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一直心不在焉。
哪怕進到悉的家門,手裡握著冰涼的鮮坐在的沙發上,薛薛也很難集中思緒,在和薛得輝分道揚鑣後。
腦子似乎一直在過熱的狀態。
“我後來有找門路試圖調查池禹,不過他的背景被仔細理過了,一般的渠道很難查出什麼。”
“直到有次應酬,我無意間聽到對方老板提及一個名字,林池禹。”
“林池禹這個人,是京河林家現任的當家人,我不知道妳聽沒聽過,京河林家可以說是把控了邊境走私的大半管道,名面上是家國際的金融企業,其實私下乾的,都是些見不得的事兒。”
“早年京河林家的蹤跡還有跡可循,然而近幾年來卻越來越神,甚至連家族企業都給了專業經理人管理,林池禹更是從來不曾在更開場合面。”
薛得輝說到這裡,停頓片刻。
“我不敢保證林池禹就是池禹,也不能保證到手的數據百分之百準確,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妳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聽過就算。”
“我只是不希自己的……家人,到不必要的傷害。”
薛得輝說出“家人”兩個字時,格外別扭。
薛薛卻沒心思注意這些微小的細節。
用目催促著薛得輝趕說下去。
男人本來也沒賣關子的打算,咳嗽了聲後,便把自己手邊有的信息用淺白的言詞直接說給薛薛聽。
“早年林家祖輩是幫派起家,在世中越做越大,到林池禹的爺爺一代因為國家止息,便打算漸漸把背景漂白,可這事兒說來容易做來卻是難。”
“林老爺子本來有五個孩子,到最後只剩一個活了下來。”
“這件事給了林老爺子警鍾,不論是林家本家還是依附林家的那些旁支們早已經是盤錯節,牽一發而全,更何況是那些早已經對林家虎視眈眈的對手和敵人。”
“所以林老爺子雖然持續堅持著自己當初的理念,卻還是把林家一部分的黑暗面保留下來,為的是護住林家百年門楣和子孫後輩。”
“不過喪子之痛對林老爺子打擊太大,加上早年過幾次重傷,英年早逝,林家的擔子自然就落到了林靖,也就是林老爺子唯一存活的兒子,林池禹的父親上。”
“林靖謹記父親的訓,兢兢業業花了十年的時間終於讓林家得已改頭換面,明正大的站到世人的眼中,雖然影始終隨行。”
“他是個十分有能力也十分自律的人,唯一一次衝大概就是娶了黃月菲。”
薛得輝說到這裡的時候,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
湖海路上的公寓,也是池禹和薛薛的“家”。
小區僻靜,安保嚴格,此時已經深夜,沒有半點人聲。
薛得輝的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金袖扣在微下閃爍。
薛薛沒有下車,知道薛得輝還沒說完。
前提要若事不關己薛薛通常是沒興趣聽完整的,在看來別人的故事再如何高迭起也就是別人的故事,與自己無關。
然而此時,卻罕見的到一急迫,薛薛知道原因,卻選擇忽略。
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悸。
薛得輝繼續說下去。
“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是在神病院見到池禹的吧?”
“他是被自己的舅舅送進去的。”
“他舅舅黃有達……黃家的家世非常普通,後來靠著妹妹嫁給林靖才走帶關系進去林家在臺面上的金融企業工作,生活漸漸好過起來。”
“林家勢大,背靠大樹好乘涼,大概也知道自己能有後來的風都是妹妹帶來的,黃有達對外甥非常好,好到連他自己的一對兒都得往後靠。”
“林池禹也很信任這個舅舅。”
“直到林靖和黃月菲在一場空難中亡,黃有達順理章的為林池禹的接班人……狼子野心,這才漸漸顯出來。”
聽到“狼子野心”這四個字時,薛薛眼皮一跳。
再次有種不過氣來的覺,腔裡空的,連呼吸都變得不再容易。
這點細微的反應薛得輝並沒注意到,他只是接著說下去。“關於黃有達如何對付林池禹,眾說紛紜,沒有個準確的說法,不過林池禹的確是被黃有達親手送進去的,據說還代要特別關照……據神病院中醫護人員的說法……”
薛薛久久沒有等到下文。
偏過頭,不解地著薛得輝。
薛得輝的表有些古怪,問了一句。
“你知道那些醫護人員稱林池禹什麼嗎?”沒等薛薛開口,薛得輝自己給出了答案。“惡魔瘋子,他們稱林池禹,一個還未年的孩子,是個像惡魔一樣的瘋子。”
薛薛重重的把杯子放下。
就在這時候,玄關傳來靜。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薛薛直接站了起來,只是才往前兩步卻又猛地停住了,怔怔的著因為點了燈而顯得溫暖明亮的長廊。
這是在做什麼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薛薛的腦子卻是越來越混。
就在迫切想要厘清自己思緒的時候,拖著銀行李箱,風塵仆仆的男人終於來到客廳。
眉如墨畫,面如桃瓣,宛如羊脂雕細琢而的俊臉孔上還刻著疲憊,仍難掩一風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在與他狹長桃花眼對上的一刻,薛薛忽然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