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拜見母后。”

昭寧宮，顧清翎跪在姜瑜面前，神有些拘謹。

“起來吧。”

姜瑜定定的看了顧清翎一會兒，眼波微閃，“你自打出生起就養在蓉嬪膝下，如今你雖然失憶了，但也要記得多去靈犀宮瞧瞧。”

“蓉嬪？”

“對，就是那晚闖進殿里的。”姜瑜笑開了，“瞧瞧本宮，明知你失憶還讓你直接去靈犀宮，走，本宮帶著你一起去。”

顧清翎跟在姜瑜的后，表有一瞬間的扭曲。

母后究竟是故意的還是......

沒一會兒，姜瑜和顧清翎便站在了靈犀宮門前，“蓉嬪是喪子后得了失心瘋，而后不知為何又被毒啞了嗓子。”

每說一句話，顧清翎的心都往上提一下。

“前面幾年你父皇很是寵這位蓉嬪娘娘，是以你們兄妹三人都是養在蓉嬪膝下的。”凌嬤嬤叩開靈犀宮的宮門，姜瑜一眼便看到了在院子里發呆的蓉嬪。

“蓉嬪，本宮帶大皇子來見見你。”

【本宮帶著你的親生兒子，來看看你如今是如何的狼狽不堪。】

蓉嬪的盯著顧清翎，而后整個人便狂躁了起來，出長長的指甲便要朝著顧清翎的臉抓去，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生生的把毒啞了。

“母后，孩兒害怕。”

顧清翎強歡笑，躲在了姜瑜的后。

“蓉嬪以前待你很好的，定然不會傷你分毫。”

“可孩兒不是的孩子，也不會真的待孩兒好。”顧清翎話音一落，蓉嬪的指甲生生的被掰斷了。

“翎兒說得對。”

姜瑜眼中浮現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后又接著開口，“還有怡妃，走，本宮再帶你見見怡妃。”

“那日晚宴孩兒見過怡妃娘娘了。”顧清翎有些抗拒。

“不麻煩，怡妃肚子里懷著龍胎，如今也正得盛寵，母后帶你去見見，你日后心里也有數。”姜瑜話里得不容置疑讓顧清衍握了雙拳，他看出來了，母后就是故意在為難他。

先是帶他去看蓉嬪，現在又帶他來看怡妃。

錦梧殿。

“臣妾拜見娘娘。”怡妃撐著大肚子，姜瑜連忙起，“你子不方便，就不必多禮，翎兒，來見過你怡母妃。”

若是顧清翎當真失憶，此刻定然是給怡妃見禮。

可顧清翎偏偏未曾失憶，他知道怡妃不過是平民出，依托母后方才了父皇得臉，讓他對著這樣一個人喚母妃？顧清翎臉已經開始有些繃不住。

“翎兒？”

“見過怡母妃。”

顧清翎開口的那一刻，姜瑜只覺得渾暢快。

不是母妃嗎？那就多。

“嬪妾當不得大皇子此般厚禮。”怡妃也笑的很是勉強，一連幾日都有些心神不寧，生怕顧清翎對腹中的孩子起了心思。

“待你四弟生下來，你可要盡到長兄的職責。”姜瑜每說一句，都是在顧清翎的心上刀，告訴顧清翎顧恒除了他還有其他的選擇。

;“孩兒記住了。”

顧清翎還來不及調整心態，姜瑜的聲音便再次響起：“自從你父皇知曉你怡母妃肚子里是個皇兒后，恨不得日日守著錦梧殿。”

眼見氣氛越來越奇怪，姜瑜這才滿意的離開了錦梧殿。

若先前還存有幾分善念，那如今知曉了姜顧兩家的世仇之后盡數然無存。

“娘娘，大皇子朝著太和殿的方向去了。”

姜瑜勾了勾角，顧清翎睚眥必報，此番裝瘋賣傻離開宗牢，勢必不會就此罷休。

“回昭寧宮。”

......

太和殿。

顧清翎聽到姜鶴的聲音時頓了頓，而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踏進了殿。

“孩兒拜見父皇。”

“來的正好。”顧恒大笑了幾聲，“這是你舅舅，大慶的定遠侯，明日就要領兵出征了。”

“舅舅。”

顧清翎乖巧的站著，任由姜鶴打量。

“方才你母后帶你去靈犀宮和錦梧殿了？”顧恒也沒起疑心，甚至以為姜瑜心里已經解除了同顧清翎的隔閡，“倒是來的比朕想象的早些。”

“母后特地帶孩兒去看看蓉母妃和怡母妃。”

顧清翎心里的憋屈充斥著整個，卻又不得不揚起無知的笑臉，“孩兒看完后也沒什麼事，就想著來尋父皇了。”

“大皇子看著與之前無異。”

姜鶴眼底的懷疑之越發濃烈，顧清翎這般滴水不，反而更讓人懷疑。

“卿，日后還要你多教教翎兒了。”顧恒心顯然極好，“還有，等怡妃肚子里的老四出來，你還得再多培養一個人。”

“臣定當不負皇上所托。”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岑海便上前輕聲開口：“皇上，錦梧殿派人來問皇上可要去用晚膳？”

“自然要去。”

顧恒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完全沒注意到顧清翎瞬間沉下來的臉，而這一幕被姜鶴盡收眼底。

“父皇，那孩兒先告退了。”

顧清翎輕聲開口，扯了扯角，連父皇自己都不曾發覺吧，他如今對錦梧殿的寵，不比之前對靈犀宮的寵多。

可靈犀宮那個時候有兩個皇子和一個公主。

而錦梧殿，現在只有一個尚在腹中的皇子。

一抹寒意閃過，顧清翎的手指不控制的蜷了起來。

“大皇子。”

走出太和殿，姜鶴住了悶頭往前走的顧清翎。

“舅舅？”

“若是大皇子想去軍營里，隨時都可以去。”姜鶴細細觀察著顧清翎的神，而后在心底里下了結論，顧清翎絕對是在裝瘋。

“多謝舅舅。”

顧清翎此刻完全顧不上姜鶴，滿腦子都是方才父皇將他拋在一邊趕去錦梧殿的樣子，若真讓這個所謂的四皇子順利降生，日后大慶還能有他顧清翎的位置？

他不是母后的孩子，他的母妃只是一個嬪位。

而這位未出世的四皇子，母妃至是妃位。

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縱然解決了四皇子，可以后父皇還會有其他的兒子。

既如此，不如一勞永逸吧。

顧清翎角浮現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連后的青羽都無端打了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