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京城及附近幾城遇到了百年難遇的暴雪。
大雪足足到膝蓋之上,大批難民擁在京城門口,祈求著京城里的皇帝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不到七日,京城和附近幾個城池就開始斷糧斷炭,糧食和炭火一票難求,京城的達貴人們都開始吃,折子一摞摞的被抬進太和殿。
“朕能有什麼辦法!”
許是被氣狠了,顧恒臉上竟然難得浮現出了一抹紅暈。
“每天都在讓糧食和炭火有富余的人家接濟一下,可結果呢?除了那幾家,其他府門都不曾打開過。”
“父皇莫氣,千萬要注意子。”
顧清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況,“雪太厚了,大家都寸步難行,孩兒私自做主停了這幾日的早朝。”
顧恒氣的直,卻又無奈的閉上了眼,“不知道這一場雪,要死多人。”
“翎兒,一定要想辦法讓這些達貴人主救濟。”
顧恒為帝王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太多人。
可當顧清翎的一封封親筆信寄到各府換來的卻是各種哭訴,還有甚者還手問朝廷要糧,顧清翎也被氣的不輕。
“果然是一群飯桶!”
定遠侯府外。
姜瑜讓凌海拆下了空置院子里的房門,鏟走了府門外的雪。
“夫人,還要施粥嗎?”
因著每年冬天定遠侯府都會施粥,所以定遠侯府每次在冬天來臨之際都會大量的儲糧。
“對,要熬濃粥。”此時的姜瑜本顧不得什麼世仇,凌海每日都會帶來難民的消息,姜瑜聽罷著急的厲害,“好多人就靠著這一碗粥來保命了。”
一開始,只在定遠侯府門外施粥。
“萬吉,上府里所有能的人,鏟出一條從定遠侯府到京城城門的路。”姜瑜的雙手被凍的通紅,“城門的難民太多了,只在門外施粥不夠。”
定遠侯府里的人手太,姜鶴和顧臨兩人都跑去了廚房里幫著熬粥。
京城城門外。
姜瑜一碗一碗的盛好,親手遞給每一個難民。
“多謝娘娘。”
數不清的道謝聲響起,姜瑜明明素面朝天,眾人卻覺得皇后的厲害。
“都不要急,每個人都有。”
姜瑜的雙手都有些酸,可抬頭看了眼還在飄落的鵝大雪,再次揮著手中的勺子。
“都怪皇上無德!”
忽地,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當今皇上無德,長生殿連連失火兩次,這就是先皇的不滿!
“還有這場大雪,更是上天的警示!”
姜瑜的手一頓,鐵勺也掉落在雪地里,“放肆!”
下一秒,說話的男子便被城門的林軍給一劍封。
在場的氣氛都凝滯了起來,姜瑜掃視了一圈,看到了眾人眼神的波,心尖微,究竟是誰......讓方才那個男子說出這番話?
還特地選在了這個施粥,所以難民最多的地方。
;大雪持續的下著,僅靠定遠侯府和其他幾家的存糧已經無法面對越來越多的難民,而皇宮卻遲遲沒有有用的消息傳出。
終于,難民們都開始高呼圣上無德。
京城的城門外,鮮染紅了雪地,紅白雜在一起,輕而易舉的刺痛了所有大慶百姓的眼。
直到十二月初,這場大雪方才停止。
可事的發酵遠不止于此,那些民間的文人開始用詩句來暗諷顧恒的無德。
通俗易懂的詩句在民間被廣為傳頌,傳至朝堂上之時,已經大有燎原之勢。
“都給朕殺了!”
顧恒狂怒著,“從現在開始,只要過逆詩的,格殺勿論。”
縱使朝中有超過半數的員都出言阻止,可都沒有改變顧恒的決定。
“翎兒,你把這件事辦好,朕封你為太子。”
顧恒把手搭在顧清翎的肩膀上,顧清翎看著顧恒灰白的臉,勾了勾角,“父皇放心,孩兒一定辦好。”
這些對皇家有反心的人,都該死。
看著顧清翎離開的背影,顧恒猛地咳了出聲,卻在看到手上咳出來的鮮時瞳孔一震,他怎麼會......
本該是喜迎除夕的時候,可京城上各家各戶的屋門閉,生怕下一秒林軍就找上門來。
天牢都已經人滿為患,鄧宇手中的刀不知染了多人的鮮。
定遠侯府。
“顧臨,有查到那日說顧恒無德的是誰的人嗎?”
顧臨臉著實稱不上麗,搖了搖頭,“那個人是個賭徒,家徒四壁整日不歸家,什麼都查不到。”
姜瑜呼吸一窒,“無論如何,不能讓顧恒在這樣殺下去了。”
每天都有那麼多的文人和百姓喪命,事已經發酵到文字獄的程度。
“我們等不到怡妃的肚子了,明日我便回宮。”姜瑜攥了手中的帕子,“梅褚下一次的進宮時間是什麼時候。”
“三日后。”
姜瑜和顧臨對視了一眼,顧臨輕聲開口,“三日后我會讓梅褚告知顧恒他中毒的事,想來顧恒一想便會想到顧清翎的頭上。”
“那到時候你的安全......”
“有定遠侯府的暗衛護我,顧臨,我把定遠侯府還有兄長給你了,還有白家。”
姜瑜出了手,“拜托你了。”
顧臨同樣手回握,“放心,我會讓凌海跟著你,阿瑜,如果你出事,我會發瘋。”
握的雙手分開,顧臨拿出了一枚藥丸,“這枚藥丸是蓉嬪的解藥,服下后蓉嬪的嗓子就可以重新恢復正常。”
“多謝。”
姜瑜看到顧臨后走過來的姜鶴,一種決絕的覺在三人之間浮現開來,姜瑜臉上緩緩浮現出解的神。
“兄長,待真相大白那日,我們去給爹娘上柱香。”
“好。”
次日,姜瑜坐著轎輦回宮。
剛到昭寧宮,姜瑜還沒來得及口氣,便看到安妃紅著雙眼趕來,“娘娘,公主起了高熱,您快去看看吧。”
姜瑜定定的看了一眼安妃,而后腳不沾地的跟著安妃去了靜安宮。
“母后。”
靜安宮的室里,顧清瑤毫發無傷。