勝的大哥陳懷賢支撐偌大的家族,而陳安便是陳懷賢最小的兒子。
聽說也是陳家這一輩子中最傑出的子弟,不過他早早就被陳老爺子安排到南方,所以薛璃並未見過面。
現在楊清眉說這話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薛薛只是沒想到一前一後不過短短的時間裡竟然接連有人給打著相親的主意,想來薛璃也真的是香了。
不過在薛璃的人生中,這顯然只是不值得記憶的“瑣事”。
“妳聽著……”
“不好意思,周六我的行程已經排滿了。”薛薛毫不客氣的拒絕,不顧楊清眉在一瞬間變得格外難看的臉。“妳還有事嗎?沒事可以離開了。”
楊清眉怕是作夢都沒想到會有直接被兒這樣打臉的一天。
雖然沒有其他人在場,也依然讓有種強烈的辱。
“薛璃!”恨恨的吼一聲。“再怎麼說我都是妳母親,妳說話注意一點!”
母親?
薛薛平靜地注視楊清眉,雖然已到中年,眼角也有了細紋,但從人的氣和狀態來看,這無疑是個養尊優且不用為生活心的貴婦人。
這世界上總有些人特別幸運,可以放肆的做自己而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
好像這個世界就該繞著運轉似的。
薛薛不知道楊清眉是哪來的自信,又是誰給了這樣的底氣,不過……
“既然陳夫人在前面二十幾年都沒想過要盡一點為人母親的責任,那現在就不要再擺出母親的架式來人了。”薛薛的聲音冰冷的像寒冬中結的霜。 “那顯得您很可悲也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