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顧恒照例宿在了錦梧殿。
“皇上,大皇子當真失憶了嗎?”
床帳里,怡妃不確定的開口問道,方才宴會上大皇子走到面前的那幾步,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翎兒確實是失憶了,不過太醫說隨時都有可能會想起來。”
顧恒摟住了怡妃,“妃,你腹中雖然是皇子,但到底年。”
“臣妾都明白的。”
怡妃垂下了眼眸,的皇兒年,所以皇上如今還是要對大皇子委以重任。
而另一邊,顧清翎又重新站在了龍殿外。
“大皇子,屋子都給您重新收拾好了。”青羽的臉上洋溢著笑意,“您若是哪里覺得不舒坦,奴才再去給您重新布置。”
顧清翎稍微側了側臉,青羽瞬間噤了聲,他看到顧清翎的側臉滿是寒意。
顧清翎大步往前走,卻在走了幾步后頓住,“青羽,哪個是我的屋子?”
青羽猛地回神,“大皇子,在這里。”
屋門外,一道影默默的坐在椅上。
“大皇子,這位是二皇子。”
顧清翎看著顧清風,角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弟弟。”
“顧清翎,這樣好玩嗎?”
顧清風扯了扯角,“裝失憶,然后博取父皇的信任,讓自己在這麼短時間重新走出宗牢,你是不是很竊喜。”
“弟弟,你在說什麼?”
看顧清翎這副做派,顧清風臉上的嘲諷之更加明顯,一母同胞的兄弟,顧清翎是個什麼人他最清楚。
“我沒工夫再陪你玩了。”顧清風揚了揚下,“你最好也收斂一些,莫要把別人都當傻子了。”
馬上,他就會去軍營里。
縱然不能做策馬奔騰的將軍,也可以做運籌帷幄的軍師,總比這樣日日行尸走的要好。
母后說的沒錯,他不該總是把目拘泥在這一方的土地上。
......
姜瑜的生辰過后,顧清衍也開始準備出發去大寧。
“這太子印璽你真不要了?”
湖邊,一大一小兩個人都面無表的守著魚竿,微風拂過,兩人的側臉幾乎一模一樣。
“不要。”
吐出這兩個字,顧臨不自覺的磨了磨牙,這臭小子!
“你有想過我查出真相給你母后之后,會如何嗎?”顧臨覺到魚竿傳來靜,手臂一用力便提上了魚竿,一條活蹦跳的魚便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顧臨眉眼上揚,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湖邊只剩下顧清衍一人。
周遭的安靜讓顧清衍徹底的靜下心來。
大慶的皇位......他是一定要拿到的。
只有這樣,母后和姜家才有活著的可能。
至于大寧......
當天晚上,顧清衍去了顧臨的院子里,父子兩人徹夜暢談,至于談話的容,其余人一概不知。
只知道天微微破曉的時候顧清衍便喬裝離開了京城。
定遠侯府,顧臨盯著手里的太子印璽看了許久,最終化為了一聲淺笑。
;“主上。”
凌海從暗現,“夫人支走了二皇子。”
“知道了。”
顧臨眼中芒大盛,阿瑜支走了顧清風,如今大慶皇宮里只剩下顧恒和顧清翎父子兩人,想必阿瑜還做了其他的準備。
“治療蓉嬪啞疾的藥,梅褚研制出來了嗎?”
“屬下這就去問。”
顧臨走出屋子,院子里花香滿溢,顧臨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快了,姜鶴馬上就要領兵出征了。
......
軍營里。
“侯爺,二皇子來了。”
姜鶴聽到屬下的回稟后放下了手中的刀劍,朝著軍營門口走去。
“拜見二皇子。”太下,姜鶴的額頭還布滿大滴大滴的汗水。
“舅舅不必多禮,日后還要勞煩舅舅了。”顧清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此次出兵收回橫縣,我也可以跟上嗎?”
“舅舅放心,我絕對不會拖大家的后。”
“二皇子自然可以一同去,皇上本就是讓您跟著隊伍積累行軍經驗。”姜鶴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來人,帶二皇子去軍營里到轉轉。”
“能否請舅舅帶我轉轉。”
姜鶴愣了愣,而后走到顧清風的后,雙手扶上了椅的后背,“二皇子想先去哪里看看?”
一路上,頻頻有士卒給顧清風行禮,顧清風也都一一回應。
“還是軍營里適合我。”顧清風真摯的笑著,“舅舅如何看待收回橫縣一事?”
“這是一場必打之戰。”
“可我不這樣認為。”椅停止前進,顧清風目平視前方,“螳臂當車,能有什麼好下場?”
“定遠侯府的使命就是......”
“若是大寧把三弟綁了推到隊伍的最前面,大慶士卒們手中的箭是還是不?舅舅,世上最復雜的就是人心。”
顧清風輕嘆了一口氣,“父皇也并非一定要收回橫縣不可。”
“父皇要的只是世人都知道,他有收回橫縣的心。”
“可我是定遠侯。”姜鶴里越發的苦,甚至有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
“姜家先祖過太祖恩惠,這才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姜鶴語氣發沉,“這麼多年,守護大慶早就凝進定遠侯府的里了。”
“一次知遇之恩,還了這麼多代人的命。”
顧清風輕嘆著,嘆息隨風而散,又瞬間化為虛無。
另一邊。
顧清衍快馬加鞭的趕去大寧。
一路上,大寧的百姓們都歡呼雀躍,為徹底打下大夏而歡呼。
“阿衍,當年大寧同大慶也沒有區別,大寧的百姓們也遭著戰之苦。”顧臨的聲音響在顧清衍的耳畔,“他們擁護我為大寧的國君,我就要還給他們一個安居樂業的大寧。”
“這是我除了你和你母后,唯一難以割舍掉的東西。”
當時聽著的時候未覺其中意味,如今真切的看著一張張喜悅的臉,顧清衍心尖微。
“又見面了,王爺。”
這一次,喚的不是殿下,而是王爺。
代表他的份不是大寧太子,而是大慶的衍王。
“丞相,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