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好?”
傍晚池禹接到薛薛後,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一針見。
薛薛有些愕然,的確因為薛得輝出乎意料的態度而困擾,偏偏今天又應付了在自己辦公室一哭二鬧三上吊,後來被警衛強勢帶走的楊清眉,接下來又連著開了兩場會議,好不容易時間空下來,薛薛隻覺得疲憊至極。
不過因為池禹打電話來和自己說今天要帶到朋友新開的店裡用餐,所以在辦公室的時候還重新補了個妝,確定一切沒有問題後才讓池禹過來。
沒想到池禹的眼睛就跟裝了掃描儀似的,一眼就看出薛薛低落的緒。
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不論池禹如何,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肯定對薛璃投注了很多,不然不會這一有點不對勁就立刻察覺。
“怎麼不說話?”
“嗯?沒有……只是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心不好?”薛薛想了想後又從包裡拿出面化妝鏡來仔細檢查妝容。“我自己看了都覺得自己神好呀。”
“嗤。”聽薛薛這麼說,池禹笑了出來。“誰和妳說心好不好一定得寫在臉上的?知道有個詞蓋彌彰嗎?”
薛薛故意偏頭想了想。
“唔……好像有聽過哦。”
人狡黠又調皮的模樣太可,池禹過鏡子,竟然久違的再次會到心跳失速的覺。
他總覺得邊的人似乎有哪裡變了,然而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不過不論變與不變,池禹都相信自己的心。
在停紅燈時,瞥見薛薛閉上眼睛在小憩,他猶豫幾秒後,還是手將手掌放在人的頭頂上,溫的拍了拍。
察覺到靜,薛薛立刻睜開眼睛,池禹登時像電一樣將手收了回來,耳泛紅。
這是池禹害的表現,薛薛已經很清楚。
角微微挑起,弧度像彩虹一樣,勾在池禹的心尖。
薛薛不知道只是這樣一個表都能讓男人在心裡綻放煙花,只是將重新靠回椅背,目向前方卻顯得渙散。
“其實今天……陳夫人來找我了。”
薛薛沒有忘記,池禹最無法接的是薛璃的瞞。
雖然之前已經把薛璃的心境剖析給池禹了解,但說開來後若兩人之間相的方式還是沒有改變就沒有意義,所以薛薛決定盡量把能和池禹代的事代清楚,至於薛得輝,因為連自己都沒準對方想做什麼,便索先忽略。
果然聽這樣說後,池禹先是有些詫異,再來表卻變得鄭重。
由於池禹朋友開的店在市郊,於是兩人先走一段高速,正好迎來下班的高峰期,車速緩慢,一走一停的,也讓始終把腳放在剎車上的池禹能一心二用聽薛薛說話。
他知道薛薛說的陳夫人指的是楊清眉,不過在過去,薛璃從來沒有主和池禹提過這個人。
薛璃是認為楊清眉無關要,然而在池禹看來,這卻是兩人間不夠親的證據,在後來也為池禹“指控”薛璃的其中一個理由。
兩人間的認知相差太多,看似無足輕重的小事最後也為垮彼此的最後一稻草。
然而很多事其實只要換個角度看就會呈現截然不同的面貌。
改變就從當下開始。
“陳夫人就是我母親。”薛薛多此一舉的解釋道,語氣嘲諷。“楊清眉士。”
“你知道今天來找我做什麼嗎?你肯定猜不到。”薛薛自問自答道。“居然想給我安排相親。”
當薛薛說出“相親”兩個字時,池禹住方向盤的兩手一,手臂線條微微賁起。
“相親?”
池禹周的氣息沉下去,長長的睫蓋住眼底翻湧的緒。
“是啊,相親,哦不,當然沒有明說是相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薛薛邊說邊用手支著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城市一片燈火通明的夜景,壯觀且麗。
不過薛薛卻不是想欣賞風景,而是過明的玻璃窗,正大明的打量男人的表。
像戴著張面一樣。
“和誰?”
池禹沉默了半天后,就憋出這兩個字。
咬牙切齒的。
薛薛在心裡樂著,臉上還是一片淡漠的樣子。“陳安。”
“陳懷賢的小兒子。”池禹想了想後肯定的答道。
薛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阿禹。”薛薛忽然將臉朝池禹湊近,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在開車,甚至可能直接上手了。“我有一件事很好奇呢。”
“什麼?”
好不容易堵到了出口,池禹將車駛下流道,一路開向郊區。
“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咖啡廳老板嗎?”
這句話,薛薛的聲音輕輕的,若不仔細聽或許還會忽略了去,可池禹一直是專心在聽薛薛說話的,自然沒有掉這句。
男人有片刻的沉默,而這足夠讓薛薛落實自己的猜測。
並沒有忘記,在讓薛璃被拉下馬來的那場董事會上臨時倒戈的兩位董事,他們和薛璃關系雖稱不上切卻也好,在董事會前一天薛璃致電給二人時更是雙雙掛保證不會跑票,然而最後呢?
最後他們還是反水了,在薛璃的記憶中,其中一位董事在散場的時候找上薛璃,對他說有人拿自己家人的安全要挾,他不得不妥協。
那時候薛璃只是笑笑,沒有在意。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盡力足矣。
不過現在的薛薛卻將那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片段和後來池禹穿著白西裝踏進薛璃辦公室的畫面重迭在一起,有什麼端倪出。
後來薛薛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
瘋狂的報復,被取消的婚禮,從來不用擔心業績可以隨心所跑遍世界各地的咖啡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